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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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仨聊天這會兒工夫,那個大一點的孩子已經把短棍兒兩邊都削好了,那個拿著大棍兒的孩子找個了平坦的地兒,在地上畫了個圈兒,一群孩子都圍了過去。
“我先來,我先來。”
仗著劉根來這個大哥在,根旺嚷嚷的動靜比誰都大,那個拿大棍兒的孩子還挺給麵子,真把大棍兒遞給他了。
可惜,根旺不給力,敲了好幾下,才把小棍兒彈到半空不說,他還瞄不準,架勢拉的挺大,大棍兒卻掃了個空,還差點打到一旁的小孩兒,引來一通嘲笑。
“我來,我來,笨死了你,你得這樣打。”
那個大點的孩子搶過長棍兒,蹲在地上,兩腳岔開,把長棍從屁股下麵伸出去,等把短棍兒敲到半空,又猛地把長棍兒從胯下抽出來,淩空一抽。
這小子還真抽上了,就是抽的不太準,短棍兒朝下飛,隻飛出去幾米就砸地上了。
“你也不行啊,讓我大哥打,我大哥可厲害了。”根旺巴巴的看著劉根來,“大哥,大哥,你打一個好不好?”
你特麽這叫先斬後奏。
自己丟的麵子自己賺回來,找大哥撐腰算啥本事?
可這麽多孩子看著,劉根來不想落根旺的麵子,便把長棍兒接了過來,跟那個大孩子一個樣兒,從胯下把短棍兒打到半空,又猛的一掄長棍兒。
這下打的又快又準,短棍兒嗖的一下,飛出去老遠,劃出一道高高的拋物線,落在幾十米外的鬆樹上,插在鬆針裏,掉不下來了。
“我大哥厲害吧?大哥你真厲害。”根旺樂的直蹦高,嘚瑟的都有點找不著北了。
“愣著幹啥?還不趕緊去把棍兒弄下來。”劉根來踢了這小子屁股一腳。
“是!”根旺打了個立正,還像模像樣的敬了個禮,撒腿就跑。
幾個孩子比他跑的還快,根喜也在其中,但他還不是最快的,跑最前麵的那個孩子爬樹也賊溜,三下兩下就爬上鬆樹。
劉根來正揣測著他咋樣把短棍兒弄下來,這小子兩手抓住那根樹杈,身子一晃,伴隨著哢嚓一聲,樹杈被他壓劈了,連人帶樹杈一塊兒跌落在地,這小子摔的不輕。
可他非但沒哭,還高興的直笑。
咋了?
他這一勇,趕巧拽下來好大一根樹杈,今兒個撿柴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後麵,他可以想咋玩兒就玩兒。
有孩子去撿那個短棍兒,更多孩子踩上樹杈,利用樹杈的彈性直撅鼓,嘴裏喊著駕駕駕、衝啊、繳槍不殺,玩兒的可起勁兒了,連打棒都忘了。
孩子的快樂就是這麽簡單。
“大哥,大哥,你也來玩兒,可好玩兒了。”根旺也踩上了樹杈,一邊撅鼓,一邊喊著劉根來。
劉根來沒搭理他,轉身朝深山走去。
打棒,他可以做個示範,幫他找回點麵子。
撅鼓樹杈?
劉根來要真上去了,那就真成了沒長大的孩子。
空間的野豬還有好幾頭,但肯定不夠過年送的,進了深山,劉根來又打了幾頭。
一是消磨點時間,二是有備無患,他不敢保證去東北一定就能有收獲,還是多存一些更把握。
下午三四點,劉根來溜溜達達的出了山。
踏上五道嶺的時候,他肩膀上多了一個大麻袋,裏麵全是各種各樣的蔬菜,得有一百多斤。
這麽早拿出來,是因為那幫孩子還在,白天玩兒瘋了,都忘了撿柴,到這會兒,才開始忙活。
孩子們玩兒瘋了,他成了倒黴蛋,一百多斤的麻袋得多扛好幾裏山路。
等扛到孩子們撿柴的地方時,他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就當是體驗了一把遲文斌巡邏的感受。
劉根來如是寬慰著自己。
“喜子,旺子。”
劉根來把麻袋放下來,舉著手裏的兩大棵煙油果,招呼著根喜根旺。
煙油果秋天結果,深秋成熟,霜降一到,葉子枯黃落地,枝條上隻剩下一串串的煙油果。
劉根來挑的還是兩棵大的,每一棵都有好幾十串,看著就壯觀。
小哥倆顛兒顛兒的跑過來,剛一人拿走一棵,就有好幾個小夥伴圍了過來,一個個的饞的眼睛都直了。
劉根來沒管小哥倆咋分,又扛起了麻袋,朝山外走著,都走出去老遠了,還能聽到根旺的咋呼聲。
“都排好隊,一個個給,誰也不能搶,這是我大哥給我的,誰敢搶,我讓我大哥揍他,不,抓他,我大哥不光有槍,還有手銬呢!”
你個狐假虎威的貨。
回到家,劉根來從空間裏放出了十幾斤香蕉,把各種各樣的新鮮蔬菜留了一半,又拎著剩下的一半去了爺爺奶奶家。
劉老頭在會計室,奶奶下地幹活了。
奶奶是個閑不住的人,用她自己的話說,農村人不幹活就是混吃等死,時間一長,心氣兒就沒了,老的更快。
這話還挺有道理,用後世的話說就是老有所為,劉根來也就沒攔著。
家裏不缺肉,醃驢肉還沒咋吃呢,劉根來便給爺爺奶奶留了點細糧、香蕉和大半麻袋蔬菜,拎著剩下的蔬菜去了一隊生產隊。
生產隊裏兩個藍點,老王頭在牛棚的人收拾牛糞,豬圈裏還有個人,看樣子是在出糞,就是幹的有點慢,動一下,歇兩下,明顯是在磨洋工。
誰呀這是?
不會是孫寶根吧?
等到了生產隊,老王頭剛好弄滿了一推車牛糞,正從牛棚往外推,有豬圈牆擋著視線,劉根來看不到站在豬圈坑裏的人。
“那是誰啊?你家親戚?”劉根來拎著麻袋來到老王頭睡覺那屋門口,遠遠的問著老王頭。
沒等老王頭回應,豬圈裏那人抻著脖子朝這邊看了一眼,劉根來立馬認了出來。
許光腚。
這貨不是被送去勞改了嗎?咋回來了?
知道那人是誰,劉根來也就沒等老王頭回應,拎著麻袋進了門,檢查了一下糧缸,放出了幾十斤糧食和幾斤香蕉,這才叼了根煙,溜溜達達的出了門。
剛出來,劉根來就覺察到了許光腚的不同。
之前,他是動一下,歇兩下,這會兒,幹的可起勁兒了,糞叉就沒閑著。
這是表現給我看?
表現的著嗎?
村裏送他去勞改,是因為他偷了種子糧,跟我又沒關係,用得著這麽做賊心虛?
難道是因為嚐過專政的鐵拳,畏懼他這身公安製服?
多半如此。
“老王頭,你家親戚挺能幹啊,喲,這不是光腚……鐵釘叔嗎?你這是回家過年?勞改隊待遇不錯啊!”
劉根來拿出一根香蕉,一邊剝著皮,一邊笑嗬嗬的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