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極盡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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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盡然愣愣地看著解鎖出來的電腦桌麵,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
    剛從電腦上的一堆文件中找到凱特地皮的文件,還沒來得及點開,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許盡然心一突,迅速合上電腦,在房門打開的前一刻,鑽進了床底。
    房門打開又被關上,須臾,裴韞的皮鞋出現在視線中,朝著許盡然的方向走過來。
    許盡然的心髒瘋狂撲通跳著,快要蹦出體外。
    皮鞋在離許盡然很近的床邊停了下,在許盡然幾乎以為被發現時,裴韞腳步一轉,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
    從許盡然的角度,能看見裴韞的褲腳微微上縮,露出一小截骨節分明的腳踝。
    裴韞的手機接連振動,他接了幾個工作電話,大部分都是在聽,偶爾應幾聲。
    幾個通話結束,裴韞沒有要走的意思,許盡然不敢動。
    突然,手機屏幕在許盡然手中毫無征兆地亮起,來電顯示中,“裴韞”兩個大字赫然出現。
    冷光驟然刺破床下的昏暗,照亮許盡然驚慌失色的臉。
    她急忙用手掩住光亮,好在,提前調了靜音模式。
    來電不過幾秒就被中斷,裴韞的短信緊跟著發過來。
    【人在哪兒。】
    許盡然盯著屏幕,沒回,直到屏幕自動熄滅。
    很快,裴韞又接了個電話,離開房間。
    房間再度陷入黑暗。
    許盡然緩了幾秒,從床底爬出來,打開電腦,找到剛才的文件,確認是有關凱特地皮的文件,迅速將其拷貝到U盤。
    出了房間,許盡然去了頂樓天台。
    手裏的U盤很小一個,卻沉得她快要拿不住。
    風很大,她站了一會兒,就被吹得臉疼。
    疼得不行時,她拿起手機,打給了江縱。
    很快被接聽,聽筒裏傳出江縱沉冷的聲音。
    “到手了?”
    “沒有,哪那麽容易,偷這個東西可不簡單,許賴天的命不值,我要錢。”
    “多少?”
    “五萬。”
    十秒後,許盡然手機彈出短信,顯示收到了五萬轉賬。
    “事情順利的話,結束後,我會給你更多。”
    江縱很幹脆,也很大方,畢竟這份標書能給他帶來的價值是不可估計的。
    拿到錢之後,許盡然給許思木轉過去兩千,然後給自己買了一張幾天後出國的機票。
    時間是凱特地皮拍賣會結束的當晚。
    剛買好機票,許思木的電話打了過來。
    “姐,你哪來這麽多錢?”
    許盡然淡道:“工資。”
    “你工作還不滿一個月呢?”
    “提前預支。”
    許思木那頭默了默,似在思考話語的真實性。
    片刻,他道:“我哪兒花得了這麽多錢,我給你轉回去。”
    “你敢。”
    許盡然倚著天台邊緣,微仰起頭,望著灰蒙蒙的天。
    “提前跟你說下,過幾天我要出國,可能有一段時間聯係不上。”
    “姐,出差嗎?為啥聯係不上?”
    許盡然頭疼,“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別管,好好學你的習。”
    “姐——”
    許盡然掛斷電話,下樓把備用房卡還了。
    回到房間門口,推開門,她猛地頓住腳步。
    裴韞陷在椅子裏,長腿微敞,聞聲偏頭,視線不緊不慢落在許盡然身上。
    許盡然指尖無意識蜷了蜷,“你怎麽……進來的?”
    裴韞看著她,不答反問。
    “去哪兒了?”
    許盡然走進去,轉身關門的時候滯了下,說:“在酒店周圍轉了轉。”
    身後傳來迅疾的腳步聲,轉過身,就見裴韞大步朝她走過來,一張臉陰沉至極。
    許盡然心頭猛地一跳,本能反應就想轉身開門逃走,然而腳跟剛往後縮了縮,裴韞就已逼至身前,一把將她重重抵在門上。
    許盡然的後背狠狠撞上門板,撞得大腦發懵的片刻,裴韞低頭,薄唇貼上她頸側肌膚驟然發力,一口狠狠咬下去。
    劇痛襲來,許盡然的身體猛地一顫,隨之繃緊,裴韞緊緊壓著她,口中嚐到濃烈的血腥味。
    這一刻,許盡然真真實實地感受到自己是裴韞手中的獵物,而不僅僅是比喻。
    “裴韞,你這個瘋子!”她咬著牙罵。
    許盡然感到一線溫熱順著脖子流下來,疼痛愈重,裴韞唇下的那塊皮膚近乎麻木。
    然而他的牙齒還嵌在她的皮膚裏,不肯罷休。
    許盡然懷疑,裴韞是不是真的想咬死她。
    少頃。
    裴韞抬起頭,唇瓣鮮紅,染著她的血。
    像從烈火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他眼裏淬著黑,是化不開的濃墨,似要將一切吞噬殆盡。
    許盡然看得心驚。
    下一刻,裴韞手臂一攬,扣住她的腰身,不由分說將人摔進床榻。
    欺身壓上。
    床邊的窗大開著,狂風肆無忌憚地灌進來,兩側的灰色簾布被掀得翻飛不止,獵獵作響。
    裴韞似是有意要讓她疼,不給任何前奏。
    許盡然緊緊咬著唇,顫抖著,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窗外烏雲密布,雨要下不下。
    許盡然看不清裴韞的神情,晦暗的天色下,隻有兩條交纏不分的人影。
    狂風肆虐,卻絲毫不能掠走兩具身軀的滾燙。
    中途,許盡然主動攀附上裴韞的身體,仰頸貼上他的唇瓣,舌尖頂入一腔溫熱。
    裴韞微滯,繼而手臂將人箍得更緊,像要將人狠狠融進自己身體裏。
    他低下頭,薄唇貼上許盡然頸側的傷口,探出舌尖,一下一下輕輕舔舐。
    一滴淚,從許盡然眼尾悄然滑落,沒入發際。
    這一晚,許盡然極盡迎合。
    當作最後一次。
    ……
    清晨。
    許盡然醒來時,床上隻剩她一個人,一旁的窗戶已經被關得嚴嚴實實。
    窗外風和日麗,昨夜的狂風消失不見,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隻有頸側還在灼燒的痛感,證實著男人的瘋狂。
    許盡然走進浴室,對著鏡子,她看見自己頸上,烙著一個清晰的牙印。
    齒痕深陷皮膚,邊緣泛著青紫,鎖骨下,還幹涸著幾處的血漬。
    許盡然轉身去洗澡前,暗罵了句。
    狗一樣的。
    她沒忘記今天要陪方珞和裴韞出門逛街,從浴室出來後,穿了件高領的衣服。
    收拾得差不多,房門被人敲響。
    拉開門,裴韞閑閑地立在門外,左手隨意滑入褲子口袋,淺色寬鬆襯衫鬆垮垂落,透出散漫。
    見了她,神情淡淡的。
    “走吧。”
    他是怎麽能在發瘋咬了人,又折騰了她半宿之後,還這麽若無其事的。
    許盡然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