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智鬥舒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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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太妃精致的妝容有一瞬崩裂。
    “阮玉竹這個賤人,居然敢私吞!”幾乎是咬牙切齒蹦出這一句。
    折雨悄然瞄了桃夭一眼,送上一個五體投地的白眼。
    她有預感,這承王府的天,快要變了。
    桃夭被她的臉色嚇了一跳,垂首道,“臣女實在不知道,母親竟然這般膽大包天……”
    “她膽大包天,你的膽子就小了?”舒太妃冷哼了聲,“我可是承王之母,我也是你能用錢收買的?!”
    桃夭捏著紅手絹拭著淚,“是臣女見識淺薄了,竟然以為太妃會看在這區區八百萬兩銀子的份上,給臣女一條活路……”
    “奪少……你說奪少!?”舒太妃被桃夭嘴裏的數字炸出了藏匿多年的鄉音。
    桃夭怯然抬眼,比出八根手指。
    說得小心翼翼,“八百萬兩,是清歡齋去歲一整年的盈利。”
    有錢能使鬼推磨。
    當年父皇和先承王攻下京都時,舒遠不過也是一個鄉野出身的統兵,所謂舒家獨女,太妃娘娘,當真就不食人間煙火了?
    她才不信!
    “太妃娘娘,今日之事是母親的疏忽,求娘娘切莫與她一般見識,清歡齋如今已經是臣女全權做主,若娘娘開恩……”
    她紅著臉垂眸道,“這筆錢臣女願作為陪嫁,帶入王府。”
    “你確定,清歡齋已經完全屬於你?”舒太妃的聲音多出一抹猶豫。
    她能忍住不對那八百萬兩動心,可對於每年能賺八百萬兩的清歡齋,她哪裏還有不動心的理由?
    桃夭淺笑,“前陣子鬧到宣政殿,不就是因為清歡齋嗎,臣女絕無半句虛言,太妃娘娘隨便差個人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她忽然想起什麽,道,“對了,那天夜統領正好隨侍聖駕,太妃娘娘可以問問他。”
    提及夜湛,舒太妃的眼神瞬厲。
    她恍然想起,夜湛就是那日開始,對桃夭念念不忘的。
    她原還擔心他非要娶桃夭這賤奴之女為妻,她若反對得激烈了,怕會傷及母子情分。
    如今看來,桃夭若是嫁給夜澈,那正好絕了他的念想。
    而且,她觀桃夭提及湛兒時的神色,也全然沒有思慕傾心的端倪。
    算她還有些自知之明!
    “就算你所言非虛,你蓄謀頂替公主嫁入王府欺瞞聖上,就是死罪。”
    舒太妃眼底厲色未褪,“念在你說話實誠,我今日就小懲大誡一番,饒你一條性命。”
    “把她拖下去,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初次見麵,不立一立規矩,日後生了兒子,還不得爬到她頭上來。
    話落,身後幾名嬤嬤紛紛上前,伸手拉住桃夭。
    桃夭臉色微變,這舒太妃真是比阮玉竹難對付得多。
    那麽多錢在她這兒,也隻夠保條命。
    不過好在,拖了這麽久,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一抬眼,果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長廊外疾步而來。
    “住手!”
    夜澈聽聞下人稟報,得知舒太妃因為桃夭換嫁之事,怒氣衝衝前往浮塵軒找麻煩,當即往回趕,卻被夜湛領著一眾世家貴胄絆住了手腳。
    好不容易應付了那幫人,沉著一張臉回到浮塵軒,夜湛也借著鬧洞房的由頭跟著他回來了。
    舒太妃見是他兄弟二人,收斂臉上的輕咳幾聲,“怎麽,為了一個頂替公主入府,不知禮儀廉恥的女人,你想忤逆於我?”
    夜澈朝舒太妃行了一禮,慢條斯理掏出手裏一卷明黃聖旨。
    “母妃,禦林軍已經在蕭府找到了公主殿下。對於桃夭的去留,皇上另有旨意。”
    ……
    文遠伯府。
    因蕭夫人過世還不足百日,府內即使辦喜事,也不能掛紅燈籠,貼紅雙喜,就連新房內的龍鳳燭也擺了一對白色的。
    流雲緩動,夕陽餘暉灑在一個個高懸的白色燈籠上。
    “真是晦氣!”洛紫曇沒想到蕭府娶她居然這般敷衍,一下花轎,臉色壓根就沒好看過。
    不但沒幾個賓客,就連主院裏的幾個婢女和婆子都圍坐在門口的矮凳上躲懶聊天。
    她一時氣憤,當即揀了石頭朝他們砸去。
    “啊——”一聲痛呼驚飛樹上棲息的麻雀。
    就算是沒有入宮前,她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臨安伯府嫡女,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說,她如今已是皇上最疼寵的六公主。
    蕭家居然敢如此怠慢她!
