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京郊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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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嬪僵了下,然後磨磨蹭蹭地進來。
    嘴上不忘說:“既然你誠心邀請,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坐坐吧。”
    “。”
    宮人撤下方才貴妃與太子用過的茶盞,重新上了茶水。
    雲挽抿了口熱茶問:“你來棲雲宮是有什麽事嗎?”
    話落遭到惠嬪白眼,“沒事就不能轉悠了?這皇宮這麽大,我就愛四處瞎逛。”
    她左右掃視了一圈,仿佛隨口一問道:“聽說貴妃娘娘和太子來親自向你道歉了?”
    雲挽瞬間明白她為何而來,敢情是想來看戲的。
    回想一下,的確如此,有熱鬧的地方就有惠嬪。
    誠如景宣帝所言,惠嬪是個拱火能力很強的人,需要時到處拱火,還能不惹一身腥臊。
    “她們離開不久。”
    聞言惠嬪麵露失望。
    她原還想看看貴妃和太子道歉是什麽模樣呢。
    雲挽佯裝未見,轉言道:“你上次說的,我信。”
    “嗯?你說什麽?”惠嬪沉浸在失落中,一時沒反應過來。
    雲挽耐心解釋:“上回你讓我小心張才人,我信你。”
    愣了下,惠嬪遲疑道:“你怎麽突然提起這事?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麽?”
    雲挽心中轉圜,思考了下她這話的意思,反問道:“這話該我問你,是她做了什麽讓你心生忌憚?”
    “忌憚?”惠嬪神情不屑:“怎麽可能?我隻是不大喜歡她罷了。”
    “為什麽呢?”
    猶豫了下,惠嬪盯著她瞧了好半晌才道:“看在你獨得聖寵的份上,我告訴你也無妨,你可別告訴別人哦。”
    “好。”雲挽爽快答應。
    惠嬪:“慎答應你還記得麽?就是毀容那個。”
    雲挽自然記得,甚至心底猶記得當時孤立無援的無助與恐懼,這輩子她都不會忘。
    惠嬪丟下一則消息:“她毀容一事與張才人脫不了幹係。”
    聞言雲挽神情愕然。
    惠嬪:“這也是我無意中得知的,回去後細思極恐,按理說慎答應起疹瞧著雖然可怕,但隻要及時用藥,痊愈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又怎麽會無端毀容呢?
    她偶爾有次見過慎答應的臉,臉頰潰爛得不成樣,之後結了痂卻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難看的疤痕,無法恢複。
    雲挽立馬領會:“你的意思是張才人在她的藥裏動了手腳?”
    惠嬪嗯了聲:“她位分低,與性子囂張跋扈的慎嬪同住一個屋簷,難免有摩擦,日子過得艱難也是正常。”
    就連她自己,以前也與慎嬪產生過齟齬。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當初慎嬪一事是衝著淑妃而去,其背後之人是誰不言而喻。
    貴妃不可能真讓慎嬪毀容,慎嬪也絕不可能為了配合貴妃真讓自己毀容。
    結果卻不僅真毀了容,降了位分,成了貴妃的棄子,搬去其他宮住,張才人間接成了最大受益者。
    這倒也不無可能,幾次接觸下來,張才人給雲挽最大的感官便是心思細膩。
    看似小心翼翼,實則必要時直擊重點。
    “我明白了,謝謝你告知。”她默默記在心裏,向惠嬪道謝。
    惠嬪擺擺手,有種秘密終於宣之於口的快感,“小事,以後旁人問起來,你隻要別說是我說的就行。”
    她不想惹來麻煩,不然誰知道張才人會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對自己下藥?
    聊完張才人,兩人再未提起她,隻隨口聊了些其他瑣事。
    臨近晌午,茯苓進來:“主子,小公子回來了。”
    話音剛落,雲挽已經瞧見阿綏。
    “阿娘。”
    他記住雲挽的叮囑,沒有跑著衝進來。
    雲挽驚訝,“乖寶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早上才把人送過去,不到兩個時辰又見著了。
    阿綏問:“阿娘,裴謙說過幾日他要跟他爹去京郊狩獵,我能一起去嗎?”
    京郊狩獵?
    雲挽想起前幾日似乎聽景宣帝提起過,從皇宮前往皇家狩獵場約莫半日功夫,統共進行三日。
    她對狩獵無感,不願來回折騰,因此不打算前往。
    不過阿綏想去,她自然不會拒絕,“可以,你去問問陛下同不同意帶你去?”
    阿綏點頭,打算待會兒就去問陛下。
    “這就是你兒子?”
    望著母子倆的互動,一旁的惠嬪忽然出聲。
    她好奇地打量著眼前後腦勺圓潤飽滿的阿綏。
    雲挽頷首,向阿綏介紹:“這是惠嬪娘娘。”
    阿綏轉身站直,自覺問好:“惠嬪娘娘午安。”
    見到他的臉,惠嬪眉心緊皺。
    是她的錯覺嗎?怎麽感覺這小孩眉宇間和聖上有幾分相似?
    雲挽疑惑:“怎麽了?”
    惠嬪搖搖頭,“將來是個美男子。”
    阿綏一聽,愣住了:“阿娘我不要長得美,我要長得高大強壯!”
    雲挽輕笑:“美就是俊,長得俊不代表不能高大強壯哦。”
    阿綏:“像陛下那樣嘛?”
    對上惠嬪挑眉打趣的眼神,雲挽無奈點頭。
    阿綏呼了口氣,“那可以。”
    又俊又高大,是他想要的樣子。
    .........
    中午景宣帝來棲雲宮用膳時,得知阿綏想去狩獵場自然同意了。
    “夫人真不去?”
    雲挽搖搖頭。
    讓這父子倆去,興許還能增進父子間感情。
    景宣帝麵露遺憾,倒也沒有強求。
    來回奔波,夫人的身子骨的確吃不消。
    阿綏剝了隻蝦仁放進雲挽碗裏:“阿娘乖乖在宮裏等著,等我給您獵隻大老虎!”
    雲挽未回應,景宣帝已然嘲笑:“就你那黑漆小弓還想獵老虎?”
    阿綏不滿道:“怎麽了嘛!不行嗎陛下?”
    景宣帝嘖了聲,“你能獵隻兔子就不錯了。”
    被小看了,阿綏不高興,當即伸手從他碗裏奪回自己剝的蝦仁。
    “........”
    三日後,景宣帝率眾人在羽林軍的護送下前往京郊圍場狩獵。
    前往之人多為男子,少數女子,皆身著騎服騎馬前往。
    阿綏坐在景宣帝身前,渾身裹得嚴實,隻露出兩隻眼睛,晶亮地望著前方。
    “啟程!”
    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隊伍出城。
    一大一小不在,棲雲宮瞬間清靜下來。
    雲挽閑來無事,便呆在香室,想著幾日眨眼便過去了。
    兩日後,從香室出來,雲挽發現茯苓正從外回來,站在簷角下一臉焦色。
    見到雲挽如見到了主心骨,茯苓按捺住焦灼在她耳畔道:
    “娘娘,禦前傳來消息,陛下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