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道。
    等一會兒到她的公寓，就要談談今天她該付出什麽代價了吧！
    就在這時，聞蘭娜的手機響了起來，聞蘭娜一看來電顯示，是喬沁打來的電話。
    一接聽，手機裏就傳來了好友焦急的聲音，“你那邊怎麽樣了？剛才蘭軒那邊的負責人打電話過來，說是你和金子豪動起了手？然後衛斯年還來了？”
    負責人那邊隻是在電話裏一個勁兒地道歉，說是沒處理好，生怕會被白家怪罪。
    而喬沁則是趕緊打電話過來確定好友是否平安。
    “我沒事，就是小浩被金子豪的人揍得受傷，已經讓他住院接受治療了。”聞蘭娜道。
    “早知道這樣，我該讓景成安排人手和你一起去蘭軒的。”喬沁自責。
    “是我自己冒險了，又不是你的錯，況且誰知道那個金子豪那麽鑽牛角尖，我搬出了白景成的名頭，他就是不肯相信。”碰到這種蠢人，也是倒黴。
    “是衛斯年出手幫了你？”喬沁又問道。
    “嗯。”聞蘭娜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和他……”
    “他大概是比較樂於助人吧，看在我和他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所以幫了我。”聞蘭娜含糊道，不想讓好友知道，她還需要為這個“幫忙”，付出代價。
    “那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我讓人過來……”
    “不用了，我已經快到家了。”聞蘭娜趕緊道，“這事兒已經結束了，我也會讓雲浩以後更小心的。”
    就在她結束通話的時候，一道聲音倏然在車廂裏揚起。
    “聞蘭娜，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
    她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僵，隨即抬頭看向他，“我知道，衛先生並不樂於助人，所以這次你幫我，我也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不是樂於助人的人，可是卻見不得她被人欺負。
    即使她一再地拒絕他，即使她讓他的驕傲碎成了一片片，可是他還是會出手幫她！
    她可知道，今天就算她沒答應付出代價，他也會幫她，會帶她和雲浩離開蘭軒。
    隻因為……那是她！
    另一邊，喬沁收起手機，一雙手臂，溫柔地從她身後環住了她。
    “抱歉，是我疏忽了。”白景成的聲音，從她身後低低傳來。
    “剛才蘭軒的負責人在電話裏說金子豪被衛斯年的人修理得很慘？”喬沁轉身看著白景成。
    “挺慘的，牙都被打掉兩顆了，身上的傷，估計醫院裏最少得躺一個月了，不過他的醫藥費，衛家應該會支付。”
    隻是像這樣的豪門子弟，醫藥費這種錢，倒更像是一種羞辱。
    這點錢，都不夠他們吃一頓飯的！
    “太便宜他了！”喬沁哼了哼。
    “是嗎？那就不要便宜了他。”白景成悠悠道。
    喬沁愣了一下，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好，你可千萬別便宜了這種人渣。”
    “當然，你知道的，我一向來都最聽你的話了。”他呢喃著，唇輕輕地吻上了她的耳畔，“沁沁，往後餘生，我隻聽你的。”
    隻除了……他這一次，去和父親見麵的事！
    ————
    聞蘭娜看著送她回公寓的衛斯年，突然緊張了起來。
    下車後，衛斯年又是一路抱著她進了公寓，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掛件似的。
    “麻煩你把我放沙發上就行。”她道。
    “好。”他淡淡應道，但是把她放下來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中帶著溫柔。
    “那個，你要我付的代價是什麽？”她問道。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直接開門見山問個結果。
    衛斯年卻沒回答她，隻是起身拿了個杯子，然後從她客廳的飲水機裏倒了一杯溫水，又拿出了從醫院裏配來的藥，把需要口服的藥取出。
    他把藥片和溫水遞到了她的麵前，“這是止痛藥，你先吃下，否則你晚上可能會痛得厲害。”
    “哦。”她沒拒絕。
    畢竟，沒理由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隻是當她用手拿起玻璃茶杯要喝水的時候，眉頭微微一蹙。
    原本很輕易可以拿起的玻璃茶杯，這會兒卻因為她胳膊軟組織損傷，以至於拿個杯子，都好似會牽動到損傷的肌肉神經，帶來一種拉扯疼痛的不適感。
    “痛了？”他問。
    “有點。”她道，下一刻，她手中的杯子，已經被衛斯年抽走了。
    “我來喂你。”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水杯遞到了她的唇邊，然後一隻手還托著她的下顎，動作輕柔地喂著她喝水。
    這姿勢……太曖昧了！
    聞蘭娜頗不自在地喝著水吞下了口中藥，“好了。”
    “還要喝水嗎？”他問道。
    “不用了。”他忙不迭地道。
    他把水杯放到一旁，然後對著她道，“那現在把衣服脫一下吧。”
    “什麽？！”她瞪大眼睛看著他，隨即臉漲紅了起來，“衛斯年，難道你要我付出的代價就是這個嗎？”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他神色淡然。
    “……”她微咬了一下唇，“我自己脫好了！”
    隻是兩隻胳膊，卻是一陣陣的酸痛，胳膊就連抬一下都會痛！
    這軟組織挫傷，傷不嚴重，但卻是極其不方便啊。
    聞蘭娜咬著牙脫衣服，“你真確定現在就要？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這樣不覺得自己太禽獸了嗎？”
    “給你上藥，很禽獸嗎？”他道。
    聞蘭娜愣住了，上藥？他是要給她上藥？
    她視線猛然瞥見他拿在手中的藥膏，然後臉一下子漲得更紅了。
    “隻是上藥？”
    “不然呢？你希望我對你做禽獸一些的事情嗎？”他反問道。
    她閉上嘴巴，好不容易總算是把衣服的外套都脫了，隻剩下裏麵打底穿的吊帶背心。
    他看著她身上那一片片的瘀紅，眼中的心疼和憤怒交錯著。
    這個金子豪，竟然把她打成這樣，隻是讓金子豪挨一頓打，還是不夠啊！
    清涼的藥膏，一點點地抹在了聞蘭娜的後背和肩膀上。
    至於前胸和腹部，她堅持自己塗抹，畢竟這些位置，她自己能塗到。
    “小腿上我也自己上藥好了。”聞蘭娜道。
    “你現在的情況，彎腰不方便，還是我來。”衛斯年說著，把聞蘭娜褲管的褲子卷到了膝蓋處，然後就這樣直直在她的麵前屈膝下跪，托著她的腳，給她的小腿塗抹著藥膏。
    聞蘭娜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就這樣……下跪了嗎？
    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祇，跪在了凡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