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假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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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劉根來想起個事兒,衝背著手走路的劉栓柱說道:“爹,明兒個,我小外甥的滿月酒,來的人不少,不能太寒酸了,我得搞點硬菜,進山打頭野豬。”
    “也是這麽個理兒。”劉栓柱點點頭,“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快拉倒吧!你跟我一塊兒進山,是添亂,還是幫忙?”劉根來可不想帶劉栓柱一塊兒進山。
    空間裏還有好七八頭野豬,他壓根兒就沒想打獵。
    這玩意兒夠用就行,打的再多,也是放著。
    “你個小兔崽子咋說話的?”劉栓柱端起了當爹的架子,“你爹我進山打獵的時候,還沒你呢!”
    你這話說的虧心不虧心?
    咱們老劉家搬到嶺前村的時候,我都好幾歲了好不好?
    唉,誰讓人家是當爹的,就算端架子過了頭,他這個當兒子也不好當麵戳破,總得給當爹的留點麵子不是。
    “我不是怕你累了一天,沒歇過來,進山跟不上嗎?”劉根來找了另外一個理由。
    “累啥累?不就是走點山路嗎?你爹我還沒老呢!再說,沒我幫忙,打到大野豬,你一個人能弄回來嗎?”劉栓柱越說越理直氣壯。
    “誰說不能?我勁兒可大呢!一百來斤的野豬隨隨便便就能扛出山。”
    說著,劉根來看了一眼劉栓柱,“爹,你要是不信,我扛扛你試試,你跟野豬應該差不多重。”
    “你個小兔崽子說啥呢?”劉栓柱把煙袋鍋舉了舉,似乎感覺威懾不夠,又把腳下的旱澇英雄鞋脫下了一隻,“你別跑,敢把你爹說成野豬,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開花!”
    噌的一下,劉根來躥出老遠。
    傻子才不跑。
    跟在倆人身後的根喜根旺小哥倆都在咯咯的笑著,長這麽大,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大哥要挨揍。
    兩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拉老爹一把,光想著看熱鬧,那兩腳還是踹輕了。
    劉根來沒再往劉栓柱身邊湊,不光是怕挨揍,還不想聞臭腳丫子味兒,趁著夜色,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找不著他,劉栓柱總不會一個人進山吧!
    劉根來沒進深山,翻過四道嶺就停下了,在一個隱蔽的位置找了塊平地,把存在空間的木屋放了出來。
    剛進門,好懸沒嚇一跳。
    一個挺大的東西正在晃晃悠悠。
    恍惚了一下,劉根來才反應過來那是啥玩意——他用紅木打造的躺椅。
    這玩意做好了,就丟進了木屋,他都快忘了。
    木屋剛被放出來,還不穩當,躺椅的腿兒又做的弧形,可不是晃蕩嗎?
    劉根來也沒點燈,掏出手電照著,把那張熊皮鋪上去,往躺椅上一躺,晃晃悠悠的,還挺舒坦。
    沒一會兒,一陣困意襲來,劉根來本想在躺椅上睡一晚,可沒過十分鍾,他就躺床上了。
    咋了?
    躺椅帶著弧度,隻能仰麵躺著,連個身都翻不了。
    還是躺在床上睡覺更舒服,想擺什麽姿勢就擺什麽姿勢。
    山裏的空氣比村裏還要清新,仲秋時節,漫山遍野都是蟲鳴,劉根來有種回歸自然,悠然南山的感覺,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劉根來起的挺早,把木屋收回空間,溜溜達達的回了村。
    這會兒,還不到上工時間,家家戶戶都冒著炊煙,街麵上也沒啥人,劉根來也就沒裝樣子,直到回到家門口,才從空間放出一頭野豬,直接扛上肩頭。
    走到灶膛間門口,劉根來肩膀一斜,把野豬扔到地上,不知道是勁兒大了,還是趕巧,野豬剛落地,就掉下來一團豬屎。
    劉栓柱聽到動靜,披著衣服,躋拉著鞋從屋裏出來,一見那團豬屎就來了一句,“還冒熱乎氣,你早晨剛打的吧?”
    “是啊,昨晚運氣不太好,進山轉了一大圈,也沒碰到野豬,我都以為打不到了,沒想到出山的時候,剛好碰到這一頭。”劉根來煞有介事的編著故事。
    “這應該是剛離群的小公豬。”劉栓柱踢了一腳,“還挺肥,得有一百二三十斤,你一個人扛出來的?”
    “我就說我勁兒大,你還不信,渴死我了,我得喝口水。”劉根來幾步走進屋,往灶台後麵的小壇子裏一看,空的。
    李蘭香不在家,家裏連熱水都不燒了。
    他本來還不渴,一看沒熱水,忽然感覺有點渴了。
    “去你奶奶家再喝,去把根喜根旺喊起來,一塊兒去你爺爺奶奶家吃飯。”劉栓柱吩咐著大兒子,自個走到南牆邊,把他做的擔架拿了過來。
    劉根來沒進屋,湊到根喜根旺那間屋窗前,拍了兩下窗戶,吆喝了一嗓子就算完。
    “懶死你得了,”劉栓柱罵了一句,又招呼一聲,“過來,一塊兒把野豬弄上擔架。”
    “幹嘛?”劉根來不解。
    “抬到你爺爺奶奶家啊,得趁你二姐夫還沒來,先收拾好了。”劉栓柱穿好衣服,套上鞋,就要忙活。
    “不用,去我大姐家再收拾就行,我大姐家有個院兒,地方挺大,能收拾開野豬。”
    不怪劉栓柱這麽想,一家人裏,就他這個當爹的沒去過劉芳家。
    “那就等去了在收拾吧!”劉栓柱還挺聽勸,拿過鐵鍁,把那塊豬屎鏟到一邊,還用鐵鍁頭刮了刮豬屁眼上的殘留,這才招呼著劉根來,一塊兒把野豬抬上了挎鬥。
    這是怕豬屎把挎鬥弄髒——你自己個身上還髒乎乎的呢,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沒換。
    劉根來也沒吱聲,身上再髒,劉栓柱也是他爹,輪不著他這個兒子說道,要是別人說三道四,那就要輪到他這個當兒子的上了。
    等到了爺爺奶奶家,管劉栓柱的人就來了。
    “進屋把衣服都換了,從裏到外都換,換完了,再把頭洗了,我水都給你們燒好了。”奶奶一見劉栓柱和兩個小孫子就招呼著。
    劉根來看了一眼灶膛上的鍋,果然在冒著熱氣。
    還是奶奶想的周到。
    奶奶讓他們換的都是新衣服,一個補丁都沒有,不用猜也知道,都是用劉芳拿回家的瑕疵布做的,平時舍不得穿,隻有在見人的時候,才會穿出去充體麵。
    不光老劉家這樣,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是如此,城裏人也是一樣。
    洗頭的時候,用的是香胰子,這玩意其實也沒多大香味,劉栓柱、根喜根旺爺兒仨卻跟噴了香水兒似的,一個比一個展揚。
    就是梳子不太好,奶奶家隻有一把用了不知道多少年,斷了好幾個赤的木梳,爺兒仨輪流對著一塊兒掛在牆上,跟盤子差不多大小的桃心形鏡子,把頭發梳的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