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 不是大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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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劉根來記性差,他是對價格不在意,更沒打算拿糧食賣錢。
    “棒子麵跟花生米一個價格?”
    在後世,花生米比玉米麵貴好多,後世的某一年,連棒子帶玉米隻有四毛五一斤,帶殼花生要好幾塊,差了得有好幾倍。
    現在咋一個價了?
    “棒子麵是糧食,花生米又不頂餓。”票販子給了個理所應當的理由。
    “嗬嗬……”劉根來笑了,“你有多少票?”
    這理由,還真挺合理,饑荒年代,能填飽肚子是最樸素的標準。
    “我給你湊個整,兩百張甲級酒票,一百張甲級煙票。”一談到正事兒,票販子便眼底放光。
    “價格呢?”劉根來又問
    “還跟以前一樣,咱倆這關係,給誰變,也不能給你變啊!”票販子笑道。
    “少來這套。”劉根來瞥了這家夥一眼,“算了,懶的跟你計較,你幫我個忙,花生米我給你想辦法。
    那邊有倆買野豬的,我看那野豬挺肥,好多人都看上了,你去幫我換了,還是用玉米麵換,一斤野豬換四斤玉米麵。”
    “四斤換一斤?太虧了吧!”票販子一怔。
    “那你還等啥?趕緊去啊,別讓人搶了。”劉根來催促道。
    啥意思?
    票販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我是說你太虧了。”
    “你懂個屁,這年頭上哪兒找那麽肥的豬?一烤滋滋冒油,我那些……我就好那一口,趕緊去,磨蹭啥?沒了算你的?”
    劉根來又催促著,票販子剛起身,他又想起來個事兒,“還讓他們送老地方。”
    “擎好吧你。”票販子答應一聲,顛兒顛兒的跑過去了。
    等票販子跑遠了,劉根來起身進了那片樹林,放出了六麻袋,差不多一千斤玉米麵,每個麻袋都沒裝滿。
    鄭老擔他們不是帶了三輛手推車嗎,六袋子正好裝三車,不會有空車,每輛車也不會太重。
    劉根來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大善人。
    票販子辦事兒很利索,鄭老擔他們明顯還記得票販子,劉根來給的價格又超過了鄭老擔的心理預期,沒一會兒,鄭老擔就帶著趙德順和五個生產隊長,跟著票販子進了樹林,在前兩次交易的地方,找到了那六個麻袋。
    劉根來這會兒已經躺在票販子的躺椅上了,用導航地圖觀察著樹林周圍的情形。
    鄭老擔他們雖然有七個人,還帶著槍,經驗也算豐富,但並不排除會有不長眼的人盯上他們。
    掃了一圈,沒發現啥可疑的人,劉根來又把心思放在鄭老擔那些人身上。
    鄭老擔正在檢查著糧食。
    還跟以前一樣,磨嘰的要死,恨不得把玉米麵全倒出來仔細檢查一遍。
    可話又說回來了,他要是沒這份謹慎,也不會有那麽高的威望。
    六袋子玉米麵,鄭老擔檢查了將近二十分鍾,等他招呼著幾個生產隊長裝車的時候,劉根來都快睡著了。
    “你在這兒啊,我說咋找不著你?”票販子的聲音在劉根來背後響起。
    劉根來摸了幾把臉,坐了起來。
    “你知道那幫人說你什麽嗎?活菩薩。”票販子湊了過來。
    活菩薩?
    不是大善人嗎?
    “你坐。”劉根來把躺椅讓給票販子,拿了個馬紮坐到他對麵。
    “客氣啥,誰坐這兒不一樣?”票販子客套一句,壓低聲音道:“那頭野豬被他們放林子裏了……咋樣,能弄到花生米嗎?”
    “你運氣怪好的。”劉根來一笑,指了指躺椅後麵,“今兒個剛好帶了一點,你看夠不夠?”
    票販子狐疑著用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個麻袋。
    躺椅擋著燈光,麻袋剛好在陰影裏,他剛才從後麵過來的時候,愣是沒看到。
    “多了吧?這得有一百斤吧?”票販子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那袋花生米拎了起來。
    “多的算送你的,不能讓你白忙幫忙不是?”劉根來無所謂的揮揮手,“票拿來,我挑挑。”
    “你都拿走都行。”票販子把掛在脖子上的書包摘下來,往劉根來手裏一塞,“老哥,你真局氣,我算是服了。”
    服了?
    你特麽背地裏別是在罵我傻子吧?
    劉根來沒搭理票販子,對著氣死風燈扒拉著票據,除了說好的兩百張甲級酒票和一百張甲級煙票之外,他還拿了十幾斤奶糖票和一些有可能用的著的票據。
    “這些我就不給你另算錢了。”劉根來抖了抖那摞票據。
    “不都說了嗎,你連包都拿走都行。”票販子大氣的一揮手。
    “少給我充大方,你這些破票據,白給我都不要。”劉根來斜了這家夥一眼,“你要真大方,把你藏著大衣兜裏的票據都給我。”
    “嘿嘿……”票販子訕訕的笑著,“老哥你真是內行,幹我這行的最怕佛爺,好東西都貼身放著,你想要啥,盡管跟我說,我幫你弄。”
    “這麽能耐,好啊,給我來個吉普車票。”劉根來挑挑眉毛。
    “老哥你說笑呢,你想開吉普車,還用得著票?”票販子不慌不忙。
    還真是能說會道啊!
    要不是天太晚,明天還有事兒,劉根來都想跟他好好嘮嘮。
    “走了,管住你的嘴。”劉根來丟給票販子一根煙,站了起來。
    “放心,我懂,我要是管不住嘴,也幹不了這一行。”票販子也站起身,目送著劉根來鑽進了樹林。
    他早就認定了劉根來有軍方背景,哪敢亂說?
    把那頭野豬收回空間,劉根來又在導航地圖上瞄了鄭老擔他們一眼,在沒發現有人跟蹤之後,繞路出了小樹林,騎車回了幹爹幹媽家。
    一家人都在睡夢中,誰都沒發現劉根來出去溜達了一圈兒。
    第二天一早,剛吃完早飯,劉根來就趕到了何工家。
    他本以為自己來的挺早,有人比他還早,呂梁和郭存寶已經到了。
    倆人跟倆門神似的,杵在何工家院門口,聽到挎鬥摩托車動靜,同時回頭。
    “你倆咋不進去?”劉根來熄了火。
    “噓!別吱聲,你聽。”呂梁朝院子裏指了指。
    都不用仔細聽,摩托車剛熄火,劉根來就聽到了一陣啪啪的算盤聲。
    結婚的大日子,何工居然還在忙活,他不會真帶著算盤入洞房吧?
    “你再仔細聽聽。”郭存寶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還有啥動靜?
    劉根來仔細一聽,很快就聽到了一陣搓洗衣服的聲音。
    不就是洗衣服嗎?有啥好神秘兮兮的。
    等他探著腦袋朝院子裏瞄了一眼的時候,一下愣住了,正在洗衣服的,居然是秦玲,洗的還挺起勁兒,嘴角還帶著笑容。
    新娘子昨晚沒走?
    何工這算不算是未婚同居?
    不愧是搞科研的,啥事兒都站在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