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他在恐懼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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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沁也是鼻尖發酸,她植物人的時候,其實意識有時候是清醒的,女兒經常會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再加上醒來後,姚蔓綺也對她說過晨昕這些年的情況,所以她多少知道一些。
隻是此刻,親眼看著女兒帶著笑容,像是自豪地分享著這些曾經的苦難,還是讓她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她不是一個好母親,讓孩子受了那麽多罪。
“怎麽了?”小家夥似乎也發現了眾人的表情不太對,有些疑惑地看向喬沁,“媽媽,我說錯了什麽嗎?”
“沒有,你好棒。”喬沁紅著眼睛哽咽著,“多虧你這麽厲害,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還能每天來照顧媽媽,有你這樣的寶貝,媽媽真的很開心,以後媽媽來照顧你,不會再讓你餓肚子受冷,會給你買很多很多好吃的,漂亮的裙子和玩具!”
“可是媽媽為什麽看起來好像要哭的樣子啊?”小家夥支歪著腦袋。
難道這也是因為太開心,所以才想要哭嗎?
“白景成,都是因為你,才讓阿姐和昕昕受這份罪!”易寒憤怒的聲音響起。
他阿姐的孩子,本該是受盡祝福出生,該是被人寵成小公主,而不是待在福利院,每天為能不能吃飽肚子犯愁的孩子!
而阿姐,因為成了植物人,被福利院的護工隨意對待,甚至要靠一個孩子去保護,去照顧!
他越聽,就越是心痛,也越是為阿姐不值!
白景成陰沉著臉,“易寒,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
“我還覺得我管太少了!如果早知道你白家這些破爛事,當初我就該不顧一切阻止你和阿姐在一起!”易寒直接起身,衝著白景成斥責道。
白景成冷冷地起身,“你易少想要插手我白家的事,也要看能不能插得了手!”
兩個男人,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白晨昕顯然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到了。
就算她早熟懂事,膽子也大,但是畢竟還隻是一個孩子。
喬沁見狀,皺眉,“蘭娜。”
聞蘭娜心領神會,趕緊走到了白晨昕的跟前,“昕昕,你陪幹媽去外麵選一下小蛋糕好不好,幹媽突然很想要吃小蛋糕了。”
“可是……”白晨昕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喬沁,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和易寒,“爸爸和易叔叔是要吵架嗎?”
“怎麽會呢!”聞蘭娜扯著幹笑,“他們隻是有些事情要談。”
“對,昕昕,你陪幹媽去選小蛋糕,也幫媽媽選一個,媽媽也很想吃呢。”喬沁柔聲對著女兒道。
小家夥這才同意。
聞蘭娜抱起了白晨昕,正在遲疑著該不該讓衛斯年留下來當個和事佬時,喬沁再次開口,“衛律師也陪蘭娜一起去買下小蛋糕吧,這裏的事,我能處理好。”
即使是坐在輪椅上,即使整個人看起來,還透著一絲虛弱,但是卻給人一種好似她依然是過去的喬沁,是一個可以掌控大局的人。
“好。”衛斯年起身,和聞蘭娜一起離開了包廂。
包廂裏,此刻隻剩下了喬沁、白景成和易寒三人。
“阿寒,有什麽話就好好說,別衝動。”喬沁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抱不平,當年景成並不希望我參與其中,是我自己瞞著他前往嚴城的,而後麵的事情,也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並不存在他辜負我之類的。”
“難道阿姐覺得他沒有辜負你嗎?”易寒道,“如果他真的不辜負的話,他怎麽會不願意解除催眠?如果他真的夠愛你的話,難道不該一見到你,就該願意解除催眠,記起過往和你的一切嗎?”
“他有他的顧慮,我能理解。”
“可是若不是他的話,你和昕昕根本就不必受那麽多的苦,甚至你差點……差點就……”易寒哽咽。
差點……阿姐就真的死去,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謝謝你,這麽關心我和昕昕,可是阿寒,我有我的選擇。”喬沁道。
易寒苦笑著,是啊,她有她的選擇,“因為你愛白景成?”
“是,我愛他。”她毫不猶豫地道。
在她選擇愛上白景成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和他一起麵對任何困難風浪的抉擇。
一旁的白景成神色微動。
她一句肯定的回答,讓他的胸口仿佛有什麽在溢出似的,讓他激動,也讓他喜悅。
這也是……身體的本能嗎?
因為曾經太愛這個女人,所以她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的身體有著反應。
“就算他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你也要堅持愛他嗎?”易寒問道,“阿姐,難道你忘了顧沉霆和宋雲霜的事情嗎?你不怕將來再重蹈覆轍嗎?”
喬沁的身子一僵,顧沉霆、宋雲霜,這兩個塵封已久的名字,突然被提起,讓她猝不及防。
白景成在聽到這兩個名字後,神色一變。
雖然他催眠了和喬沁的感情,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記得顧沉霆和宋雲霜的事情。
就算有些記憶缺失,他也曾經看過喬沁的生平資料,知道這是她的前夫,以及前夫出軌的對象。
這一刻,胸口處原本的喜歡和激動,突然變成了一種忐忑不安。
“喬沁我……”
“景成不是顧沉霆,他不會!”喬沁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白景成一怔,易寒臉上的苦澀更濃,“如果他不會的話,又怎麽會任由自己和別的女人傳出緋聞,甚至外界還傳他和那個女人生了私生子!”
喬沁聞言,緩緩轉頭,看向著白景成。
一瞬間,白景成隻覺得心髒在瘋狂地跳動著,原本的忐忑不安,變成了一種緊張和恐懼。
身子在不自覺地輕顫著,就像是身體的本能,讓他無法遏製。
可是他又在恐懼什麽呢?
是怕這個女人會信以為真,會認為他背叛了她,甚至會因此提出離開他嗎?
不要!
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呐喊著。
解釋啊,向她解釋!
告訴她,他從沒和別的女人有過什麽,外界的什麽傳聞,他隻是懶得理會而已!
可是在她的注視下,他的唇卻隻是幹澀地挪動了一下,什麽聲音都發不出。
是太害怕了嗎?懼怕她的離開?!
“我知道,阿寒,你說的那個女人,是叫陸之柔,是嗎?”下一刻,她的聲音響起。
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擊在他耳膜上似的。
她的話,雖然是對著易寒在說,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都在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