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不是當廚師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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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根來嗅了嗅鼻子。
    旱煙葉的味道。
    應該是劉栓柱給他的。
    他上回買的旱煙葉沒有分出去,全都給了劉栓柱,讓他這個爹又過了把知恩圖報的癮。
    “死啥死,看那尾巴搖的,多精神。”劉根來忽然有點心虛。
    根旺可是用石塊土塊揍過這些豬,死這兩頭豬不會跟他有啥關係吧?
    “現在豬草下來了,吃的東西應該是不愁了,就怕得病。”老王頭說出了他的擔心。
    得病這事兒誰都控製不了,劉根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問道:“死那兩頭豬呢?怎麽處理的?”
    “吃了唄!還能怎麽處理?那兩頭豬加起來得有七八十斤,骨頭又軟,可把隊裏的孩子們都吃歡了。”老王頭笑的一臉褶子。
    怪不得那幫小子敢往坑裏跳,還有勁兒往上爬,敢情是肚子裏都存了點油水兒。
    劉根來沒問那兩頭豬是怎麽死的,有沒有得病,更沒傻吧垃圾的問能不能吃。
    病死的又咋樣?
    那可是肉!
    誰要是敢扔了埋了都會遭天譴。
    話又說回來,也就是病死餓死的豬能進村民的肚子,要是意外死的,早就被公社那幫癟犢子拉走了,村裏人連根豬毛也分不到。
    又跟老王頭扯了幾句閑篇,劉根來就回家了。
    老王頭看著還挺精神,除了掛念那兩頭豬有點過頭,沒啥好擔心的。
    回到家,差不多中午,劉根來也有點餓了,就開始做飯。
    牛師傅炸的山雞肉不錯,他也想炸點。
    這玩意處理起來很簡單,葉子去掉,根須揪了,隻留一條粗壯的主根,也就是山雞肉。
    用刀劃開,再用熱水焯熟,和上調料醃製好了,再往上撒點麵攪和勻了,放進油鍋裏炸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油溫不對,還是麵糊沒弄好,劉根來炸出來的山雞肉跟牛師傅炸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甚至可以說都不是一個東西。
    劉根來嚐了一個,味道也不對。
    失敗,徹底的失敗,可惜了那些山雞肉。
    劉根來正打算再炒個別的菜,根喜根旺小哥倆回來了,跟別的孩子一樣,他倆也跟泥猴似的,渾身上下都是土。
    “大哥,你做什麽了,這麽香?”
    小哥倆一進門就聞到了香味兒,緊接著就看到了劉根來放在餐桌上的那盤山雞肉。
    “大哥,我們能吃嗎?”根旺一臉渴望的問著。
    根喜明顯也饞,卻也老老實實的和根旺站在一塊,並沒有衝上去就拿。
    “不嫌你們就吃。”
    小哥倆這麽守規矩,劉根來也懶的罵他們了,“先洗手,把身上的土都打掃幹淨了。”
    “好嘞!”
    小哥倆答應一聲,爭先恐後的洗手去了。
    洗完手打掃身體的時候,劉根來以為他們會用掃帚、抹布什麽的,結果,小哥倆一人拿了根又細又長的柴火棍往對方身上抽著。
    那啪啪的響聲劉根來聽著都疼。
    這哪兒是打掃塵土,分明就是相互抽著解恨。
    要換做李蘭香這麽揍他們,小哥倆早就掉眼淚了,這會兒卻都紅著臉,憋著勁兒,一個比一個精神。
    “好了,吃去吧!”
    眼見著小哥倆就要翻臉,劉根來急忙叫停。
    小哥倆也顧不得再揍對方解恨了,又爭先恐後的鑽進灶膛間,圍著小飯桌就是一通狼吞虎咽。
    “大哥,這是什麽啊?真好吃!”
    “大哥,我吃著咋有點像山雞肉,你哪兒弄這麽多?”
    根旺隻顧得吃,根喜到底是比他見多識廣一點,沒幾口就吃出是什麽了。
    “就是山雞肉,你們要覺得好吃,就都吃了吧!”劉根來一邊切著菜,一邊說著。
    空間裏菜太多了,劉根來有點選擇困難症,選了半天,最終決定做個辣椒炒土豆片。
    “真的?”根旺兩眼一陣放光。
    “不夠用給爹媽和妹妹留點?”根喜還沒忘了家裏人。
    “不用,你們吃你們的,我再給他做一點。”
    反正是做失敗的東西,小哥倆愛吃就都吃了,就當練手了,下一鍋再好好做。
    山雞肉掛著麵糊,還是油炸的,又頂菜又頂飯,一大盤子吃下肚,小哥都就吃飽了。
    這麽大的孩子在家哪兒待得住,剛吃完就又出去玩了。
    劉根來沒管他們去哪兒,炒好了土豆炒辣椒,填飽了肚子,他又開始研究怎麽炸山雞肉。
    連炸了幾鍋都是失敗品,劉根來有點喪氣。
    看來,他還真不是當廚師的料。
    留下兩鍋炸的相對好的,剩下的都丟了進空間——他不喜歡吃,總會有人喜歡。
    兩個弟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傍晚時分,到了生產隊收工的點,劉根來也把飯做好了,劉栓柱、李蘭香、根喜根旺卻都沒回家,隻有彩霞一個人從育紅班回來了。
    “都去哪兒了?”
    劉根來讓彩霞坐到飯桌邊吃炸山雞肉,他打開導航地圖找到了他們。
    四個人都在那口水井旁。
    不光他們,那口水井旁邊還圍了不少人。
    “這是挖出水了!”劉根來立刻猜到了原因。
    除了挖出水,沒啥力量能讓一個生產隊的人連飯都顧不得吃,全都圍在水井邊。
    他們守著的哪裏是水井?分明就是希望!
    直到天黑了,村民們才散去,劉栓柱、李蘭香、根喜根旺跟村民們一塊兒往村裏走著,隔著老遠,劉根來都能聽到一陣陣的歡聲笑語。
    剛進家門,劉栓柱就滿臉興奮的衝劉根來嚷嚷道:“還真讓你說對了,往下挖了三四米就挖到了一個泉眼,水那個大,一會兒就沒腳麵子了。”
    “那怎麽現在才回來?”劉根來明知故問。
    劉栓柱立刻開始顯擺。
    “這你就不懂了,泉眼這麽大,水很快就能漫上來,井邊都是土,泡一晚上就軟了,就算不塌,也沒法砌石頭,砌不了石頭,這口井就廢了,得先把石頭砌好了才保險。”
    “又學了一招。”劉根來煞有介事的點著頭。
    “你學這個有什麽用?”劉栓柱微微一怔,“你們公安局還用打井?”
    “噗嗤!”李蘭香笑出了聲,“你個憨貨,你兒子在哄你開心呢,這都看不出來。”
    “咯咯咯……”彩霞也在一旁笑著,她雖然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麽,但能看出來大人都很開心。
    根喜根旺小哥倆也在笑,卻沒敢笑出聲,估計是又把自己玩成泥猴了,剛被李蘭香收拾了一頓。
    被罵憨貨,劉栓柱也不惱,挖了鍋煙袋,笑嗬嗬的說著:“憨就憨吧,兒子精就行。”
    這個爹當的……
    劉根來暗笑著,忽然想起了什麽,起身進屋拿了個東西出來,遞給了劉栓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