    “都給本公主滾出去!”被她胡亂一通發作,主院的下仆都灰溜溜走了個幹淨。
    蕭時凜送走僅有的幾個賓客,趕回來時,洛紫曇早已將主院的貴重瓷器砸個稀巴爛。
    “公主!”他急匆匆向洛紫曇走去,卻不慎被地上的瓷碎紮中。
    “嘶……”他痛呼一聲,便瞧見洛紫曇眼底浮現一抹心疼。
    她避開地上的瓷碎,朝蕭時凜走去,“你怎麽不知道小心些!”
    看到他溫潤俊雅的模樣,洛紫曇心底的氣也消了大半,“快坐下,我幫你包紮……啊!”
    她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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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走近,就被蕭時凜攔腰抱起。
    發現蕭時凜健步如飛,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她氣鼓鼓捶他胸膛,嬌嗔,“討厭死了,騙人家!”
    蕭時凜將她放在床榻上,整個耳朵伏在她腹間,“快讓為夫聽聽看,咱們的孩兒會叫父親了沒有……”
    提及肚子裏的孩子,洛紫曇臉色綻出柔色,語調也溫柔許多,“胡說什麽呢,才一個月,還沒成型呢。”
    蕭時凜從她的腹間抬起臉,湊到她麵前,與她額頭相貼,“日後,咱們一起看著孩兒長大,再也不分開。”
    男人說起情話時,總是動聽。
    洛紫曇沉溺在他編製的情網中,隻覺得自己一步步,越陷越深。
    一番耳鬢斯磨,榻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洛紫曇抬手擋住躍躍欲試的男人,“太醫說胎相未穩,不能有房事,今夜,隻能委屈夫君了。”
    蕭時凜有些挫敗將她攬入懷中,“為了公主和孩兒,臣忍多久都無妨。”
    洛紫曇心裏動容不已,說起今日的種種波折,“如果我沒猜錯,今日嫁入承王府的一定是洛桃夭那個賤人!”
    聞言,蕭時凜麵容微僵,瞬間恢複如常,“是嗎?”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洛紫曇臉上,觀察著她的表情,“前幾日我將桃夭的身世告訴了承王,沒想到,他居然還敢娶她。你說,他這人奇怪不奇怪?”
    洛紫曇果然臉色微變。
    “你告訴夜澈了?”她猛地抬頭,“這事你怎能亂說!”
    “亂說?”他挑眉,“這不是臨安伯夫人告訴我的嗎?怎能是胡說。”
    洛紫曇臉色不好看,“不是,你告訴夜澈這些幹什麽?”
    蕭時凜抬手輕撫她的發鬢,“不隻是夜澈,我還要全天下都知道,她就是一個賤奴之女,根本連當承王妃的洗腳丫鬟都不配。”
    他臉上的不甘,也讓洛紫曇懸著的心漸漸放下。
    說到底,他不過就是咽不下被當眾退婚的那口氣罷了。
    洛紫曇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蕭時凜笑了笑,湊在她耳邊低語,“臨安伯夫人說的那個外室,我命人將她從江南帶回來了。”
    她的手猛地一抖,指甲在他手背留下一條劃痕。
    “抱歉……”
    蕭時凜憐愛地在她額際落下一吻,“公主給的傷,臣心甘情願受著。”
    靠在他懷裏,洛紫曇的瞳孔不由縮了縮。
    若她不是公主呢?
    她在心裏默念。
    不知為何,有股不安的感覺一點點占據她的內心,看來,洛桃夭是不能再留了。
    必須趕在洛桃夭於承王府站穩腳跟之前,斬斷她的後路!
    “夫君,你最近可曾替我派人盯著定國公府?”
    蕭時凜笑了,“公主的吩咐,微臣豈敢不遵。”
    “那老頭子如何了?”
    “正如公主所料,那老頭病了好幾日,連今晚承王府大婚的喜酒都沒能去喝上一口。”
    蕭時凜說著,將洛紫曇摟進懷裏,“公主還沒告訴微臣,你們到底給那老頭送了什麽?”
    洛紫曇掩唇輕笑,“夫君可還記得壽宴那幅畫?”
    “鬆鶴長春圖?”他還記得,那幅畫是柔貞作畫,芸梨添香。
    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後,大家才知道,原來為那幅畫作添香的人,是桃夭。
    難道,柔貞早就在那幅畫裏動了手腳?
    “你早就想好要除掉那個老頭了?”
    “當然不是。”她針對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洛桃夭。
    洛紫曇慵懶半眯著眼,“要怪就怪老頭自己倒黴,偏偏在那個時候過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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