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送上門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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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出山,劉根來就看到了前方的手電光和火把。
    這會兒,雪已經小多了,雪花擋不住手電光和火把光,光線一晃一晃的,能看到不少身影。
    這是馬叔他們找來了?
    應該一路順著吉普車的車轍找來的。
    馬叔對遲文斌這貨還挺上心。
    孫連山他們也看到了光亮和人影,也聽到了前麵傳來的驚喜聲和歡呼聲,幾百匹馬倒是沒啥太大的動靜,隻有偶爾響起的一些響鼻兒聲。
    “我的老天爺,總算是安全了。”孫連山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之前,他都是一口氣支撐著,見到救援的人,這口氣兒一鬆,身上也軟了,再也支撐不住。
    不光他,那兩個騎馬的也從馬背上出溜下來,跌坐進雪地裏大口喘著粗氣。
    他們的騎的馬都沒有馬鞍,有馬鞍的馬早就在躲避狼群的時候,混在馬群裏了。
    騎了一路滑背馬,他們也累得夠嗆。
    劉根來倒是沒那麽累,他也沒說什麽,掏出煙,一人給他們分了一根兒,又一屁股坐在孫連山身旁。
    孫連山這會兒一句話都不想說,抽著煙,喘著粗氣,神色裏全是死裏逃生的僥幸和後怕。
    馬群還在往前走,劉根來瞥了一眼,看到了馬群從兩邊走過的吉普車。
    雪下了這麽久,吉普車上落了厚厚的積雪,地麵上的積雪也早就沒過了底盤。
    劉根來本來還有點擔心車不好往回開,這會兒一看,馬群從兩邊踩過,把積雪都踩下去了,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沒等一根煙抽完,幾道人影就逆著馬群的方向過來了,一個女人跑在最前麵,跑姿還挺妖嬈,兩條前臂豎在身前,左右晃著,隔著老遠就大喊著,“老許,老許。”
    聽聲音,年齡應該不大,應該是二十來歲的女人。
    “秀芝?你咋來了?”一個騎滑背馬的漢子晃晃悠悠站起身,迎了上去。
    “老許……你都快嚇死我了。”那女人一頭撲進漢子懷裏,漢子腿還軟著,地上也滑,一個站立不穩,一下被撲倒了。
    “你們兩口子想膩歪,回家膩歪去,也不挑個地方?”馬叔的聲音隨後響起,一束手電光照了過去。
    還有心情開玩笑……馬叔心情不錯嘛!
    等等,老許,秀芝……不是碰到牧馬人原形了吧?
    不對,年代對不上,那個叫秀芝的女人口音裏也不帶川味兒,對這個老許倒是挺情真意切。
    劉根來正胡亂琢磨著,馬叔已經走了過來,遲文斌顛顛兒跟在身後。
    扛了一路那頭鹿,這貨也不累?
    體力啥時候這麽好了?
    “老孫。”馬叔手電筒照了過來。
    “場長。”孫連山想站起來,腳下一滑,又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忙,你先歇會兒,聽說你們遇到狼群了,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不易啊,我會跟上頭好好匯報,給你們記功。”
    馬叔先是寬慰了孫連山一句,又摘下手套,朝劉根來伸出了手,“小劉同誌,我們的牧民和馬群能安全返回,全靠你,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等回了農場,我給你擺酒,咱們不醉不歸。”
    想灌我酒?
    你是想恩將仇報還是咋的?
    “咱也不會別的,就這點本事,遇到了,不能不管。”劉根來握住馬叔的手,借著他的勁兒,站了起來。
    “你手咋這麽涼?凍壞了吧!”馬叔從脖子上把連著兩個棉手套的繩子摘下來,不由分說的掛在劉根來脖子上,“趕緊把手套帶上,暖一暖,可別真凍壞了。”
    “不用不用。”
    劉根來還想客氣客氣,棉手套,他也有,就在空間裏放著,要是真冷,他早就拿出來了。
    “我不跟你客氣,你也別跟我客氣。”馬叔又拍拍劉根來肩膀,“咱們往回走,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回農場了,咱們再好好聊。”
    聊天沒問題,別灌我酒就行。
    劉根來沒再客氣,招呼著孫連山他們朝吉普車走去。
    遲文斌這會兒正在清理著吉普車擋風玻璃上的積雪,這貨個子矮,夠不到中間,他也有辦法,把拴著繩子的棉手套丟到領完一邊,拽著繩子往回拉,倒也拉下去不少。
    “行了,差不多了,別折騰了,那頭鹿呢?不是讓你扔了吧?”劉根來繞過他,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
    “放馬背上托著呢!我開車吧!我找了一匹帶馬鞍子的馬,一路騎出山的,你小子騎的是自己走出來的吧?”遲文斌又顛顛兒的湊了過來,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
    “老實後麵坐著去!顯擺個毛線?你想走,還走不了呢!”劉根來嘭的一聲帶上了車門。
    這種天氣,這種路況,他對遲文斌的駕駛技術不咋放心,方向盤還是握在自己手裏更把握。
    “嫉妒,純純的羨慕嫉妒恨。”遲文斌嘚嘚瑟瑟的來了一句,又招呼著馬叔和孫連山他們上車。
    遲文斌塊兒大,自覺地坐進了副駕駛,馬叔、孫連山他們五個擠進了後排。後排才多大?老許擠上去就沒地方了,那個叫秀芝的女人隻能坐在他腿上。
    結果,又被馬叔他們幾個一通調侃。
    秀芝也潑辣,葷段子說的比三個大老爺們兒還露骨。
    遲文斌這貨聽的津津有味,笑得嘴角都咧開了,劉根來表麵跟個正人君子似的,實際上聽的可過癮了。
    吉普車開的很慢,時速也就五六公裏,沒辦法,速度被馬群壓著,想快也快不起來。
    路上的積雪都被幾百匹馬踩平了,吉普車開的很穩。
    馬叔他們找來的時候,路上有車轍,回去的時候,地上有雜亂的腳印,倒是一步錯路冤枉路都沒走,就是速度快不起來,等回到農場的時候,已經下半夜四點了。
    馬叔說著要不醉不歸,實際上,並沒安排酒席,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都累得夠嗆,誰也沒心思喝酒,剛回農場,他就把劉根來和遲文斌安頓下來,又去忙活他的了。
    馬叔給劉根來和遲文斌安排了一個房間,倆人睡一鋪炕,炕燒的倒是挺熱,劉根來累得夠嗆,也想早點休息,可他卻有點擔心睡不著——遲文斌這貨的呼嚕太響了。
    正琢磨著咋辦呢?已經躺下的遲文斌支著腦袋來了一句,“明兒個進山打獵唄!長槍我找馬叔要。”
    “你不都有一頭鹿了嗎?還打個毛線?”劉根來沒好氣道。
    “想啥呢?碰到這種事兒,那頭鹿能保得住?早讓我送馬叔了。”遲文斌歎了口氣。
    這貨也夠倒黴的,岩羊和鹿剛到手就成別人的了。
    劉根來幸災樂禍的笑著,“想打獵,沒問題,等我睡著了你再睡。”
    送上門的借口,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