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夷族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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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渠動工後,黎昭昭每天都要去工地轉一圈。
有時遇見百姓們中午沒帶飯,她就讓府裏的廚房做上幾十人的飯菜,送到工地上。
有時遇見老人孩子來送水,她就接過水桶,幫著往工地上送。
久而久之,百姓們都把她當成了自家人,見著她就喊“昭昭”,不再喊“陸夫人”。
這日傍晚,黎昭昭剛從工地回來,就看見左賢王領著個部落的勇士站在府門口。
左賢王臉色凝重,見她回來,立刻迎了上去。
“昭昭,出事了,夷族的騎兵在雁門關外集結,怕是要來犯。”
黎昭昭心裏一緊,手裏的帕子差點掉在地上。
“夷族?他們不是在難免邊疆?怎麽會突然來犯雲州城?”
“聽說夷族的首領死了,新首領是個好戰的,想趁著陸大人不在雲州城,搶些糧食和牲畜。”左賢王歎了口氣。
“我已經讓人去調部落的勇士,可最快也要五日才能到,雁門關的守軍隻有兩千人,怕是撐不住五日。”
黎昭昭拳頭握緊,麵容冷肅了起來。
她想起陸硯臨走前說的話,若有急事,可憑木盒調動守軍。
她立刻回府取出木盒,遞給左賢王。
“左賢王,你拿著這個,去調動雲州城的守軍,讓他們立刻去雁門關支援,我這就去組織百姓,準備守城的器械。”
左賢王接過木盒,點了點頭“好,咱們分頭行動。你放心,部落的勇士很快就到。”
接下來的幾日,雲州城上下都動了起來。
百姓們有的拿著鋤頭鐵鍬,在城牆上加固城防;有的在家裏熔鐵,打造箭矢和滾石;還有的婦女們,坐在府門口縫補衣物,準備送給守城的士兵。
黎昭昭則每天都要去城樓上查看防務,有時整夜都守在城樓上,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第三日清晨,城樓上的哨兵突然大喊“夷族的騎兵來了!好多騎兵!”
黎昭昭立刻登上城樓,順著哨兵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雁門關外的草原上,黑壓壓的騎兵正朝著雲州城趕來,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馬蹄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城樓下的百姓們慌了神,有的甚至開始收拾東西,想往山裏逃。
黎昭昭深吸一口氣,走到城樓邊,對著下方的百姓大聲喊道“大家別慌!左賢王的部落勇士很快就到,陸大人也一定會回來支援我們!隻要我們守住雲州城,夷族就進不來!”
她的聲音不算大,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百姓們看著城樓上的黎昭昭,想起這些日子她為雲州城做的事,漸漸停下了收拾東西的手。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舉起手裏的鐵鍬,大聲喊道“陸夫人說得對!咱們跟夷族拚了,不能讓他們搶咱們的糧食和家!”
“對!拚了!”
百姓們紛紛響應,拿起手裏的器械,湧上城樓。
夷族的騎兵很快就到了城下。
為首的將領穿著黑色的鎧甲,手裏拿著把彎刀,對著城樓上大喊。
“雲州城的人聽著,趕緊打開城門投降,否則等我們攻進城,雞犬不留!”
黎昭昭站在城樓中央,冷冷地看著他。
“夷族首領違背和議,侵犯我大齊,若是識相,就立刻退兵,否則等到我大齊的援軍到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夷族將領冷笑一聲,舉起彎刀。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夷族的騎兵紛紛舉起弓箭,朝著城樓上射去。
城樓上的守軍和百姓們立刻舉起盾牌,擋住箭矢,同時將準備好的滾石和熱油往下扔。
滾石砸在騎兵的身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熱油澆在馬身上,馬兒受驚,四處亂撞,夷族的陣形頓時亂了起來。
可夷族的騎兵實在太多,一波又一波地朝著城樓上攻來。
城樓上的守軍和百姓們漸漸體力不支,有的士兵中了箭,咬著牙繼續戰鬥;有的百姓被滾石砸傷,簡單包紮後又拿起了鐵鍬。
黎昭昭也拿起一把弓箭,抹上毒藥,瞄準夷族的騎兵射去。
戰鬥從清晨持續到傍晚,城樓上的血跡染紅了青磚,夷族的屍體堆在城下,像一座小山。
黎昭昭靠在城牆上,手臂酸得抬不起來,嘴角卻帶著一絲笑意——夷族攻了一天,還是沒能攻進雲州城。
可就在這時,城樓下的夷族將領突然喊道“你們的援軍不會來了!陸硯在京裏被陛下軟禁了,根本沒法來支援你們!”
黎昭昭心裏一震,手裏的弓箭差點掉在地上。
她知道這是夷族的離間計,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慌了——陸硯已經走了兩個多月,除了月初送來一封報平安的信,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就在她心神不寧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黎昭昭抬頭望去,隻見一支穿著大齊軍服的軍隊正朝著雲州城趕來,為首的那人身披銀甲,手持長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陸硯!
“是陸大人!陸大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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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的守軍和百姓們歡呼起來,士氣大振。
陸硯勒住馬,抬頭看向城樓上的黎昭昭,眼中滿是焦急與心疼。
他大聲喊道“昭昭,別怕!我回來了!”
話音未落,陸硯便率領大軍衝向夷族的陣營。
夷族的騎兵猝不及防,被打得節節敗退。左賢王也率領部落的勇士從側麵夾擊,很快就將夷族的大軍擊潰。
戰鬥結束後,陸硯快步登上城樓,一把將黎昭昭擁入懷中。
他撫摸著她臉上的灰塵和汗水,聲音哽咽。
“昭昭,讓你受苦了,我在京裏接到消息,就立刻請旨率軍趕來,路上怕你擔心,沒來得及送信。”
黎昭昭靠在他懷裏,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還以為……還以為你真的被軟禁了。”
“傻丫頭,那是夷族的離間計,你也信?”陸硯擦幹她的眼淚,笑道。
“陛下知道夷族來犯,特意讓我率領五萬大軍趕來支援,我已經向陛下奏請,等雲州城安定後,就留在雲州城任職,再也不與你分開了。”
黎昭昭抬起頭,看著陸硯眼中的堅定,破涕為笑。
夕陽再次灑在雲州城的土地上,這一次,沒有了戰爭的陰霾,隻有滿滿的溫暖與希望。
百姓們圍在城樓下方,歡呼雀躍,慶祝這場勝利,也慶祝這對新人的團圓。
幾日後,雲州城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百姓們把最好的酒、最香的肉都送到府裏,陸硯和黎昭昭陪著百姓們坐在府門前的空地上,一起喝酒、吃肉、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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