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拜堂,表哥認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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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竹話音一落,一眾府衛齊齊將洛芸梨的去路堵住。
“放開我!!”被人擰住胳膊,洛芸梨疼得眼淚打轉,一雙眼睛滿是絕望。
她沒想到,從小對她疼愛有加的母親,竟有一日毫不猶豫舍下她,隻為了一個養女!
“夫人,吉時馬上到了,不能猶豫了。”外頭禮樂震天,管事滿頭大汗急聲催促。
萬一耽擱了時辰,讓人看出端倪,那可就麻煩了。
阮玉竹似終於下定決心,咬牙道,“堵了她的嘴綁起來,從後門走,送到鄉下祖宅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見她,更不準她離開半步!”
洛紫曇遠遠看著洛芸梨被打暈了帶走,
對著痛心疾首卻強撐著的阮玉竹,洛紫曇隔著白玉長廊行了一個拜別禮,“夫人對本宮的好,本宮這一輩子都會銘記在心。”
阮玉竹心裏舒服了些,她扯出一抹微笑,“以後在蕭家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您也照顧好自己。”洛紫曇抹了抹眼角,遠遠朝她揮手。
轉身時,唇角慢慢悠悠勾起一抹冷笑。
洛芸梨可真是個長不大的傻丫頭。
她是公主,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更是洛家青雲直上唯一希望,母親如此睿智幹練,又豈會為了一個蠢貨,斷送洛家的前程!?
披上紅蓋頭,一路走向蕭家迎親的花轎,洛紫曇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桃夭站在一地雞血中,眸光淩厲,毫無懼色的樣子。
她明知自己邀她入宮沒有好事,可她還是來了。
心念一閃,洛紫曇差點被地上的台階絆了一跤。
她記得,她們前往朝陽殿的時候,隻有桃夭和承王的女侍衛留在了側殿。
難道,她們是故意的……
頂替她成為承王妃的人,不會就是洛桃夭吧!
光是想到有這種可能,洛紫曇已經氣得全身發抖。
想得倒美!
承王妃之位,就算她和洛芸梨得不到,也輪不到她洛桃夭來坐!
“薑嬤嬤,快讓母親派人去找舒太妃,告訴她,頂替我嫁入承王府的,極有可能就是洛桃夭,千萬別讓他們拜堂成親!”
……
今日的承王府張燈結彩,紅綢翻飛,喜色宛如朝霞映照天際。
夜澈如在宣政殿前那般,親自步至花轎前,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扶住轎杠。
紅簾掀起,新娘子蓮步輕移,頭披紅喜帕,一身鳳凰霞帔引來貴女們一陣又一陣豔羨的目光。
跨過火盆那一刻,腳底乍暖,正廳內賓客滿座,歡聲笑語交織。
桃夭隻覺得還在夢中,可此時牽著她的那雙手掌似乎有無盡的熾熱傳遞過來,她走的每一步,似都踏在雲端。
想起今早出門的時候,她還在想著夜澈會讓她幫什麽忙,在此之前,她要如何不動聲色應付洛紫曇的刁難,回去之後,又該如何毀掉阮玉竹將她嫁給柳文軒的如意算盤……
沒想到,天還沒黑,她已經穿上鳳冠霞帔,被他的花轎抬入承王府,徹底擺脫洛家,成為他的妻子?
“公主,該拜天地了。”
身側,陳公公尖細的聲音讓她從恍惚聲回過神來。
倒是差點忘了,這閹人還跟在身邊呢。
待會兒挑蓋頭的環節一到,他定要發現洛紫曇被換了,還不知鬧出什麽事來!
她下意識朝隔壁身著正紅喜袍的男人身影看去,他骨節分明的手無視兩人之間那條大紅喜帶,自始至終牽著她。
桃夭瞬間明白。
今日這場戰,還遠遠沒有結束。
“一拜天地——”
被夜澈帶著轉身行禮,桃夭忽然想起,表哥前幾日還跟她說過,夜澈成婚這天要親自來看他笑話。
他嘴上是這麽說,可她覺得,表哥心裏應該挺不好受的。
此刻,表哥十有八九也在眾多賓客之中吧?
桃夭不禁有些後怕。
萬一讓表哥知道嫁給夜澈的人是她,他會不會生她的氣?
隨著她彎腰行禮,中賓客掌聲四起,恭喜不斷。
唯獨一人立在角落,一雙眸子在新娘子彎腰,紅喜帕微微前傾的瞬間,猛地站起身!
“人拜堂呢,你站起來幹什麽?”身後,幾位貴公子不耐煩地朝他揮手,示意他讓開。
可阮修墨似無所覺,眼睛死死盯著兩手緊緊相牽的兩人。
“二拜高堂——”
他再也忍不住抬步朝前方走去,突然,有人伸出一條腿。
砰!
阮修墨被絆了一跤,結結實實摔了個五體投地。
身邊的人瞬間哄堂大笑。
“真是抱歉啊阮二公子。”一個熟悉的女音鑽入耳際。
伸腿絆倒他的女人彎下腰,一本正經攙扶他。
阮修墨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幹的,胳膊狠狠一甩,“你別管我!”
然而,那人卻一把掐住他腰下的軟肉,壓低聲道,“桃夭既然是自願的,那就說明他們已經談妥了,你別搗亂!”
阮修墨吃痛擰眉,轉眸瞪向竇冰漪。
一抬眼詫然發現,今日竇冰漪褪去婦人裝扮,梳著雙平髻,穿了一身淺粉的銀絲蘇繡牡丹裙,整個人都清灩昳麗,讓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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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隻驚豔了一瞬,想起桃夭就這麽不明不白嫁了人,他的一顆心像是被紮了針一樣。
刺痛難忍。
夜澈為何會突然將桃夭拉入局?
