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隻能在金錢上麵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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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德帝來禦書房見到的就是柳興源麵色焦灼的景象。
“什麽事你們如此著急?”
他剛剛在慈寧宮擺上了晚膳,就被叫了過來,心情不算很好。
“陛下,拓跋朗在獄中不見了……”
柳興源頭一低,眼睛一閉,心一橫就直接把這件事告訴了榮德帝。
“什麽?混賬東西!你們京兆府是怎麽看人的?人在詔獄之中都能被他逃掉嗎?”
榮德帝火氣一瞬間就衝上了頭,抄起桌案邊上的鎮紙就要砸下去,可想到柳興源的年紀,還是強忍著放了下去。
黎昭昭注意到了榮德帝眼中一閃而過的糾結,心底歎了一聲。
“一個時辰之前,牢頭稟報陛下曾去過詔獄,這件事很多人甚至就連詔獄中的犯人都可以證明。”
柳興源閉了閉眼睛,聲音無比平靜。
他想他這一次一定遭到了人生的滑鐵盧,說不定腦袋都保不住。
榮德帝怒氣一頓,眼中染上了一抹疑惑。
“朕什麽時候去過詔獄了?”
“那些混賬東西居然扮成朕的樣子?”榮德帝的眼底染上了一抹慍怒。
真是用膽大包天形容都不為過!
“臣方才將詔獄都翻找了一遍,沒有找到拓跋朗,想來就是那時候扮做陛下的樣子混出去了。”
柳興源沒有說後半句話,但凡能夠扮成榮德帝的樣子,他一定能夠在詔獄中暢通無阻,這一招兵行險路,卻實在是好用至極。
“安陽又怎麽會同柳興源一同入宮?”
榮德帝站起身,來回在桌案前走了幾步,轉眼將目光放在了黎昭昭的身上。
“臣女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就想到詔獄中見一見拓跋朗求證,沒想到進去之後卻沒見到人,無奈之下隻能來先想陛下回稟。”
黎昭昭不卑不亢,邏輯清晰。
榮德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瞬,人都跑了他就是再生氣也無用。
更何況對方膽大包天到連他這個做皇帝的都敢模仿,他還能說什麽?
柳興源他們看到他這張臉估計都已經嚇得發抖了,更不要說攔住他去詢問什麽,這一點認知他還是有的。
“你說。”
“臣女覺得拓跋朗並不是大夷的皇子,咱們就算是抓了他也沒有意義,就像是那個聖女一樣。”
“何以見得?”榮德帝對此表現的並沒有很吃驚,相反還掠過一絲讚賞。
“拓跋朗要是大皇子,他不然不會大放厥詞,甚至在事情敗露之後還企圖激怒陛下,還有一點,臣女聽說大夷的皇族是不允許喝葡萄酒的,他們信奉紅葡萄是聖女的信物,可臣女並未見到拓跋朗對葡萄酒有所排斥。”
“不錯,當時朕也有所懷疑,就想著先找個借口留住他。”
聽了黎昭昭的分析,榮德帝的氣消了一大半,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跑了也就跑了。
“柳興源,這次的瀆職,朕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是你要找到京中的探子,朕也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無法無天的竟然敢扮成朕的樣子!”
榮德帝的目光陰冷至極。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這就是大齊人做的,大夷的骨相同他們大齊並不相同,他們顴骨突出,沒有辦法模仿他的相貌。
柳興源冷汗直流。
這樣棘手的事情交入他的手中,和腦袋掉了無異,連榮德帝上十年都沒有察覺到的人,他怎麽可能短時間之內就調查出來?
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這裏麵牽扯到的人有多多,水有多深。
但他不能不應,他還有一家老小:“臣領旨……”
“你可以讓翟千林同你暗中配合,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問問安陽,安陽總有一些她的鬼點子。”
榮德帝倒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柳興源兢兢業業,做事誠懇,人也忠誠,的確是個好用的人。
“是,陛下,臣定當竭盡全力。”
柳興源彎著腰,心想今日帶黎昭昭進來真是對了,不然榮德帝的怒火沒那麽容易平息下去。
“行了,你先下去吧,安陽留下。”
榮德帝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夷族真是個心腹大患。
要是有機會,他真相將其一舉拿下,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安陽,你覺得玄鶴他還想做官嗎?”
榮德帝沉默了一會,突然就問了一個極為敏感的問題。
黎昭昭心思一動,垂著頭,沒有表現出驚喜或是憂愁:“臣女以為他應該還是想的。”
榮德帝到嘴邊上的話一噎,原本還想再打算勸說一下,誰曾想黎昭昭直接承認了,承認得如此幹脆。
他神色淡了淡,不免有些惱怒。
太過於重視自己的夫君,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阿硯他自小讀的聖人書,又深得先皇後娘娘的教誨,自然是以為陛下盡力為目標,所以臣女覺得他應該是想繼續為陛下盡力的,即便隻是綿薄之力。”
黎昭昭像是沒有察覺到帝王的不悅,嗓音清淡。
明明是討要官職的話,在她的口中卻更像是給榮德帝盡忠,聽著也舒服。
“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榮德帝挑了挑眉,他倒是好奇黎昭昭還能說出來什麽樣的話。
“臣女猜測的,阿硯隻是在府上鬱鬱寡歡,臣女覺得他應該是沒有別的原因,畢竟在臣女的府上好吃好喝的供著,除了無法為陛下盡力之外,臣女想不到其他的能令他憂愁的事情了。”
黎昭昭說得理直氣壯,就連理由都有些啼笑皆非。
可榮德帝從她的臉上能瞧得出來認真,可見黎昭昭是真的這樣想的。
榮德帝心底歎了口氣,還是個小孩子,男子表現出來什麽就相信是什麽,他幾乎快要脫口而出先太子的事情,卻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你可知玄鶴與你成婚,他就是駙馬,駙馬是不能入仕的。”
太後待黎昭昭的不同,榮德帝都看在眼中,是以才有此一言,並不是刻意為難。
他還沒有沒風度到去為難一個小姑娘。
“臣女知道,所以臣女愧對阿硯,隻能在金錢方麵彌補……”
黎昭昭回答得一板一眼,沒有戳中榮德帝任何的設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