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得學會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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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兗州又待了幾日,打算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再一同回京。
    隻是徐參將第二日的時候便要回去了。
    臨走之前特地留了一批人供兩人差遣,起初祁流川覺得並沒這個必要,但徐參將卻格外的堅持,表情更是有些嚴肅。
    “鐵礦的事牽扯極深,如今京城裏的那些人定然已經開始提前做準備了,難保不會有孤注一擲之人擔心殿下手中握有證據,到時將他們牽扯進來,想要在回京之前便將殿下除去。”
    “這回京之路,必然不會太平。”
    如此這般,祁流川才將徐參將的人留了下來。
    事實證明徐參將說得確實不錯。
    回京之前,祁流川和祁慕朝特地將證據一分為二,打算兵分兩路回京。
    祁流川身上的傷還未好全,打算帶著長青長空先一步趕路,將宋玉留給祁流川。
    先行的人麵臨的危險要多一些,保險起見,祁慕朝想要讓陸晚檸留下,過幾日和太子殿下一同回京。
    有徐參將留下來的人,還有宋玉在,應該會安全一些。
    但陸晚檸對於這個提議卻很不讚成。
    “我跟你一起。”
    祁慕朝到了嘴邊的勸導在瞧見她那已經準備好反駁的表情時生生咽了回去。
    罷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要放心一些。
    於是他點點頭,“好。”
    沒多費什麽口舌,著實有些讓陸晚檸出乎意料。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收拾妥當先行出發。
    祁流川的神情有些嚴肅地叮囑著,“若是當真與那些人對上,無論如何,保命要緊。”
    “我知道。”祁慕朝垮著臉點頭。
    昨晚之前,他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容光煥發,自從那日趁著兩人都清醒的時候親了陸晚檸之後,被捅破的仿佛不是兩人之間那層微妙的窗戶紙,而是他的臉皮一般。
    這人徹底沒臉沒皮起來,今日喊著傷口又癢又痛讓陸晚檸親兩口安慰一番,明日喊著自己頭暈眼花,讓陸晚檸親一口才行。
    而陸晚檸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親了一口又一口,簡直快要親成了習慣,這人一喊疼,她馬上就湊過去。
    第n次之後,陸晚檸終於反應了過來,再這樣下去都快要形成下意識反應了,回頭給人家看診的時候,人家一喊頭疼腦熱的,她立馬笑眯眯的上前去,“親一口就不疼了。”
    “……”
    想一想就渾身惡寒,於是昨日祁慕朝故技重發時,陸晚檸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就導致祁慕朝今日蔫巴巴的。
    祁流川有些受不了他這樣子,抬手扶額,“這是什麽樣子,昨日不還好好的,誰又得罪你了?”
    祁慕朝幽怨的目光頓時落在了不遠處跟宋玉站在一起,正給她介紹各種藥效的陸晚檸身上,重重地歎了口氣,“唉。”
    祁流川:“……”
    不久之前他還不覺得祁慕朝對這個成親沒多久的世子妃有多深的感情。
    但這幾日兩人之間的相處,以及祁慕朝看向陸晚檸的眼神,讓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了點數。
    他以為這兩人是吵架了,於是寬慰道:“這地方呆著確實壓抑,會鬧脾氣也正常,回了京城你哄上一哄就好了。”
    祁慕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歎氣,“你不懂。”
    祁流川額角青筋直跳,他確實不懂。
    他又以為祁慕朝是因為這些日子陸晚檸與宋玉走得太近了而有些吃味,這倒也正常,就是他也能看出來,從來到兗州之後,這兩人之間好似確實有些不分界限了。
    好幾回他都瞧見宋玉踩著夜色從外麵回來時陸晚檸上前去詢問他餓不餓,受傷了沒。
    這好像確實有些超出男女之間關懷的範疇了。
    祁流川摸了摸下巴,不無同情地違心道:“我瞧她跟宋將軍更像是惺惺相惜,應該沒什麽問題,估計是你多想了。”
    祁慕朝這回終於有了點反應,眉頭一皺,“我當然沒多想,都說了你不懂。”
    祁流川:“……”
    忍下給他一拳的衝動,祁流川深呼吸片刻,幹脆不再理會祁慕朝,甩了甩袖子打算回房去。
    但這人卻很是沒眼力見地拽了拽他,“怎麽哄?”
