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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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身邊有人,黎昭昭的底氣也足了很多。
“明日。”月容有些忐忑,她忽地就意識到了對方很可能是衝著黎昭昭過來。
她不應該這麽草率地就先應下來,真是被金銀迷了眼,連最基本的東西都沒有想到。
此時的月容有些懊惱。
“對不起,小姐,婢子應該提前告訴你的。”
“沒什麽,他給的的確是大單子,我們若是能夠談成這一單,能拿到會不少,你也不必自責,昭香閣本來就是你和蓮芳一起說的算的,除非出了大事,不然你們都有優先決定權。”
黎昭昭倒是沒有過多的苛責。
她希望她的婢女們可以獨當一麵,或是賬房,或是掌櫃,每一個都可以識文斷字,有更廣闊的天空。
“婢子多謝小姐寬恕。”
月容紅了眼眶,她過去過的都是些什麽樣的日子,能夠跟著黎昭昭簡直就是她幾輩子求來的福分。
月禾怔愣地看向月容,眼神閃爍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起來吧,都是小事,你那邊安排好,明日過午我便去昭香閣,咱們在自己的地盤見麵。”
黎昭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的昭香閣不差這三萬單,不管是談成還是談不成對她都沒有任何的影響,相反她更好奇能定下這麽大的訂單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小姐,還有一件事您一定會感興趣。”
“成王被捕入獄了,拓跋朗是在成王府中發現的。”
黎昭昭挑了挑眉,瞬間來了興致。
她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定然和陸硯這幾日沒有歸家有關係,但為什麽是成王?
以陸硯的手段,應該不會出這麽大的紕漏。
“所以成王府已經被抄了?”
“是的,聽說拓跋朗還把行刺你的事情供認不諱,成王一直在喊冤,但架不住證據都指向他,京兆府尹都去拿人了,聲勢浩大,陛下震怒不已。”
月容能知道這麽多細節全靠那些來買香囊的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拚湊出整個事件。
“據說柳大人還在成王府中找到了成王通敵叛國的證據。”
黎昭昭沉思了片刻,終究是沒有看懂陸硯到底想做什麽。
平等的創翻每一個人?
但她可以肯定,成王是無辜的。
“行,我知道這件事了,你先回昭香閣同蓮芳安排好明日見麵的事情,其他的消息能打聽就打聽,打聽不到也不必強求。”
她得去獄中一趟。
她總覺得拓跋朗盡然能夠費盡心思地逃出來,就不可能再這麽容易地被抓回去,說不定就是拓跋朗的金蟬脫殼之計。
畢竟隻要他尚未伏誅一日,上京就會封鎖一日,他們大夷在上京的動作就沒有辦法肆無忌憚地施展開來。
月容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月禾也跟著走了出去。
黎昭昭餘光瞥見了,沒有製止,他們姐妹二人許久都沒有相見,有點體己話要說,實屬正常。
“小容,我決定把我們的身世告訴郡主,讓她定奪,我們不能再瞞著她了。”
月禾眉眼間帶著一抹輕愁,還有濃重的愧疚。
“大姐,我們的仇家不知道我們三姐妹活了下來,咱們就好好的在小姐身邊盡心盡力便好,不會有人認出來我們的。”
月容語氣有些激動。
她們好不容易才有這樣平靜的生活,她不想再打破。
“小姐待我們是真心的,我們更應該將我們的身世同小姐說了,不然就是欺騙小姐,從前在侯府也就罷了,如今這可是郡主府。”
月禾豎起眉毛,顯然是已經動怒。
她不能辜負黎昭昭的信任,不能和月容一樣看到眼前的安逸就不把別人的安危放在眼中。
“那大姐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說了,小姐不再想要我們了怎麽辦?”
月容沉默了一瞬,輕聲說道。
“不要也認了,反正我是做不到欺騙這麽好的小姐。”
月禾狠下心。
大夷在京城中的眼線這麽多,她都懷疑那個在月蓉手中定了三萬單香囊的商人是不是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她不能再讓黎昭昭陷入險境之中。
“隨便你吧,大姐,你就不能自私一點,非要把我們三姐妹的退路都封死才算完。”
小丫頭沒有辦法理解月禾的做法,憤恨地逃走了。
月禾望著月容跑開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她到底是做錯了,應該先告訴黎昭昭,看看黎昭昭的態度,或許月容便沒這麽容易不接受。
她始終相信黎昭昭不會拋棄他們。
“小姐,月容走了,似乎二人交談得不太愉快,月容是生著氣跑走的。”
朝顏匆匆回來,低聲在黎昭昭的耳邊說著。
“可有聽清他們在爭吵什麽?”黎昭昭沒有絲毫的意外。
她前世學的就是察言觀色,月禾神色間的不正常,她早就看出來了,之所以沒有點破,就是想讓月禾自己說出來。
她給了月禾機會。
若是不說,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她的身邊容不下有二心的人。
“沒有,婢子離著遠,他們的聲音也不大,婢子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朝顏垂下了頭,有些羞愧。
小姐交給她這麽點事情她都辦不好。
“無妨,能聽見最好,聽不見也沒有關係,等著吧。”
黎昭昭沒介意,她在等月禾會不會讓她失望。
沒過多久,月禾從外麵回來了,眼睛紅得像是一隻兔子,一看就是哭過了。
黎昭昭沒有詢問,而是自顧地吃著糕點。
“小姐……我有件事情想要同小姐說。”
月禾咬了咬唇,第一次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黎昭昭給朝顏遞了一個眼神,朝顏識趣地出去了,還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說吧,什麽事?”
月禾鼓起勇氣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黎昭昭,緩緩開口。
“小姐,其實我們三個姐妹是大夷人,具體來說是有大夷一半的血統。”
她說完便局促地抬起頭,觀察著黎昭昭的表情,意圖在她的臉上找到那麽一絲的嫌惡,然而並沒有。
黎昭昭那張明豔無比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哦?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