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春闈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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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
    腦海中許久未出現這兩個字眼的景宣帝陷入思考。
    雲挽麵不改色,臉上露出幾分好奇,出聲詢問:“妾身倒是好奇,您禦極之年為何不立後?”
    她那時年紀尚小,但也記得並未聽過新皇登基後有立後之舉,乃至此後多年,中宮之位久久空懸。
    思緒打斷,垂眼對上她清亮的眼眸,景宣帝摩挲她的肩頭,未遮掩道:“朕那時並無心悅心儀之人。”
    想到什麽,他扯唇輕笑一聲,“說出來不怕夫人笑話,當年初次選秀時朕便覺得在場無女子能配成為朕的妻子與元後。”
    後妃人選他可以將就,對於自己的結發之妻,景宣帝罕見地堅持。
    聽他吐露年少時的心聲,尤其是此等理由,雲挽驚訝不可思議又不意外。
    “朝中大臣便無人上奏請求您立後?”她忍不住問。
    她轉身麵對景宣帝,目光望向他時兩人挨得極近。
    景宣帝目光低垂,寸寸描摹她的五官,眼中柔情似要溢出來。
    欣賞夫人美貌的同時他不忘應聲:“自然有,無非是什麽國不可一日無後,朕嫌煩,偏要讓他們知曉國即便無後亦能強盛,百姓仍能安居樂業。”
    這倒也是,但雲挽還是眉眼彎彎點評了句:“您好任性。”
    “任性?姑且算是吧。”
    景宣帝就當是夫人在誇自己,神情略微自得,便多說了些:“後來那些大臣聯名上奏,朕便讓他們商量出皇後人選,結果夫人猜怎麽著?”
    “怎麽著?”
    “他們商量了幾個月都未有個明確結果,朕震怒之後此事便不了了之。”
    李、陸以及賢妃所在的王家皆希望自家女兒成為大齊皇後,三人都是皇後熱門人選。
    正因如此,幾家才互不退讓,爭執不休,誰都想要成為國舅。
    三家製衡,景宣帝反倒落了個清靜,至於這般局麵,是不是他故意推動造成的,已經不是重點了。
    皇後。
    景宣帝反複咀嚼二字,眸底出現淡淡亮光。
    立後之事或許是時候提上日程了,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後。
    至於立誰,他自然有最佳人選。
    ........
    二月初,繼選秀之事後,朝堂上又有人重提立後一事。
    罕見的,景宣帝竟並未駁斥,反而認真地聽完了對方的陳述,雖未表態,但這對眾臣來說不可謂不是個好消息。
    可見,這半年來後宮風波不斷,或許陛下也終於意識到後宮需要一個皇後來名正言順地統領六宮。
    因此,時隔多年,就立後之事朝堂再次掀起風波,各執一詞。
    而敏銳之人,已察覺到其中的微妙,聰明地沒有參與其中。
    阿綏對跟隨父皇上朝的興趣並未因早起而退減,反倒隨著時間推移興趣越發濃厚。
    天氣漸暖,阿綏不用宮人喊便早早地晨起,穿戴整齊後坐在門口等景宣帝。
    隻是這幾日他備受震撼,親眼目睹朝堂上大臣們為了立後之事爭吵不休,麵紅耳赤,就差大打出手了,哪裏還有平日裏斯文儒雅之相?
    甚至有大臣竟出聲詢問阿綏的意見:“殿下以為,陛下該立誰後?”
    當然是他阿娘。
    阿綏在心裏大聲道。
    他如今已經看出來了,能讓大臣們吵得如此激烈的事定然是大好事。
    既然如此,這樣的好事為何不給他阿娘?
    他阿娘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子,皇後之位就該是她的!
    當然,看出詢問之人不懷好意,阿綏未說出心裏話,而是板著小臉反問:
    “你是在考驗本殿下嗎?”
    大臣:!
    “臣不敢,臣隨口之言,小殿下不必放於心上。”
    說完他落荒而逃。
    張廉等人露出欣慰之色。
    小小年紀便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不露口風,不愧是他們看中的小殿下。
    不止朝堂上,後宮眾妃亦因立後一事弄得心思浮動。
    縱觀後宮,能有資格登上後位之人不過那麽幾個,包括雲挽在內。
    惠嬪康貴人等人自然是希望皇後之人是雲挽。
    她入宮時日雖短,可架不住人家有個聰明的兒子,同時自身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唯一顧慮便是,如今穩坐多年太子之位的是李貴妃的兒子。
    同樣是貴妃之位,同樣有皇子傍身,若立了後,太子卻非中宮所出,無異於未來將引起巨大紛爭。
    “陛下寵愛娘娘,娘娘不妨與我等透露一二?”康貴人熱絡地靠近雲挽,悄聲詢問。
    說完她豎指保證道:“娘娘放心,嬪妾們隻是實在好奇,絕不向外透露!”
    知曉幾人愛八卦的性子,雲挽一個字兒也不信。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你們高看我了,此事乃國之大事,前朝尚無定論,我又怎會知曉?”
    惠嬪:“你與陛下在一塊,他便未同你提過?”
    雲挽搖頭:“並未,陛下心思難測,並未與我透露半字。”
    她說得是真話。
    說雲挽對皇後之位不好奇不心動自然是假的,隻是她暗戳戳地有意試探過景宣帝,無奈老男人口風嚴實,愣是隻字不露。
    昨晚雲挽甚至使出了美人計,依從老男人的喜好縱情了一回,讓老男人大吃特吃。
    結果,什麽也沒有得到。
    氣得雲挽後悔極了,此刻渾身還是酸軟不堪。
    立後之事尚無結果,轉眼三月至,舉國學子關注的春闈考試於中旬在京城舉辦。
    同時阿綏的生辰亦在此月,兩樁事分走了雲挽的注意力。
    自年後,京城便陸陸續續多了許多背著書架的書生,皆是從各地進京趕考的學子。
    春闈在前,於京城禮部貢院舉行,為期三日。
    七日後放榜日,考中者上榜,名字越前成績越前。
    雲挽一大清早便宮人出宮,前往張榜地點等候,欲知結果。
    這一等便是一上午,臨近午膳時間,月牙才從宮外匆匆趕回棲雲宮,欣喜若狂道:
    “中了!中了!”
    “表公子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