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腦補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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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這張嘴。”
    票販子被劉根來看的有點發毛,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賠笑道:“我許給人家多少是我的事兒,關老哥你啥事兒了?”
    “你要再這麽說,我可就走了。”
    劉根來起身作勢要走,票販子急忙一把拉住了他。
    “別別別,你是我大哥還不行,我保證不亂說話了。”
    “行了,別廢話了,把東西拿出來吧!”劉根來懶得再跟這家夥掰扯。
    見劉根來重新坐下,票販子急忙打開掛在身前的背包,取出厚厚兩摞甲級酒票,一塊兒遞給了劉根來,“這是四百張,你點點。”
    怪不得急的睡不著覺,原來搞了這麽多。
    劉根來有點小吃驚。
    看來,空間出產的大米味道還不錯,可惜,他就是吃不慣那玩兒意。
    “等著。”
    劉根來隨手把兩摞酒票揣進衣兜,起身朝鴿子市後麵那片樹林走去。
    倆人早就是老交情了,票販子也局氣,沒有跟上去,還在原地等著。
    劉根來走了幾步,一回頭,見票販子又在招攬著生意,連看都沒看他。
    要麽不做,要麽就做的徹底。
    票販子拿捏人心還是很有一套的。
    但前提是眼光夠準,要是碰到騙子,就會被騙的血本無歸。
    在樹林邊上溜達了一圈兒,劉根來就回來了,不是不想進樹林,而是不敢進——還沒進樹林,他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兒,天知道樹林裏有沒有土地雷,他可不想一腳踩上去。
    逛鴿子市的人多了,不講究的人也多。
    上頭時不時的掃蕩一下鴿子市,還是很有必要的。
    再次回到票販子攤位前的時候,劉根來手裏拎著個小麻袋,足足裝了五六十斤大米。
    票販子拎起麻袋掂了掂,壓低聲音道:“你給多了吧?”
    上次的二百張甲級酒票,劉根來給了他二十斤大米,這回是四百張甲級酒票,要是按照上回的價格,給他四十斤就夠了。
    “也不能讓你白忙活。”劉根來也壓低了聲音,“繼續幫我搞,甲級酒票有多少我要多少。”
    “沒問題,就衝大哥你這局氣勁兒,這事兒包我身上了。”票販子拍了一下胸口。
    “還有啥好票我看看。”劉根來又坐了下來。
    “好票都在這兒呢!”票販子直接把掛在胸前的背包遞給了劉根來,又把放在一旁的氣死風燈往前湊了湊。
    劉根來一張張的看著,把所有甲級煙票、布票、油票、糕點票、奶糖票之類他用的上的票據都挑了出來,疊在一塊兒,又是一小摞。
    等算錢的時候,票販子感歎了一句,“大哥你來一次,都能頂我忙活半個月了。”
    劉根來把錢遞給他的時候,順嘴兒問了一句,“你就不好奇我是幹啥的?”
    “不好奇。”票販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能不能說點真話?”劉根來瞥了這家夥一眼。
    “嘿嘿……要說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可幹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要安耐住好奇心,不該問的,一定不要問。”票販子笑道。
    “沒事兒,你猜猜看。”劉根來挑了挑眉毛,“猜中了有獎。”
    “真的?”票販子兩眼一亮,“那我可就猜了。老哥你是幹啥的,我說不準,但你背後的人一定是部隊上的。”
    “為什麽這麽說?”劉根來不動聲色。
    “部隊的人喜歡喝茅台啊!而且,人還多。除了部隊上的人,我實在想不出哪兒的人能一次要這麽多甲級酒票。還有這個……”
    票販子踢了踢那個裝著大米的麻袋,“這年頭,能拿出這麽多好大米的單位可不多。”
    “嗬嗬……”劉根來笑了笑,從兜裏掏出一盒中華煙,拍進票販子手裏。
    為啥給他煙?
    自然因為票販子腦補出了他的後路,他可以放心大膽的跟票販子交易。
    有部隊做靠山,就算票販子將來某一天栽了跟頭,也沒膽子把他供出來。
    誰特麽敢找部隊的麻煩?
    不想混了?
    離開鴿子市的時候,劉根來都沒給票販子做標記,因為沒有必要。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離開,票販子就收攤了——拿著那麽多大米,票販子可不敢留在鴿子市。
    等劉根來晃晃悠悠的來到簋街的時候,還不到半夜十二點,那些擺攤的人都蹲在街邊,遠遠望去,滿是星星點點的煙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長溜螢火蟲呢!
    老玻璃、老侉子、老耗子和老駝子四個人還聚在他們的老地方,棺材鋪昏黃的燈光下,擺著一個小方桌,四個人一人坐在一邊,正在喝著茶。
    “喲,挺悠閑啊!”劉根來笑吟吟的蹭了過去。
    “鐵小雞?!你咋神出鬼沒的?”老侉子直眉愣眼的看著劉根來,眼神裏的驚愕就跟見鬼了似的。
    “神出鬼沒就對了,我剛從棺材裏爬出來。”劉根來指了指老侉子身後的棺材鋪,“你沒覺得後脖子有冷風?”
    “有冷風也是玻璃眼吹的。”老侉子回頭指著老玻璃,“玻璃眼家裏斷頓了,這兩天,一起風,他就站在風口,張著大嘴,放屁都是冷的。”
    “你特麽才喝西北風。”老玻璃罵道。
    “我是喝西北風,你是四麵八方的風都喝。”
    老侉子正說著,老玻璃忽然放了個屁,他更來勁兒了,“聽聽,聽聽,風喝雜了,都喝壞肚子了。”
    “少嘚瑟點吧你,一來個人你就沒個正行,都一把年紀了,咋還跟個孩子似的。”一旁的老駝子罵了一句。
    老耗子啥都沒說,卻站起身,把自己屁股下的凳子遞給劉根來,臉上還陪著笑。
    笑個雞毛?
    你特麽那麽一大把年紀給我個半大孩子讓座——你想讓我折壽還是咋的?
    劉根來正琢磨著怎麽懟老耗子,老玻璃開口了,“甭舔他,鐵小雞向來都是一毛不拔,你舔的再多,也不如拿點好東西出來實在。”
    “看看,還是老玻璃了解我。”劉根來立馬接上了,這種時候,他也顧不上老玻璃喊他鐵小雞了。
    “嘿嘿……”老耗子訕訕的笑了笑,給自己找補著,“我這不是餓怕了嗎?”
    “走了,別特麽瞎耽誤工夫了。”老玻璃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衝劉根來說道:“跟我走吧!按照商量的那樣,這回先從我開始。”
    商量啥了?
    經過我同意了嗎?
    你說從你開始就從你開始?
    把我當啥了?
    劉根來有點不爽,拉過老玻璃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