今日祖父突然生了一場病,病因有些奇怪,陳姑和他忙得不可開交,便沒顧得上承王府這場婚事。
可即便如此,夜澈也至少該吱一聲……
見他似是冷靜下來,竇冰漪借著扶他的機會,柔聲勸慰,“你這幾日忙著其他事,說不定王爺和桃夭另有安排,你千萬冷靜些,別壞了他們的事。”
“他們能有什麽事!”阮修墨嘴中忿忿不平,可終究還是聽她的話坐下。
他當然明白,桃夭和夜澈都不是亂來的人,他們既然站在這裏,自然是你情我願的。
可正因如此,他的心越發不舒服,如堵了棉團似的。
一個是他的摯友,一個是與他關係最親近的……
阮修墨忽然愣住。
桃夭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麽呢?
他忽然想起那夜夜澈曾問過他,隻是表妹?
他記得自己也曾斬釘截鐵地說,是。
可如今,他疑惑了,桃夭對他來說,真的隻是“表妹”嗎?
“你看!”竇冰漪突然推他一把,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夜湛正領著一隊禦林軍匆忙而來。
這時,逐風和折雨領著人齊齊迎了上去,將人攔在廳外。
阮修墨心底猛地沉了沉。
看來,夜湛定是收到消息了。
他定下神,抓起酒壺往身上倒了半壺,甩開竇冰漪,跌跌撞撞朝外走去。
……
夕陽西下,暮靄沉沉。
夜湛率領的禦林軍和折雨帶來的十數名暗軍凜然對峙。
“逐風折雨,你們是想造反嗎?”夜湛仗劍而立,玄色鎧甲在夕陽下墨紅如血。
逐風凜然回聲,“王爺有令,誰也不能中斷大婚,對公主不敬。”
折雨斜倚著漆紅梁柱,雙手環抱胸前,慵懶抬眼,狹長鴉羽輕眨,“你跟他們廢什麽話,要動手就拔劍,老娘奉陪到底就是。”
夜湛甚少見到折雨,可習武之人對氣息十分敏銳。
不用試也知道,眼前的女人看著妖嬈嫵媚,實則最是危險,尤其是她藏在袖袋中泛著銀光的毒針。
“逐風,我奉旨保護公主安危,剛剛接到密報,說公主被換了人。”
說話間,夜湛不動聲色觀察著兩人的臉色,可除了一如既往的冷漠,根本沒法從他們臉上看出什麽端倪。
常年跟著夜澈身邊,逐風早已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尤其是臉皮。
“二公子,王爺的命令我等無法違抗,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說話間,兩人半步不退,“若是您非要動手,萬一把事情鬧大壞了這場大婚,我們王爺倒是無所謂。”
他一本正經道,“隻是您嘛,怕是擔待不起。”
夜湛麵容微僵。
從小到大,不論他想要什麽,大哥都會無條件讓給他。
他身邊的人自然也從未刁難過自己。
這是第一次發現,逐風這小子竟這般難纏,不過,他終究也是承王府的主子。
思及此,夜湛溫雅輕笑,“既如此,我也不為難你們。”
就在這時,廳內響起了。
“夫妻交拜——”
夜湛眸色微銳,揚聲朝身後的禦林軍道,“你們就在這兒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妄動,免得驚著我大哥的護衛們。”
最後一個字落下,夜湛已經抬步朝廳內走去,“大哥應該沒有說過,不讓我這唯一的兄弟進去觀禮吧?”
聞言,逐風和折雨麵麵相覷。
夜湛要進去,他們確實沒理由攔下。
正猶豫間,夜湛已經疾步越過他們,跨入正廳,朝桃夭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個黑影迎麵撞了上來!
夜湛腳步急轉,巧妙躲開,可來人手上的酒壺似乎長了眼,嘩啦潑在他身上。
他急急側開,還是濕了半張臉,當即麵色驟沉。
下一瞬,他也看清來人的臉,眸色如淬寒霜。
“阮修墨!”
任誰被人如此冒犯,都忍不住,尤其,他向來最討厭酒味!
“喲,你是……承王殿下?”阮修墨打了個不雅的酒嗝,渾身酒味嗆鼻,一雙鳳眸直勾勾盯著他的胸膛看。
夜湛虛掩著鼻子倒退一步,寒聲擰眉,“大哥在裏頭拜堂成親,你認錯人了。”
極力克製著自己,才沒有一拳朝他臉上招呼過去。
“這怎麽可能!”阮修墨擺手,臉上笑得跟花兒一樣。
他眼神迷離,一步步朝著夜湛靠近,“來,讓哥哥好好看一眼,哥哥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喜歡你眼角的淚痣紅彤彤的,跟哥哥屁股上的,一模一樣……”
噗——
身後響起怪異的悶笑。
阮修墨話還沒說完,逐風已經捂著耳朵,跟身後一眾暗衛一起撇開了臉,就連折雨也給他睇了一個佩服的眼神。
他們不敢確定,這話若被王爺聽到,在場之人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就在阮修墨的手快要摸上夜湛的臉時,一隻手伸過來,重重朝他腦袋上一拍,“你發什麽酒瘋,阮大夫人到處找你!”
認出竇冰漪,夜湛沉怒的臉色硬生生收了回去,他輕咳一聲,眼尾瞄向正廳內,“竇大小姐也來吃席?”
竇尋手握五萬京畿衛,竇冰漪又與桃夭關係極好,他不願與之交惡。
“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免得錯過了大哥成婚的要緊事。”
“禮成,送入洞房——”
瞬間,正廳內鼓樂齊鳴,聲聲入耳,密集的鼓掌祝賀聲此起彼伏。
未等竇冰漪開口,夜湛避開阮修墨,跨步朝內走去。
“大哥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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