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願意一起去吃頓飯，不過我想吃的是路邊攤的炒河粉，你能吃？”她反問道。
    畢竟像他這樣的豪門大少，平時出入的都是高檔場所，又怎麽會大半夜地去路邊攤。
    “有具體的地址嗎？”衛斯年問道，“如果沒有的話，我就直接讓導航自己定位了。”
    聞蘭娜一愣，隨即報出了地址，那是大學時候她經常吃的一家路邊攤，攤主會做宵夜生意，擺攤到挺晚。
    不過她已經好幾年沒去吃過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衛斯年在聽到地址後，眸中閃過一抹詫異，聞蘭娜這才反應過來，衛斯年和她是同一個大學的，隻是不同係而已。
    他們大學的地方，距離這裏倒也不算太遠，這會兒也不堵車，開了莫約20分鍾後，就來到了曾經的大學。
    聞蘭娜看到了曾經熟悉的那個炒河粉的攤子還在，隻是老板娘身上的歲月痕跡又更多了。
    想想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經常晚上來這裏吃一碗炒河粉，便宜又量多，管飽，味道也不錯！
    “你說的炒河粉，是這家？”衛斯年瞥了一眼校門口一側的那家路邊攤道。
    “對。”她道，解開了安全帶，“不過這裏比較簡陋，衛律確定要一起吃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衛斯年道。
    兩人下了車，來到了炒河粉的攤位前。
    老板娘熱情地問道，“兩位要來兩碗河粉嗎？”
    “來兩碗河粉，再來兩瓶可樂！”聞蘭娜道。
    “好嘞。”老板娘應著，然後又看了聞蘭娜幾眼，“你是不是以前也來過我攤位，瞧著有點眼熟。”
    “對，我以前在這裏讀書的時候，晚上經常過來吃。”聞蘭娜回道。
    老板娘笑笑，“原來是老顧客了啊。”
    聞蘭娜找了張空著的桌子，和衛斯年一起坐下。
    “你大學時候經常來這裏吃，我怎麽不知道？”一落座，衛斯年就問道。
    “我們那時候交往也沒多長時間吧。”聞蘭娜淡淡一哂道，“更何況你也並不會關心我的日常生活，我們也就是每周碰麵幾次而已，又不是時時刻刻粘在一起，你自然不會知道了。”
    衛斯年擺放在小方桌上的手微微收緊，那時候，他的確不怎麽把她當回事。
    雖然和她交往，但是他並不以為這種關係會持續多久。
    “而且吧，那時候我也虛榮。”聞蘭娜自嘲一笑，“那時候，好不容易和你這樣的有錢公子哥交往，你帶我去的場所，都是那種高級場所，周圍圍著你的朋友們也都挺有錢的，我就一普通家庭的孩子，也不好意思讓你知道這些。”
    “其實那時候你帶我去那種高檔餐廳吃飯，我都不敢多吃，隻吃一點點，回學校的時候，肚子餓了，就會來這裏買一份炒河粉，價格便宜量又多，管飽。”
    衛斯年皺眉，這些他從來都不知道。
    “說起來，我還真的挺佩服當年的自己，竟然會一腔孤勇地纏著你要和你交往，現在想想，其實我們挺不配的。”
    “聞蘭娜，這種話不適合你說出來。”衛斯年沉聲道。
    “怎麽，你覺得我是在自我貶低嗎？”聞蘭娜輕笑一聲，“我可沒貶低我自己的意思，我當年學習成績還是挺好的，雖然算不上學霸，但是成績在班級裏也是名列前茅，而且我眼光也挺準，從小就會利用自身的學習優勢賺點小錢。”
    而畢業後，她更是抓住了無人機和AI方麵的先機，也因此才從一個小公司，不斷地擴大著規模。
    “我覺得我們不配，是我們的生活圈子，完全是兩個圈子。”即使她現在已經經濟獨立，在外人看來算是女強人，但是依然和衛斯年的圈子是那麽格格不入，更不用說當年了。
    那樣的格格不入，當年她竟然完全忽略了，眼中隻有衛斯年的存在，隻一味地刻意迎合討好著衛斯年和他的那些朋友們，也難怪在那些人的眼中，她完全就是一個小醜般的存在。
    衛斯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聞蘭娜此刻的這番話，讓他心頭莫名地升起著一股反感。
    她就好像是要刻意地和他劃清界限似的。
    “怎麽，你是不想履行和我的約定嗎？別忘了，我們的一年之期，可還遠遠沒到期。”
    “如果衛大律師你願意尊重我、尊重我的朋友，不隨意侮辱，沒有我的同意，不對我做逾矩的舉動，那麽我願意繼續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可是如果衛大律師做不到的話，那麽這約定作廢，你愛怎麽報複我就怎麽報複好了！”聞蘭娜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
    “報複？”他盯著她，目色沉沉，“你覺得我是為了報複你嗎？”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道，“當年我甩了你，所以現在這一年之約，一方麵讓我幫你擋桃花，另一方麵，或許是你想要看看我會不會像當年那樣愛上你，若真的愛上了，你再把我甩了，讓我也嚐嚐被甩的滋味。”
    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自己這樣的猜測最有可能。
    畢竟衛斯年這樣的人，若真的要找人來幫他檔桃花，有大把人選，沒必要非選她不可。
    他冷笑，“聞蘭娜，如果我真的想要報複你，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坐在我麵前嗎？”
    “也許你隻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她道。
    他怒極反笑，“好，你說我是為了報複你，那你會愛上我嗎？如果我真的是要報複你，那麽怎麽也要讓你愛上我才行吧。”
    聞蘭娜啞然。
    衛斯年繼續道，“為了報複，而去賭一個人的感情，我還不至於那樣浪費時間！”
    “那你為什麽要讓我假裝當你女朋友，和你交往？”她問道。
    他沉默著，為什麽？
    是啊，他無數次地問過自己為什麽。
    是為了想知道，為什麽他這些年，一直對這個曾經可有可無的女人念念不忘。
    想要她的雙眼，像以前那樣地看著他。
    而這份欲望，在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