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誰讓我是師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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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殺氣。
即便背對著遲文斌,劉根來也感覺到了遲文斌的怒火。
要不是有師傅在,這貨八成要跟他動手。
“師傅,你嚐嚐這烤地瓜,都冒油了,肯定好吃。”劉根來若無其事的撕了張報紙,包了個地瓜,遞給了金茂,又裝作無意中跟遲文斌對視了一眼,詫異道:“幹嘛這麽看著我?”
“你特麽還有問我,你跟我說的去哪兒?”遲文斌吹胡子瞪眼的罵著。
“去金家村蹲點啊?還能是哪兒?”劉根來裝著無辜。
“你特麽少給我睜眼眼睛說瞎話,你說的是去大西北!”遲文斌怒指著劉根來,手指都哆嗦了,就差跳著腳罵。
“大西北?我說了嗎?”劉根來更無辜了,“你好好想想我是怎麽說的,自始至終,我都沒提過這三個字好不好?你自己非往這兒想,還怪我上我了,你還講不講理了?”
遲文斌猛地一愣。
劉根來好像真沒提過這仨字。
當時,好像是他先提了一嘴,齊大寶又跟上了,隨後就是王棟的嗬斥,除了讓他回去準備,劉根來好像啥都沒說。
可壞就壞在啥都沒說上。
這混蛋明明知道他誤以為是去大西北,就是不提醒他,要不是故意使壞,他都能把他的名字倒著寫。
“好好好,你最好別落我手上。”遲文斌一陣咬牙切齒。
“師傅,你看看他,當時辦公室的人都在呢,我得遵守保密紀律吧,他自己理解錯了,非要怪我,我到哪兒說理去?”劉根來跟金茂叫著屈。
“師傅你甭搭理他,他就是單純的壞。”遲文斌有點怕金茂被劉根來繞進去,再幫劉根來說話。
可惜,他小看了金茂的段位和對劉根來的了解。
“根來這個玩笑開的是有點過分,害你跑了一下午,也耽誤了不少時間,這筆賬,你可以好好跟他算算,但前提是不能影響正事兒。
根來,文斌因為你耽誤了半個小時,你得補上,我和他就不騎車了,都坐你的挎鬥摩托,你沒意見吧!”
到底是當師傅的,公私兼顧,不偏不倚。
“沒問題,誰讓我是師兄呢,師弟犯錯了,當師兄的也有責任。”劉根來態度那叫一個端正,先把包好的烤地瓜都塞給金茂,又要去拿遲文斌的麻袋,“走走走,師弟,我幫你拿東西。”
“你給我滾一邊,少碰我的東西。”
遲文斌一把把他推開了,“我算是明白你為啥忽悠我了,你就是惦記我這點吃的,想瞎了心吧你,還想吃?連碰我也不讓你碰!”
“看你那點小心眼兒。”劉根來翻了個他個白眼兒。
遲文斌沒再搭理他,抓著麻袋,拎進了辦公室,從裏麵掏啊掏的,掏了一堆吃的,裝了滿滿一書包。又單手一拎,輕輕鬆鬆就把一麻袋吃的拎進了儲物櫃。
不愧是練摔跤的,這貨還真是一身蠻力。
走的時候,劉根來落後幾步,跟遲文斌保持著安全距離。
金茂沒理他們兩個,托著那幾個烤地瓜走在前頭。
到了車棚,遲文斌故意落後幾步,看樣子,是想把挎鬥留給金茂。
金茂把報紙包著的烤地瓜往他懷裏一塞,坐到了劉根來身後。
遲文斌這才訕訕的坐進了挎鬥。
他塊兒太大,坐劉根來身後的確不太方便。
剛坐下,他就打開了拿包烤地瓜,劉根來蹬開挎鬥摩托,剛把車頭調過來,他就已經吃上了。
“師傅,這烤地瓜可甜了,你嚐嚐。”
這貨伸著胳膊,把烤地瓜湊到金茂嘴邊,金茂還挺給他麵子,咬了一大口,點頭道:“是不錯,給根來也嚐嚐。”
“他還有臉吃?好好開他的車吧!”遲文斌一邊剝著地瓜皮,一邊呼呼吹了幾口氣,把剩下的扒拉烤地瓜一塊兒塞進嘴裏。
也不怕燙著。
“那是我的好不好?你吃歸吃,給我留點。”劉根來不樂意了。
“什麽你的?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欠我的多了,這幾個烤地瓜都給我也不夠!”遲文斌又拿起了一個烤地瓜。
他那體型坐在挎鬥裏可穩了,根本不怕顛,小風一吹,烤地瓜涼的也快,沒一會兒,就吃的隻剩下一個最大的。
“這個是我給師傅留的,有臉你就吃。”
又特麽沒吃成,烤地瓜跟我無緣還是咋的?
劉根來不由的想起了去年前後的慘痛經曆,每次的烤地瓜他都吃不成。
不行,今晚說啥也要吃上烤地瓜,還得是遲文斌親手給他烤的。
金家村離派出所不算太遠,沒用半小時,師徒三人就趕到了。
怕打草驚蛇,在距離嶺前村還有差不多二裏地的地方,金茂就讓劉根來停了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車子藏了起來,帶著劉根來和遲文斌徒步走向金家村。
這會兒,天已經有點擦黑,挎鬥摩托的動靜還是驚動了一些人,師徒三人剛走到金家村外的地瓜窖附近,就有兩個人從地瓜窖裏迎了出來。
“老金,辛苦你了。”其中一個三十多歲,領導模樣的人衝金茂伸出右手。
“辛苦的是你們,咋樣,有新情況嗎?”金茂跟他握了握手,又給劉根來和遲文斌介紹著,“這位是馬坡公社派出所的趙副所長。”
“趙所長好。”
“趙所好。”
劉根來和遲文斌都跟趙副所長打著招呼,不同的是,劉根來喊的趙所長,遲文斌喊的趙所。
這貨還真是自來熟。
簡單幾句寒暄,趙所長很快就進入了正題,“倒是有個新情況,今天,金永昌的老婆收到了一封信,信是金永昌寫的,信上說,他不回來了,要往北邊走。老金,你怎麽看?”
這是要稱稱金茂的斤兩?
也是,兩個派出所初次合作,不先探探對方的底細,也不大可能讓金茂獨當一麵。
萬一出了紕漏,他也要跟著吃瓜撈。
“我剛來,想先聽聽你們的想法。”金茂可不生瓜蛋子,簡單一句話就把問題踢了回去。
“他說的北邊,會不會是老毛子?”趙所長又試探了一句。
為啥說是試探?
因為他說的不是重點,兩個派出所來這兒都是蹲點的,重點應該著落在那個金永昌會不會回金家村。
趙所長問這個問題是想把金茂帶偏,如果金茂繞不回來,就會被看輕。
師傅啊師傅,你可千萬別上當。
劉根來心懸了起來,打算金茂一旦被繞進去,他就幫金茂解圍,徒弟給師傅出頭,應當應分,誰也挑不出毛病。
金茂眉頭微微皺起,思索片刻,緩緩開口道:“我倒是覺得這封信是個障眼法。金永昌已經逃走了,給家裏寫信不是暴露行蹤嗎?如果他真想往北逃,大可不必現在寫信,完全可以等落腳之後,再寫信報平安。
現在寫信應該隻有一個目的,麻痹我們,讓我們放鬆警惕,他再趁機潛回來。”
師傅可以啊!
不但沒被繞進去,還分析的頭頭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