“你已經失去了你的手下，又在這裏陷入絕境，你還有什麽可堅持的呢？莫德雷德？”塔夫不斷動搖莫德雷德的決心。
    “我預想過很多情況，卻從不包括被一頭惡魔這樣喊話。”莫德雷德突然開口。
    “哈！命運往往就是如此無常。你要是不想你的人生就此結束，就該考慮為我效力。嘿！識時務者為俊傑！”塔夫僅剩的手臂揮舞著長斧，看似漫不經心，抓住莫德雷德掉以輕心的刹那卻是幾道焰輪猛烈飛出。
    轟！轟！
    石壁被切進去，猛地揚起煙塵。
    莫德雷德狼狽地翻身躲過了高速切過的焰輪，但也因此失去了長戟的支撐失去了平衡，撲摔在地上。
    “為你一頭惡魔效力？我？沙帝？”莫德雷德氣笑了，他不斷低吼著，撐著手臂想要重新撐起身體，“你我都明白——手下不過是可替代品，吞世者絕不會淪為他人的附庸，你將明白，我會卷土重來，到那時......”
    “我和你有著不同的觀點，老兄，但我們應該一致承認的是，你從這裏逃走的希望有點渺茫。”塔夫打斷了莫德雷德的話，他注意到莫德雷德甚至都沒有用沙子重新凝聚一條假腿，來增加活動能力，逃避他的攻擊。
    自己的靈能僅餘小半，而對方的應已全數用光。
    但這卻是個相當嚴重的誤判，莫德雷德猛地撐起身體，躲過塔夫落下的斧刃，他抓住身旁刺進沙地中的長戟，戟尖突然挑翻一片沙地，而一片沙暴也驟然卷起，覆蓋了塔夫的身形。
    “什麽聲音？”幽靜的地下空間，突然響起了一些奇怪的聲響，塔夫遮住眼睛想要衝出沙暴，但沙暴如影隨形。
    塔夫召出一片分身射出光柱胡亂攻擊，一片片石壁猛地崩塌蒸騰出薄薄的水霧。
    莫德雷德則是匍匐著身體，身下出現一片漩渦， 濕軟的土地猛然崩塌，他墜入一片地下空腔，墜入湍急的地下暗流。
    塔夫好不容易擺脫了和蚊蠅一般惱人的沙子的糾纏，追到莫德雷德消失的洞口，其已經不見蹤影。
    他放出蛇群撲入湍流，但焰蛇衝入冰冷的地下水別說偵察活物了，其存在都在不斷蒸騰消失，方向更是難以掌握。
    而追進湍流對於他來說就風險太大了，他的靈能會被壓製。
    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都在莫德雷德的計算之中......
    不過塔夫不算失落，他對萊拉的掌控逐漸固若金湯，沒了手下的莫德雷德，要想逃生除非邪神親自出手撈人，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莫德雷德，你不過是延長了你的終點......”
    “刹利天，你能感應到你身體的位置嗎？”塔夫扭頭問道。
    刹利天的頭顱還歪倒在一邊，這貞子似的家夥臉色發白，哆嗦著：“我隻有模糊的感覺——好冷！好冷！你怎麽能把他給放跑的？他不會真找巫師來研究我的身體吧？這都是你的錯，你沒能兌現諾言，我反而要承受酷刑！！”
    眼見著刹利天屁用起不到還喋喋不休，塔夫不耐煩地抓起他的頭發，提著他的頭朝萬葬箱走去。
    “你先回去休息吧，追捕莫德雷德的時候我再召喚你。”塔夫“柔聲細語”地道。
    “不！我們達成了一個交易！別把我放回去！你們這些混賬人類......”
    塔夫將頭往下一塞，刹利天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拍拍手，一路爬出深坑，探了探頭，隻見坑外叫殺聲依然連天，隻不過肉眼可見的已全數是行星防衛軍和獸人的身影。
    混沌大軍已十不存三，還被團團包圍，人麵蜂在天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時不時地就朝下、朝著擁擠的人潮中甩出一團摧枯拉朽的心靈尖嘯，或是落下有力的觸須，看著邪教徒還有惡魔們臉上的絕望表情，簡直是一片末日景象。
    塔夫也不由得唏噓。
    娜塔莎也大笑著朝著惡魔掃射，站得高高低低，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避的惡魔們如餃子一般落下。
    而報複心極為濃重的行星防衛軍們更是在高處重新架設起機槍，朝著包圍圈俯射，這種屠殺的效率比起莫德雷德的大軍在蒂安坎迪亞中屠殺的效率可是要高多了。
    就算是混沌阿斯塔特修士也難以在這種絕境下抱團突圍，被製成傀儡的布尼倪已經手刃了至少三個戰鬥兄弟，其身旁更是有著顱狼埃莉諾等一眾人馬，更遑論說把車都開冒煙了的獸人老大們。
    無論在什麽方麵，莫德雷德集結起來的大軍都走入了末路，一名名混沌阿斯塔特力竭倒下，被人麵蜂刺入“種子”，化為傀儡。
    “元帥，這是一場大勝。”亞德裏恩注意到塔夫的出現，朝他走來，露出笑容，他不得不承認，塔夫的確能將一切救出水火，隻要別管水火是怎麽來的。
    跟著塔夫的第一場戰役，讓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不過他也注意到，莫德雷德不見了，他不禁困惑。
    “敵方的指揮官呢？沙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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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給跑了。”塔夫有些不好意思。各方麵都挺順利，隻有自己這邊拉了胯。
    “他跑不了多遠的。”亞德裏恩維護上司般地道。
    塔夫點點頭。
    “我們損失大嗎？”
    “比起預想中的已經好出很多了。”亞德裏恩神色語氣頗為沉靜，顯然是不想讓塔夫聽到具體數字，“但是炮艇的損失很慘重，我們失去了鑄造世界的支持，這些戰爭物資將很難補充。”
    塔夫沒怎麽關注天上，聞言抬起頭，尖嘯者應該是跑光了，但炮艇也再沒一架飛在天上。
    看來最主要的失利是發生在天空。
    但若等到蟲群到來，和那些太空生物爭奪製空權，一切會更難。
    算了，擺爛吧。
    苦一苦空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元帥！西北方麵軍第一軍第十六野戰旅向您報到！”一名軍官跑來，啪地一下在塔夫麵前站直，捶了一下胸口雙頭鷹的軍徽，向塔夫行了個軍禮。
    在他身後，一輛輛冒著黑煙的軍用火車卸下數之不盡的人員和物資，看上去頗為恢宏壯觀。
    “極光號”的運輸過於奢侈，參謀部啟用了舊時代的鐵道，經過塔夫與莫德雷德的拉鋸，第一批援軍卻是先趕到了。
    “來得太遲了！”塔夫無語地拍了下軍官的帽子。仗都已經打完了，接下來就是接收蒂安坎迪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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