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有情有義的秦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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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槍肯定是找不著了,我也放棄了。估計明天,我的處理結果就能下來,我肯定是當不成公安了,咱倆好歹也師徒一場,就讓我再陪你巡邏最後一天吧!”劉根來來了把半真半假的苦情戲。
    唯一真的是他閑的太無聊,想跟師傅一塊去巡邏。
    金茂明顯沒想到劉根來會來這麽一通煽情,微微一怔,才點頭道:“好吧!”
    咋不也來一段呢?
    真不專業。
    劉根來心裏嘟囔著,跟上了金茂。
    等走到老時頭看不到的地方,劉根來又湊到金茂身邊,覥著臉笑道:“師傅,我剛才演的好吧?”
    “好什麽好?”金茂白了他一眼,“你把老時頭當傻子了?就你那點小心思,他會看不出來?”
    “他有那麽厲害?”劉根來撓撓腦袋。
    “你當他那麽多年的佛爺白做了?”金茂沒再搭理他。
    等第二圈又巡邏到老時頭看下棋的地方時,老時頭竟然不在。
    去哪兒了這是?
    劉根來打開導航地圖一看,發現老時頭居然回家睡覺了。
    看戲看無聊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擅離職守。
    劉根來瞄了一眼他之前扔瓜子皮的地方,居然被掃的幹幹淨淨。
    幹活還挺負責。
    就是不知道後天一早,知道李四被捉,他被停職都是假的,老時頭還能不能這麽悠閑自得。
    劉根來都有點小期待了。
    巡邏了兩圈,中午回到派出所的時候,連午飯都沒吃,劉根來就拿著分到的兩根冰棍開溜了。
    不是他不想待在派出所,實在是受不了那些不知真相的人的眼神。
    尤其是那些三四十歲的婦女,眼神裏又是同情,又是惋惜,還時不時的湊在一塊兒嘀咕幾句。
    要不是她們的眼神殺傷力太大,劉根來都想湊過去聽聽她們在嘀咕啥。
    天太熱,劉根來哪兒都不想去,回到家就躺床上了,沒一會兒,就在蟬鳴中睡著了。
    隔天一早,劉根來又來到了派出所。
    那倆西瓜沒白送,童主任是真辦事兒,還不到上班點,就把開除他的布告貼到到派出所牆上了。
    幾個上班早的人都在圍著布告,一見劉根來,紛紛出聲安慰,幾個眼碟子淺的婦女眼圈兒都紅了。
    其實,劉根來跟她們沒多少交情,平時見麵,也就是一站一落的客套幾句,他是真沒想這些婦女會因為他被開除難過。
    這年頭的人心還真是樸實,把劉根來搞的都有點入戲了。
    可這不科學啊!
    按照前世網絡小說上的那些狗血劇情,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有反派跳出來冷嘲熱諷他一頓,然後再被他啪啪打臉嗎?
    難道他的主角光環不夠強烈?
    他都把巴掌掄圓了,就等著有人跳出來,結果等了個寂寞,直到周啟明來上班了,那些看到布告的人都沒一個跳出來被打臉。
    難道是因為周啟明?
    多半是。
    他可是周啟明的心腹,他被開除了,周啟明還在呢,而且,肯定心情糟糕,誰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那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唉,早知道就假裝跟周啟明鬧僵了。
    跟前幾天一樣,劉根來又去周啟明辦公室轉了一圈,不一樣的是,他今天提了個要求。
    “所長,晚上行動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和我的同學當主力?”
    “你們行嗎?”周啟明有點不放心。
    “你要不放心,就跟著我們。”劉根來給周啟明吃了顆定心丸,“我們保證聽你吩咐。”
    “好吧!”周啟明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要是抓特務,劉根來再怎麽保證,他也不會答應,特務有槍,搞不好是要是出人命的,真要有人出了事,周啟明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抓佛爺就不一樣了,佛爺天生怕公安,危險程度遠遠比不上抓特務,那就給劉根來和他同學一個鍛煉的機會。
    從周啟明辦公室出來,劉根來又去了自己辦公室,往座位上一坐,就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你幹嘛?”秦壯不解。
    “收拾東西滾蛋。”劉根來回了他一句。
    “那不是……”秦壯壓低聲音,“假的嗎?你還真收拾東西走人啊?”
    “做戲就要做全套。”劉根來衝他勾勾手指,“一會兒我出去的時候,你去送送我,一定要哭喪著臉,最好能掉幾滴淚。”
    “你殺了我得了,我可哭不出來。”秦壯轉頭看著自家師傅,“要不,你讓我師傅送你吧,我師傅經驗多,會演戲,說不定真能哭出來。”
    “你個小驢勁的,好事兒咋不想著你師傅?”馮偉利張口就罵。
    “嘿嘿……”秦壯撓撓腦袋,又問著劉根來,“金叔呢?咋不讓他跟你一塊演戲?”
    “誰說我師傅沒演戲,他已經演上了。”劉根來把自己的東西都裝進了一個小麻袋,其實也沒多少,也就一個茶缸,一個飯盒,外加幾個本子和一支筆。
    被開除,公安製服肯定要交上去,他身上穿的就是平時放在櫃子裏的便衣,剩下的東西可不就這麽點了嗎?
    “在哪兒呢?”秦壯探著腦袋往窗外看著。
    “他巡邏去了。”
    “巡邏?”秦壯眨巴著眼睛,“巡邏跟演戲扯的上關係嗎?”
    “別人扯不上,你金叔就扯得上。”馮偉利趁機教著徒弟,“你也不想想你金叔是什麽性子,這種時候,他怎麽可能往人堆裏湊?越是遠離人群,越說明他心裏不好受。”
    “哦。”秦壯點點頭,一副學到了的樣子。
    “走吧,送送我。”劉根來把小袋子遞給秦壯。
    “我真哭不出來。”秦壯有點犯愁。
    “沒事兒,我有辦法。”劉根來從兜裏掏出小瓶清涼油,“抹上點兒這個。”
    “這個辦法好,一抹就掉淚。”馮偉利不厚道的笑著。
    “那好吧。”
    自家師傅都這麽說了,秦壯也隻好趕鴨子上架,耷拉個臉,拎著小袋子,把劉根來送出了派出所。
    他把清涼油塗在手指上,等送完劉根來往回走的時候,往眼皮上抹了一把。
    頭一次幹這活兒,沒啥經驗,一下抹多了,不光掉淚,眼睛都睜不開了。
    秦壯急忙用另一隻沒抹風油精的手揉著眼睛,匆匆忙忙的跑向水龍頭。
    不洗不行,太難受了。
    這下演都不用演了,誰看到都以為他是怕被人看出自己掉淚,才去洗臉的。
    用水衝了好一陣兒,秦壯的眼睛才舒服了一點。
    可水能洗掉風油精的味道,卻洗不掉他紅眼睛,等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都在感歎他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