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感恩的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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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媽,這就是劉同誌,那天,就是他一個人抓住了三個特務。”秦玲給何工父母介紹著劉根來。
    “劉同誌,”何工父親兩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您別動。”劉根來急忙上前幾步。
    何工父親拉住劉根來的手,動容道:“要不是你,我們這個家就毀了……”
    “我是公安,那些都是我該做的。”劉根來最受不了這種場合,有些拘謹。
    “好孩子,好孩子,”何工父親拍著劉根來的手背,又衝何工說道:“永強,你還站那兒幹啥,還不給恩人倒杯水?”
    “您可千萬別這麽說,恩人這兩個字太重,我可擔不起。”劉根來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嘴上這麽說著,劉根來心裏還在嘟囔,恩人這倆字要是傳到周啟明耳朵裏,肯定又要琢磨咋樣壓下他翹起來的尾巴了。
    何工還挺聽話,他爹一吩咐,就轉身出了門,可找了半天,愣是也沒找到他家的暖壺在哪兒。
    咋了?
    劉根來進裏屋的時候,見門邊牆角放著一個紅皮暖壺,順手就把他拿來的兩個暖壺放在旁邊,哥幾個見狀也都跟上了,牆角堆了一堆暖壺,把何工家的暖壺給包圍了。
    何工的心思都在計算上,很少做家務,哪兒分得清哪個暖壺是他們家的?
    “我來吧!”秦玲跟了出去,從暖壺堆裏拎出了他們家的暖壺。
    “家裏家外都靠你了……”何工苦笑著搖頭。
    “你是做大事的,照顧家裏本來就該是我們女人該做的。”秦玲利索的找來一套茶具和一個托盤,衝了一壺茶,又倒了六杯,托起托盤遞給何工,“你送進去吧!”
    “一起。”何工衝秦玲笑了笑。
    秦玲點點頭,略帶羞澀的跟在何工身後進了屋。
    屋裏,何工父親正在講述著被那三個特務劫持的事兒,別看老頭常年臥床,很少與人接觸,口才卻不錯,說的繪聲繪色跌宕起伏,哥幾個這才知道那天的情形有多凶險。
    可劉根來在他們麵前卻一個字也不提。
    這小子真沉穩啊,怪不得市局敢把貼身保護何工的任務讓他挑頭。
    “小劉,喝茶。”
    何工端著托盤,端起一個茶杯想遞給劉根來,可他的手卻不太穩,剛把茶杯端起來,托盤就是一晃。
    秦玲眼疾手快,立馬托住了。
    何工父親見狀,有感而發,“我們這個家就像那個托盤一樣,要不是秦玲托著,早就散架了。”
    “爹,你說這些幹啥?”秦玲的臉紅了一下,穩穩托著托盤,讓何工可以一杯杯的給哥幾個遞茶。
    讓哥幾個意外的是,何工能準確喊出他們每個人姓什麽。
    在火車上的時候,好像沒有自我介紹過吧?
    就算寫請柬的時候,有人告訴了何工他們的姓名,可何工又是怎麽對上號的?
    知識分子就是厲害。
    何工隻是給他們遞茶,別的什麽都沒說,再看何工父母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何工為什麽請他們參加婚禮。
    也是個報喜不報憂的。
    “不是我自誇,這麽好的兒媳婦,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何工父親又道。
    “爹,你快別說了,讓人家笑話。”秦玲又扭捏了一下。
    “你讓我把話說完。”何工父親擺擺手,“秦玲沒名沒分的照顧了我兩年,今兒個是她大喜的日子,我這個當公公的,說什麽也不能讓她稀裏糊塗的嫁進門。
    我和她婆婆商量好了,先把她送回娘家,再讓永強去迎親,讓她風風光光的嫁進來。”
    “哎呀,爹,用不著這麽麻煩,現在就挺好的。”秦玲更扭捏了。
    “聽爹的。”何工從秦玲手裏接過托盤,順勢握住了她的手,眼神裏滿是愛憐。
    秦玲的臉刷的一下紅透,掙脫了幾下,沒掙脫出來,便低著頭,任由何工握著她的手。
    “小劉啊,能不能再麻煩你們一件事,幫我們把秦玲送回家,再跟永強一塊兒去迎親,熱熱鬧鬧的把她迎回來。”何工父親眼神裏都是期待。
    “這事兒交給我們了,我們來就是湊熱鬧的,當然是越熱鬧越好,您就擎好吧!”劉根來大包大攬著。
    哥幾個也都有點躍躍欲試。
    “那就麻煩你們了。”何工父親從褥子地下拿出了一個紅包,雙手遞給劉根來,“這裏麵有二百塊錢,是我給秦家的聘禮,永強丟三落四的,心思不知道在哪兒,他拿錢我不放心,你幫我拿著,等迎親的時候,再交給他。”
    “爹,不用,這錢你留著自己花。”秦玲連連擺手,有點著急。
    “聽爹的。”何工拉了一下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秦玲頭低下來,沒再說什麽。
    這倆人還挺珠聯璧合。
    隻是,何工丟三落四是幾個意思?
    這麽大個人,連錢都不放心讓他拿?在何工父親眼裏,何工生活不能自理還是咋的?
    別說,還真是。
    哥幾個不由的想起了剛見到何工時,何工那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樣子。
    “這事兒交給我了。”劉根來沒有推辭,同樣雙手接過紅包,小心翼翼揣進衣兜,“嫂子,啥時候送你回家?”
    秦玲還想拒絕,何工又拉了一下她的手,她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改口道:“等我把衣服洗了吧!”
    “不用,不用,我洗吧!”一直沒吱聲的何工母親開口了,說的卻是不知道哪兒的方言。
    “你身子骨不好,還是我洗吧!”秦玲鬆開何工的手,挽著袖子出了門。
    劉根來看了何工母親一眼,這才注意到她手指的關節有點粗大,手指還彎曲著,似乎伸不直。
    類風濕。
    劉根來腦海中泛起了這個字眼。
    這病治不好,隻能控製……不知道虎骨酒管不管用?
    管它管不管用,送她點試試,又喝不壞。
    “你們先聊著,我那兒還要再忙一會兒。”何工的心思還在工作上,沒聊幾句就回了房間,緊接著,又響起了劈裏啪啦的算盤聲。
    還真是心無旁騖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兒個要結婚的不是他。或許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挺起民族的脊梁吧!
    秦玲幹活挺利索,沒一會兒,就把衣服洗好了,哥幾個幫著她一塊兒晾上了。
    在她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哥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劉根來開車送她,呂梁和郭存寶一塊兒跟著。
    兩邊都要有人守著,兩邊都不能出差錯。
    坐車的時候,秦玲坐在挎鬥裏,呂梁和郭存寶都坐在劉根來身後,劉根來穩穩的開著,順著秦玲指的路,一路來到了秦玲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