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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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陸玄鶴,你是不是就打的這個主意,陸府清貧,什麽都沒有,就打算賴在我的郡守府了?”
黎昭昭瞪著眼睛,心中則是被一股暖意充斥著。
“那怎麽辦呢,你要是想後悔退貨,我也不會放手了,就是去求太後娘娘讓我入贅都行。”
陸硯狐狸眼中泛著真切的笑意,順著黎昭昭的話打趣道。
“母後疼我,她可不會讓我嫁給一個一事無成還要讓我養著的人。”
黎昭昭傲嬌地抬起頭,斜了陸硯一眼。
“公子,陸夫人攔在了馬車前麵。”
陸硯的神色淡了下去。
黎昭昭頓時感到奇怪,好像陸夫人與陸硯不是很熟的樣子,並且陸硯看上去對陸夫人也不是非常的喜歡。
“讓她上來吧。”
陸硯想到了之前黎昭昭同他說的,神色緩了緩。
“硯兒……”
陸夫人一改之前的強勢,看上去好似有些小心翼翼。
“夫人不必叫我這般親昵,我們之間並不熟悉。”
陸硯神色冷了下去,即便是在黎昭昭的麵前,也沒有給陸夫人留下臉麵。
“硯兒,我不奢求你會原諒我,但我隻想看見你成親生子,不會去幹擾你的生活,咱們就像朋友一樣相處不可以嗎?”
陸夫人眼眸之中含著淚水,感覺整個人都快碎掉了。
黎昭昭抿著唇,打心底她覺著陸夫人是個能交的人,但他們之間的誤會不是她一個外人能夠去評判的。
“不必了,咱們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往後也不必再聯係,我也不會認下那邊的人。”
“母親不會再逼迫你,而且母親也已經同那邊人絕交了。”
陸夫人終於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一行清淚從眼中滑落。
她擦了擦眼淚,嘴角扯過一抹苦澀的笑容:“阿昭,讓你見笑了,本來是家事,但是我一直都見不到硯兒,也隻能通過你……”
“我承認我是在這件事上麵利用了你,但我是真心喜歡你這個兒媳婦的。”
陸夫人連忙解釋著,眼眸中充斥著無措歉疚。
黎昭昭蹙了蹙眉頭,心底隱隱有一些怪異的感覺。
若是在這句話之前,她或許對陸夫人還有一層濾鏡,但是加上這句話,就有了點道德綁架的味道。
聽起來好像是一個無助不知道該如何去和自己兒子親近的母親,所以就來接近她這個兒媳婦,但實際上是不是這樣就不一定了……
而且在回想起在真味齋說的那些話,格外的冒昧。
若是陸硯同他之間的關係非常好,說那些話也是理所應當,可如今見到卻並不是那回事。
思及這裏,黎昭昭打開了馬車簾,像車窗外麵看去,就好像沒有聽見他們說的話。
陸夫人的心中湧起了一抹燥意,暗道黎昭昭不識趣,自己下午的銀錢都白花了。
“你不必賣慘,也不必用這些事情來威脅阿昭,阿昭同你之間不過是陌生人,沒有人能約束她。”
陸硯一眼就看穿了陸夫人的心思,聲音頓時冷了下來。
“陸八,停車,夫人請下去吧。”
他神色堅定,不容置疑。
陸夫人要是直截了當的來找他,他或許還能夠給她一點臉麵。
可她上來就找了毫不知情的黎昭昭,還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利用她的身份來同黎昭昭交好,這是他萬萬不能允許的。
“你……你真的就不能原諒我嗎?”
陸夫人神色悲憤,還想再爭取一下,她下意識地朝著黎昭昭方向看去,卻發現黎昭昭並沒有看著她,讓她即便是想說些什麽都無從下手。
陸硯沒有說話,冷冽的狐狸眼看著陸夫人,仿佛下一秒就會讓人將她扔出去。
“好,我這就下去,硯兒,你我終究是母子,母親希望咱們可以和和氣氣的。”
陸夫人別有深意地說了這句話,隨後深深地看了黎昭昭一眼。
“阿昭……我……”
陸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落寞還有悲戚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有這樣的母親,還瞞著黎昭昭,其實他才是最卑劣的那一個吧。
“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我,不得隱瞞一絲一毫,否則咱們之間就散夥。”
黎昭昭直截了當的說道。
她最喜歡的就是直來直往,喜歡就是喜歡,如果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還要遮掩,那麽這份喜歡就不是純粹的。
“我說,我說,你別生氣,阿昭。”
陸硯瞬間就慌亂了,開始手足無措了起來。
“我五歲那年,陸夫人受到外祖母家那邊人的攛掇,將我獨自扔在家裏麵,父親在衙役捉拿犯人,犯人闖入了陸府。”
“陸府之中無人管我,犯人將我挾持,本來父親已經同犯人協商好,將我救出來,陸夫人卻橫插一杠,帶著外祖母那邊的人激怒了犯人,最後犯人和我的父親同歸於盡,隻剩下我。”
陸硯說這些都時候神色格外的平靜,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但黎昭昭對其他人的情緒格外的敏感,她能感覺到陸硯心中的窒息還有絕望。
“父親去世之後,陸夫人就帶著府上的銀錢跑了,最諷刺的是重新嫁了一個姓陸的,還育有另外一個兒子,這是看到我有飛黃騰達的機會了,她那個兒子吃喝嫖賭都沾,才想著認回我。”
黎昭昭原來想的是或許因為這件事陸硯恨上了陸夫人,誰能想到後麵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瞬間覺得陸硯能夠保持剛才的冷靜,實在是心理素質強大。
要是換成她,連上車都不能夠,非要將她的家庭也搞破碎不可。
“我支持你的做法,但是我有一個疑問,王芝蘭為什麽會和陸夫人是至交好友?”
這是黎昭昭想不明白的地方。
陸硯嗤笑了一聲,難怪陸夫人會能博取黎昭昭的信任,原來是通過這件事。
“什麽至交好友,真正和王姨有交集的是我父親,王姨的事情在邊疆也是人盡皆知,我父親隨口就告訴她了,她那個人一向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黎昭昭悟了,她還是太年輕,想不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