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你小子還真長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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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劉根來去生產隊給老王頭留了點吃的,便去了四九城。
    村裏人都在忙活抗旱,劉根來有點不忍心看他們白忙活,幹脆就來個眼不見為淨。
    到了四九城,劉根來直接帶著兩頭一百來斤的野豬找到了何主任。
    何主任還真辦事,早就把錢準備好了。
    他給國營飯店留了一頭豬,又騎上三輪車,帶上另一頭豬給上頭的人送去了。
    走之前,何主任還神秘兮兮的叮囑了劉根來一聲,“中午別走啊,請你吃點新鮮的。”
    新鮮的?
    啥玩意兒?
    還搞的這麽神神秘秘的。
    問了一下正在處理野豬的牛大廚,牛大廚居然不知道,這下算是把劉根來的好奇心勾上來了。
    龍肝鳳膽?
    何主任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去劉芳家坐了一會兒,劉根來再回到國營飯店的時候,挎鬥裏多了四捆啤酒。
    都是冰鎮的,剛從放在空間的冰箱裏拿出來。
    天已經涼了,再不喝就要等明年了。
    要是等天冷的時候再拿出來,又會成為牛大廚嘴裏的馬尿。
    天涼了,中午吃飯的人也多,劉根來提前占了一張桌子,他可不想何主任回來的時候,沒吃飯的地方。
    大約十來分鍾之後,何主任拎著個麻袋回來了,剛坐下,張麗就好奇的問著“主任,你拿的啥新鮮玩意兒?”
    劉根來早就把何主任說要請他吃點新鮮的的事兒說出來了,不光牛大廚,劉敏和張麗也也都不知道何主任說的是啥。
    “吃的時候就知道了,劉敏,你去拿個大盆。”何主任賣了個關子,“我好不容易才搶了這點兒。”
    這點兒?
    那個麻袋裏的東西怎麽著也得有十來斤,怎麽著也不能用這點兒來形容吧!
    究竟是什麽東西?
    劉根來安奈不住好奇,把麻袋拎過來,剛解開綁繩,都沒用看,他就聞出來麻袋裏麵是什麽了。
    煮花生,還是帶殼的那種。
    這叫新鮮玩意兒?
    白期待這麽長時間了。
    他要想吃這玩意兒,明天這個時候,輕輕鬆鬆就能弄到上千斤。
    劉根來沒瞧上,等劉敏拿著大盆和張麗一塊兒湊過來,見到那一袋子煮花生米的時候,倆人的反應卻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煮花生?這麽多!主任你太厲害了!”
    “別都吃了,倒一半……倒一點出來夠你倆吃就行了,剩下的都分了吧!這可都是油水兒,可不能一頓都吃了,太糟蹋東西了。”
    煮花生還能叫油水?
    別說,還真能。
    花生米可是能榨油的,出油量還不小,在這個人均缺油水的年代,可不是好東西嗎?
    這還不是關鍵,關鍵現在是災年,花生本身種的就少,還不都得留著榨油,誰舍得水煮?
    這特麽不是糟蹋東西嗎?
    新鮮的……劉根來又想起了何主任那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還真是新鮮的。
    “可惜了了,這要是榨油,能出好幾斤花生油呢!”牛大廚也聞聲出來了,看著倒出來的半盆煮花生,一個勁兒的惋惜著。
    “那你別吃了,該幹嘛幹嘛去。”何主任趕蒼蠅似的轟著牛大廚。
    不好罵劉敏和張麗兩個女的,對牛大廚,他可沒那麽客氣。
    “想得美,給我留點,等我忙活完了,一塊兒吃。”牛大廚抓了一大把,小跑著回了後廚。
    他怕是都沒心思炒菜了吧!
    不知道後麵來的客人會不會投訴。
    劉根來抬頭瞥了一點牆上的標語,不準無辜毆打顧客幾個字還是那麽新鮮,連色都沒褪,不知道是不是又換新的了。
    劉敏和張麗嘴上說著糟蹋東西,吃的時候,啥都忘了。
    兩個人也不為民人服務了,就站在飯桌旁,跟兩個鬆鼠似的,齊哧哢嚓的吃著,沒一會兒,剛倒出來的半盆就少了一小半,桌上的花生殼堆了兩大堆。
    好在新來的一桌客人給了剩下的花生一點喘息的時機,要不,非得都進了她倆的肚子不可。
    這桌客人一共四個,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不同的是,其中一個滿臉喜色,另外三人都垂頭喪氣。
    “有啥好菜盡管上,不用給我省錢。”那個一臉喜色的人剛坐下,就扯著嗓子嚷嚷著。
    這是遇到有錢人了。
    還挺高調。
    劉根來瞥了那家夥一眼。
    “喊啥喊?我又沒聾。”張麗沒好氣的應了一聲,抓了把花生,不甘不願的回到了櫃台。
    態度不好歸不好,該幹的活還得幹。
    劉敏倒是沒說什麽,擼了擼袖子,就去那桌收拾桌子了。
    那桌的客人剛走,吃的倉也空井也空……哦不,吃的都可以參加後世的光盤行動了。
    劉敏把碗筷一收拾,就算完事兒。
    擦桌子?
    根本用不著,誰舍得把菜湯滴桌子上?沒吃完的時候,都是用饅頭或是窩頭接,吃完了,都用手心托著。
    要是有菜湯滴到手上,立馬就伸舌頭舔。
    菜湯裏可都是油水。
    劉根來拿起一個花生,正在剝著殼,何主任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的問道:“看出這幾個人是幹啥的了嗎?”
    “沒看出來。”劉根來又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這幾個人穿的都很普通,也沒啥職業特征,還真不好猜他們都是幹什麽的。
    “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虧你還是個公安。”何主任壓低聲音道:“他們都是賭徒,請客的是贏錢的,另外那三個估計連褲衩子都輸沒了。”
    賭徒?
    別說,還真是。
    劉根來剛才就沒往這方麵想,何主任這麽一提醒,他很容易就看出了端倪。
    贏的趾高氣昂,輸的垂頭喪氣,不是賭徒又是什麽?
    “你不去把他們抓起來審審?”何主任蠱惑道:“說不定能立功呢!”
    “你咋不去?”劉根來沒動地方。
    “我還真怕你衝動。”何主任笑了笑,“抓賊拿贓,你又沒抓他們現行,你要真衝動了,他們說不定會反咬你一口。”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裏,這又不是我的地盤,我也沒穿製服,他們就是在這兒賭錢,也不關我的事兒。”劉根來把剝好的往嘴裏一丟,又拎起一瓶啤酒,遞給了何主任。
    天涼了,冰鎮啤酒也能放得住,都拿出來快一個小時了,還是有點冰手。
    “還知道不撈過界,你小子還真是長進了。”何主任笑嗬嗬的接過啤酒,一下就用牙咬開了,一口氣吹了大半瓶。
    他剛來回跑了一趟,正渴著呢,冰鎮啤酒剛好對味兒。
    長進?
    這才哪兒跟哪兒?
    劉根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導航地圖上給這四個家夥都做了標記。
    看似啥都沒做,其實一切盡在掌握。
    這才叫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