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再去鴿子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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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咱家還有多少花生殼?”劉根來轉頭問著李蘭香。
    “還有半袋子,二三十斤吧!”李蘭香張口就來,家裏的糧食她早就計算好了。
    “爹,你把這些花生殼全交上去。”劉根來又衝劉栓柱說道。
    “全交?那咱們吃什麽?”劉栓柱一驚。
    “這些東西還不夠咱吃的?”劉根來指了指那三個糧食袋子。
    “那也不能全交。”
    劉栓柱看向李蘭香,想讓她幫他說句話,李蘭香卻把頭轉到一邊,理都沒理他。
    “不用問我媽,這事兒我做主了。”劉根來遞給劉栓柱一根煙。
    “看把你能的,你還知道自己姓啥不?”劉栓柱狠狠瞪了劉根來一眼,伸手把煙接了過去。
    “爹,用花生殼就能換到同等重量的豬肉,這麽好的事兒,到哪兒找去?你還不樂意?”劉根來笑道,
    “要是沒抓到野豬呢?”
    “那咱也不吃虧。”劉根來一攤手,“這玩意兒咱家以後不吃了,燒火還不如柴火,不換豬肉,隻能扔了。”
    “扔了?看把你能的,才吃幾天飽飯就忘了怎麽餓肚子了?”劉栓柱兩眼一瞪,訓斥著兒子。
    “爹,你想吃,我不攔著,反正從今天開始,咱家就不吃花生殼了。”劉根來笑問著李蘭香,“是不是啊,媽?”
    “不吃,不吃,以後都不吃了。”李蘭香嘴上不說舍不得,其實她比劉栓柱更心疼。
    “真不吃了?你忘了咱倆怎麽商量的了?”劉栓柱一聽就急了。
    “想吃你就自己吃,反著以後,我跟幾個孩子是不吃了。”李蘭香的聲音有點大,不知道是賭氣,還是真心話。
    “你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劉栓柱嘟囔著。
    “爹,一點花生殼就把你心疼成這樣,你就不怕吃了拉不出來,還得找我給你摳?”劉根來壞笑著。
    “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找打,敢這麽跟我說話?”劉栓柱揚手就要打,手都舉起來了,才意識到自己抽的是煙,不是煙袋鍋,隻好悻悻的放下了。
    “嘿嘿……”劉根來壞笑兩聲,衝李蘭香說道:“媽,我想吃南瓜玉米麵餅子了。”
    “媽給你做。”李蘭香起身和麵。
    “再炒個菜吧!”劉根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鹿心,“鹿心炒辣椒,爹,你喝不喝點?”
    “喝什麽喝,氣都讓你氣飽了。”劉栓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劉根來跟沒看到一樣,嬉皮笑臉的把豬心放到菜板上,轉身就出了門。
    “我去迎一迎根喜他們。”
    不管劉栓柱和李蘭香如何不舍,他都要把那半袋子花生殼送出去,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
    要是還放在家裏,以李蘭香的性子,說不準哪天做飯又會抓一把。
    他可不想再拉不出來,那滋味……別提了。
    ……
    劉栓柱跟他一樣沒有酒癮,一輩子不喝也不想,吃飯的時候,劉根來就沒拿酒出來。
    別看他不喝酒,辣椒炒鹿心倒是吃的挺香。
    可能是在劉根來出門的時候,跟李蘭香商量好了什麽,他對把花生殼送出去也沒之前那麽心疼了。
    南瓜貼餅子就著辣椒炒鹿心,一家人吃的可香了,平時吃飯的時候,總會聊兩句,今晚誰都沒多說話,飯桌上隻有吃飯的各種聲音。
    等吃完了飯,李蘭香把剛剛放起來的棉鞋拿了出來,家裏頓時熱鬧了。
    根喜根旺和彩霞都爭著搶著要穿新鞋,直到李蘭香一人屁股上給了一巴掌,才又屁顛屁顛的跑去洗腳。
    “大哥大哥,新鞋真暖和。”
    “大哥大哥,你真厲害,等我長大了,也給你買新鞋新襪子。”
    “大哥大哥,快來看看我的新鞋漂亮不?”
    洗好了腳,穿上了新鞋子,根喜根旺和彩霞都高興的嘰嘰喳喳,要不是天黑了,街上沒人,他們肯定會穿著新鞋子去村裏好好轉幾圈。
    劉根來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李蘭香把原本給她的鞋給了根喜,把根喜的鞋給了根旺,她腳上穿的是根旺的鞋。
    這麽一換,根喜根旺的鞋都大了兩三號,李蘭香的鞋稍稍有點擠腳。
    她這是想根喜根旺今年穿完了明年還穿。
    劉根來猜到了她的心思,卻也沒說什麽。
    當媽的都這樣,要不是她的鞋他穿不了,李蘭香肯定會把她的新鞋讓給他。
    ……
    在自己的房間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劉根來吃完早飯沒上山,等一家人都出門之後,他從空間裏放出了一千斤煤,堆在柴堆旁邊。
    隨後,他又去隔壁張奶奶家放了五百斤,去生產隊給老王頭放了五百斤。
    老頭和老太太都是一個人吃飯,柴燒的少,炕就不太熱,這些煤,再和點黃泥差不多夠他們燒炕的了。
    劉根來最後去了爺爺奶奶家,把剩下的一千斤煤都堆在了柴堆旁邊,又用麻袋裝了一些蔬菜和一大塊鹿肉,放在屋裏的糧缸旁邊。
    老劉頭可不像劉栓柱那麽想不開,他上次拿來的糧食,他們都吃了不少,劉根來又往糧缸裏添了些糧食,這才鎖門離開。
    在五道嶺鍛煉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劉根來騎車去了四九城。
    他要再去一趟鴿子市。
    上回去,他讓那個票販子多收集一點票據,不知道他收集了多少。
    等劉根來趕到鴿子市附近,天早就黑透了,鴿子市裏已經有了不少人,劉根來用手絹蒙住了臉,又拿出了手電筒,在門口交了五分錢,進了鴿子市,直接找到了那個票販子。
    “喲,小老……這位大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票販子一眼就認出了劉根來,笑嗬嗬的打著招呼。
    “我不來,誰給你清倉?”劉根來一點沒客氣。
    “我就喜歡你這種說話口氣大的。”票販子把躺椅往前拉了拉,從包裏拿出厚厚一摞票據,遞到劉根來麵前,也不說話,就那麽笑吟吟的看著他。
    劉根來也沒說話,接過那摞票據,對著手電,一張張的看著。
    這回省事兒了很多,票販子把同類的票據都用猴皮筋捆在一起,劉根來不用一張張的分類。
    時間不長,劉根來就數完了那摞票據。
    “甲級煙票一百二十張,甲級酒票六十張,乙級酒票一百四十張,對吧?”
    “沒錯。”票販子點點頭,眉眼間笑容更盛,一副等著看劉根來吃癟的樣子。
    “價格呢?”
    “還跟上次一樣。”
    “你算算多少錢吧?”劉根來輕描淡寫道。
    “你能都吃下?”票販子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