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地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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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貓子兜兜轉轉的帶著劉根來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了賭場附近。
    劉根來在導航地圖上瞄了一眼,暗暗感歎著開賭場那幫人的狡猾。
    賭場附近有個鴿子市,兩者之間就隔著一排房子。
    要是有人來抓賭,開賭場的人在鴿子市製造混亂,那麽多人一通亂竄,就能為賭場的人創造逃走的機會。
    轉念再一想,劉根來又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開鴿子市的人允許賭場開在自己邊兒上?
    要是真有抓賭行動,肯定會影響到近在咫尺的鴿子市。這一點,開鴿子市的人不太可能想不到。
    那麽,原因隻有兩個,一是開賭場的人勢力太大,開鴿子市的人不敢招惹;二是開賭場和開鴿子市的是一夥兒人。
    劉根來正琢磨著,山貓子已經叩響了賭場所在院子的大門,叩門聲還是幾道輕重不同的節奏,劉根來又偷偷記下了。
    開門的人明顯認識山貓子,連問都沒問,隻是隨意看了劉根來一眼,就放他們進去了。
    警惕性這麽差?
    不應該啊!
    劉根來又不是沒參與過抓賭,那一次,開賭場的人明裏暗裏安排了三道崗哨,這回,就一道崗哨,還這麽敷衍。
    心也太大了吧!
    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幫家夥必定另有目的。
    這個賭場不會是他們拋出的誘餌吧?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劉根來後知後覺的想到了這一層。
    為啥說後知後覺?
    金茂和周啟明肯定也想到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不組織行動——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劉根來又想起了下班前金茂的叮囑,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賭場不在房間裏,而是在地下,入口在院子的東廂房,開門那人掀起地窖蓋子的時候,劉根來想起了把東西都藏在地下的老耗子。
    四九城經曆了那麽多戰亂,藏人藏錢藏糧食的地窖不要太多。
    順著梯子爬下地窖,入目的是個普通地窖,牆上掛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將黑乎乎的牆壁照的忽明忽暗。
    劉根來正暗暗觀察著,山貓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劉根來立刻皺起了眉頭,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嗬嗬……”山貓子笑了笑,推開了地窖一側的暗門,“跟我來。”
    “笑個雞毛?”劉根來直接開懟。
    真以為把我鎮住了?
    賭場的結構早就在導航地圖上顯示的清清楚楚。
    山貓子沒吱聲,貓腰鑽進了暗門,劉根來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大約前行了五六米,山貓子又推開了一道門。
    這道門剛被推開,便隱約有喧鬧聲傳來。
    等跟著山貓子穿過那道門,倆人又來到一個跟之前大小差不多的地窖。
    “你帶我捉迷藏呢?”劉根來故意裝出不耐煩的樣子。
    “著啥急?這就到了。”山貓子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推開了地窖另外一邊的暗門。
    頓時,耀目燈光射來,地窖裏一片亮堂,伴隨著的還有一陣陣喧鬧和衝鼻子的煙味兒。
    這就是賭場了。
    賭場不太大,乍一看也就三四十平,實際上要大不少,賭場兩側還有通往別處的暗門。
    這一切全在導航地圖上顯示的清清楚楚。
    劉根來裝作被鎮住的樣子,走進了賭場,粗粗一看,正在賭錢的得有二十多人。
    這幫人的心思都在賭桌,誰也沒多看山貓子和劉根來一眼。
    “想玩兒點什麽?”山貓子笑問著劉根來,眼神裏都是玩味。
    “都有什麽?”劉根來點了根煙,猛抽了一口。
    賭場裏煙味太重,熏的他都快睜不開眼睛了,他想來個以毒攻毒。
    也不知道弄個排風口,服務真差。
    “這桌擲骰子,那桌是牌九,旁邊那桌是炸金花,你要是想玩兒麻將,就去那兩個房間。”山貓子給劉根來介紹著。
    項目還挺全。
    劉根來差點沒問出來有沒有老虎機——也不知道這年頭有沒有那玩意兒。
    “你玩兒什麽最拿手?”劉根來反問道。
    “我無所謂,玩兒啥都行,看你了,你想玩兒什麽,我都陪你。”山貓子笑道。
    “你特麽聽不懂人話嗎?我問的是你玩兒什麽最拿手?”劉根來張口就罵。
    這麽急著找死啊!
    那就別怪我下手黑!
    “那就玩兒牌九吧!”山貓子暗暗抽了抽嘴角,帶著劉根來上了牌九桌,“讓個地方,來新人了,讓他見識見識。”
    唰!
    五六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劉根來,一個個的都兩眼通紅,也不知道是被煙熏的,還是輸紅眼了,每雙眼睛裏都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仿佛大灰狼在盯著小紅帽。
    劉根來就跟沒看到一樣,大大咧咧的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這副做派倒是讓那幫人愣了一下,可等他一開口,他們又是一陣哄笑。
    “這玩意怎麽玩兒?”
    劉根來是真不會玩。前世,他倒是經常在電影電視裏看到牌九,卻對玩法一竅不通。
    “我說山貓子,你帶個羊牯來幹啥?給我們送錢嗎?”一個戴著一副眼鏡的家夥調笑道。
    不等山貓子說什麽,劉根來就罵上了,“你說誰是羊牯?你特麽才是羊牯,你們全家都是羊牯。”
    他這一開罵,又把幾人都罵愣了。
    “這下你知道我帶他來幹啥了吧?”山貓子一攤手。
    “嗬嗬……我就喜歡這樣的。”戴眼鏡那人也不惱,“小兄弟,光嘴硬沒用,咱們賭桌上見真章,你不懂規矩沒關係,隻管賭就行,這麽多人都在看著,你的牌要是最大,誰也不敢蒙你。”
    明知道他啥都不懂,還拉著他上賭桌,這家夥也是個壞種。
    有心不搭理他,又一想金茂的叮囑,劉根來便心一橫,嚷嚷道:“賭就賭,誰怕誰?你們就洗幹淨脖子等著挨刀吧!”
    說著,劉根來從兜裏掏出一摞錢往桌上重重一拍,一副牛逼轟轟的樣子。
    一見那摞錢,賭桌上的人都是兩眼放光。
    “來來來,洗牌洗牌,趕緊的,別磨蹭。”
    嘩啦啦……
    幾雙大手幾乎同時伸出來,隨手往賭桌上丟了一毛錢,又胡亂的搓著桌上的牌,很快就摞在了一塊兒。
    “這把還是我坐莊。”
    眼鏡拿起兩個骰子隨意一丟,一個四點,一個一點。
    切牌之後,幾個人按照順序,輪流拿了兩張牌,劉根來也跟著拿了兩張,卻看也沒看,就在麵前扣著,笑吟吟的看著另外幾人“大展神通”。
    有的兩張牌對起來,一點點搓著,有的把兩張牌夾在兩手手心,閉著一隻眼慢慢把手打開,最誇張的那個家夥竟把腦袋鑽到桌子下麵看牌。
    這算不算出老千?
    也沒個人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