    祁慕朝問得很是坦然,畢竟祁流川如今雖說還沒娶太子妃,但後院裏的側妃,侍妾卻是一點不少的,多少比他經驗豐富一些。
    眼見那邊陸晚檸跟宋將軍聊得熱火朝天,祁流川大發慈悲地給祁慕朝出了點主意。
    “姑娘家的喜歡的不就那些東西,綾羅綢緞,珠寶首飾,越是稀奇的東西你送過去才越是能達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祁流川苦口婆心半天,終於說出了一句有用的話,“你得學會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祁慕朝眉心輕蹙,思索了片刻。
    王府庫房裏有不少的綾羅綢緞,不見她進去挑選過什麽,唯一聽下人所說的,就是她去拿了株雲英草。
    而他的私人小庫房裏,更是各種新奇玩意應有盡有,她頂多是第一回見到的時候驚訝了片刻,也不見表現得有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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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琢磨了片刻,覺得祁流川所說的投其所好應當沒錯,但她的喜好,自己可能得好好地琢磨琢磨。
    將各種藥物的藥效都跟宋玉講了一遍,聽著她挨個敘述了一遍陸晚檸才放下心來。
    那邊都已經準備妥當,眼看著就能出發了,陸晚檸剛打算回頭去找胡燕,就與苦著臉看她的祁慕朝對上了視線。
    祁慕朝眼睛一亮。
    陸晚檸眼一暗,瞪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這惡劣的男人這幾日不知道仗著自己那點傷占了她多少便宜,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壓根不排斥。
    回程路上,祁慕朝與陸晚檸一起乘坐馬車。
    難得老實許多,從街上路過時將馬車簾子撩開,目光落在那終於多了些人氣的街道上。
    不知在想些什麽。
    陸晚檸也跟著看去,不久之前行屍走肉般的百姓們如今仿佛終於被注入了些活力,連賣菜的小販吆喝的聲音都大了些。
    可這場災難和浩劫的陰影對於兗州的百姓來說,一時半會兒的是散不去的。
    她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半晌問祁慕朝,“就這樣結束了嗎?”
    祁慕朝知她的意思。
    上位者之間的貪婪與爭奪,對於這些百姓們來說,卻是莫名降下的無妄之災。
    鐵礦裏那些即便是焚燒之後也依舊堆成小山一般的殘骸,他們的妻子,母親,孩子,又該如何釋懷呢?
    祁慕朝唇角輕輕抿著,“朝廷會重新派些可靠的官員前來兗州任職,盡快讓兗州恢複到從前的繁榮景象。”
    至於其他的事情,大抵隻能交給時間來慢慢消散了。
    馬車一路前行,出了兗州,路過瑞城,距離京城還剩下兩日距離時,祁慕朝一改前幾日的散漫。
    長青道:“這馬車出行太過顯眼,咱們一行人這般招搖地趕路,勢必會被盯上,不如屬下帶著這馬車繼續前行,讓長空和胡燕帶一些人,護送殿下和世子妃由小路前行如何?”
    祁慕朝搖頭,“你我能想到的事情,那人未必想不到。”
    尋了個驛站休整片刻,第二日再出行。
    ……
    京外不遠的官道上,埋伏了幾日的人漸漸沒了耐心。
    “這已經七八日了,兗州到京城,就是再慢,如今也該到了吧?”
    “再等等,祁世子此人狡猾得很,興許是故意拖延時間。”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提前做了偽裝,從咱們麵前過咱們卻沒認出來呢?”
    一群人之中的頭頭麵色一變,“不應該吧,這幾日過去的都是些尋常百姓,馬車攏共過去的數量兩隻手都能數得出來,還都是些官家夫人小姐們外出祈福走親戚的。”
    “即便他們不乘馬車,總不能全都分開前行吧。”
    這倒是真的,這幾日不論是做生意的商人也好,入京探親的外地人也好,但凡是稍微有點可以的,他們都跟過去檢查了,沒見有什麽不對勁的。
    於是隻好繼續等著。
    而此時,一群人偽裝成了前去兗州做生意的商人已經進了京城。
    而與他們相隔了一日才到的小夫妻,也已經到了。
    陸晚檸有些提心吊膽,但好在有驚無險,並無人懷疑她跟祁慕朝的身份。
    到了城牆底下,守城的士兵是祁慕朝來之前便已經安排好的,一見到祁慕朝掏出來的令牌,立刻便放了行。
    守城的將領與祁慕朝相識,提前給他安排妥當,“世子的人在裏頭等著,末將再派些人一起護送世子回去。”
    “不必。”祁慕朝道:“到了京城,這些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出手了。”
    機會不是時時刻刻都存在的。
    真正踏進了祁王府的大門,陸晚檸才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
    祁王妃一早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過來,將兩人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沒理會祁慕朝,反倒是瞧著陸晚檸有些心疼,“怎麽瞧著瘦了這麽多?”
    陸晚檸:“趕路倉促,吃食上簡單了些,在府裏養兩日就能回來了。”
    這倒是。
    祁王妃連忙讓府裏的廚娘去將陸晚檸平時愛吃的飯菜都準備一遍。
    這一回來,小夫妻兩個沒一個有空閑的。
    祁慕朝茶水都沒喝一口,匆匆入了宮。
    陸晚檸聽祁王妃說了這段時間府裏發生的事情,以及她姨母那邊的情況,剛鬆了口氣回去打算歇一歇呢,桑明月便急匆匆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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