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儲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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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洛紫曇被一名暗衛往後拽,雙眼死死盯著蕭時凜,前所未有的痛讓她連呼吸都困難,每一個起伏,都牽動傷處的鈍痛。
    “你……你對我……難道從來沒有真心嗎……”
    “他愛的隻是公主。”身後,桃夭沉冷的聲音鑽入耳際,“當他知道你不但欺騙了他,還想殺他滅口,當然不會放過你。”
    蕭時凜揮手讓柳家侍衛退下,若無其事在衣袍上蹭了蹭沾上的血跡,溫雅輕笑,“桃夭,殺這種大逆不道之人,交給我就好,何必髒了你的手。”
    可此時,洛紫曇早已顧不得與桃夭鬥個你死我活。
    她虛弱地低喃,“我……我何時……”
    她何時想過要殺他滅口!?
    聞言,桃夭湊到她身邊,一雙冷冽的眸子與洛紫曇四目相對。
    她唇邊勾起一抹薄涼的譏誚,“昨晚那些殺手,可不就是你派的嗎?”
    洛紫曇瞳孔驟縮。
    她懂了……
    “是你!”她顧不得胸口疼痛尖叫出聲。
    這一用力,胸口的血流得更快了,前襟一片血紅,她的眼前也黑了一瞬。
    再睜眼時,卻見桃夭拿起那個裝滿毒酒的白瓷酒壺。
    “是你嫁禍給我……唔唔……”她有氣無力地咬牙迸出幾個字,還未說話,桃夭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將壺中的毒酒灌了進去。
    又死死按住她的嘴,逼著她將酒咽下。
    洛紫曇驚懼地想摳喉,卻發現自己失血過多,手早已經抬不起來。
    蕭時凜看著洛紫曇被灌下毒酒,也聽清了她所說的話。
    瞬間瞠目欲裂。
    “是你?!”
    他看著自己又開始滲血的手指,心中翻湧著滔天怒意。
    “我與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他終於滿是不甘地嘶吼出潛藏在內心已久的問題。
    桃夭給他的回應卻隻有漠然。
    “前世債,今世還罷了。”
    “你!”蕭時凜幾乎被她毫無波瀾的麵容氣得快炸了。
    手指連心的那種劇痛,他至今還記憶猶新……
    “蕭大人,別耽誤時間了。”身後,一個柳家侍衛低聲提醒他,一隻手也不容分說地按住他的肩膀。
    蕭時凜回過神來,看著桃夭的眸子裏淬滿殺氣。
    他轉向夜澈,冷聲道,“承王殿下,皇上殯天前沒有留下傳位聖旨,還得盡快召集幾位皇子和朝中重臣到宣政殿來才是。”
    “蕭大人說得沒錯。”夜澈看向哭得死去活來的長福,“就按蕭大人所言辦吧。”
    蕭時凜有些詫異。
    夜澈的反應太過鎮定,反而讓他不安。
    還有桃夭。
    宣帝不是她的父皇嗎?
    為何宣帝死了,她似乎也沒多大的傷感?
    還是說,宣帝對洛紫曇這個假公主的疼寵,早已讓她心生怨恨?
    蕭時凜第一次發現,自己似乎從未看透桃夭這個人。
    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等恩師和四皇子所帶的私軍來了,他大方一點,送他們父女到地底下相認團圓就是!
    一會兒,殿門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柳太傅來得很快,與之同行的,有柳貴妃和四皇子華川懷。
    在他們後麵,還跟著一眾被臨時急召進宮的朝廷重臣,包括阮清雲,戶部尚書薛不虞,還有嚴辦沈氏一案後,被夜澈親自保舉進入刑部,一個月便直升尚書之位的程昱。
    這些日子,程昱總算在督察司那般人麵前揚眉吐氣了一番,對夜澈也是感激至極。
    自他收到皇上殯天的消息,他就聞到了一股不對勁的味道。
    柳太傅在宮中初見他時,甚至還半是勸告半是威脅地讓他抱病告假。
    可他終究沒有離開。
    他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可若要報恩,錦上添花自然不如雪中送炭。
    所以,他來了,可惜還是晚了些。
    禦林軍副統領沈醉疾步而來,附耳道,“王爺,柳太傅帶了不少人,像是從北宮門潛進來的私軍。”
    話落,他跪地垂首,“都是屬下失職,求王爺責罰!”
    北宮門的守將是柳太傅的學生,也是夜澈接手禦林軍後,第一個要換掉的人。
    因此人在禦林軍中威望頗深,駐守北門的禦林軍都以他馬首是瞻,沈醉怕強行將人趕走引發內訌,便給了他三日時間。
    孰料,他們居然這麽快就動手了!
    清楚被人鑽了空子,沈醉自責不已,夜澈卻麵無表情,“三十軍棍,先讓你欠著,端看你今日能不能將功抵過。”
    “是!”
    “皇上!”柳太傅和柳貴妃母子見到宣帝,紛紛痛哭流涕,尤其是十歲的華川懷。
    探過宣帝鼻息,柳太傅垂眸掩去眼底的晦暗之色,倒退兩步,躬身拜下,大呼,“恭送皇上!”
    “為何隻有柳貴妃和四皇子,其他兩位皇子呢?”夜澈的聲音打斷了悲慟的幾人。
    柳太傅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立刻有身穿鎧甲的士兵抬著兩個擔架進殿。
    擔架上皆是蓋著白布。
    沈醉在夜澈的示意下掀開白布,露出了二皇子華川柏和三皇子華川穹濕透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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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三皇子!”
    沈醉猛地抬頭,一臉難以置信。
    這可是儲君之位最有力的繼承者啊!
    “柳貴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長福也同樣愣在原地。
    皇上雖然偶有埋怨兩個兒子不長進,可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桃夭更是想起出嫁那日,她頂替洛紫曇在宣政殿拜別宣帝時,兩位兄長還在耳際談笑風生。
    可此時此刻擺在眼前的,卻隻有兩個冷冰冰的屍體。
    她還是低估了柳太傅的決絕!
    柳貴妃以袖拭淚,嚶嚶哭訴,“兩位皇子聽說皇上殯天又沒有立遺囑,不知誰先挑起了爭執,吵嘴不過癮又動起手來。”
    “宮裏的人想著兩位其中有一人是未來的儲君,也不敢多加阻攔。孰料,他們打著打著,竟都掉到了禦池之中,等找到會水的侍衛將他們救上了,人都已經沒了……”
    “她胡說!”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女音脆聲響起。
    嘉恩公主被禦林軍攔在門口,不顧自己還喘著粗氣,對著柳貴妃就是一陣謾罵。
    “兩位皇兄都會泅水,哪裏是區區禦池能淹死的!明明是你!是你這個蛇蠍賤人為了送四弟繼位,讓柳家把控朝政,才借機害死本宮兩位皇兄!”
    夜澈的示意下,沈醉將嘉恩扶了進來。
    嘉恩看見兩位皇兄和宣帝的模樣,雙腿陡然一軟,還好沈醉及時抱住了她。
    “公主,節哀!”
    嘉恩推開他,一步步顫抖地走向宣帝,小臉滿是淚痕,“父皇……父皇也一定是他們害的……”
    她求助地看向夜澈,“承王殿下,本宮聽聞桃夭今日進宮,才偷偷跑出來想跟她說說話,沒想到,卻看見柳太傅手下的這幫人控製的後宮。”
    “本宮請求你立刻調集黑羽軍,進宮勤王!”
    “勤王?”一個譏諷的聲音響起。
    蕭時凜笑嗬嗬地看著她,“公主,如今皇上和二皇子三皇子都已經殯天,華氏一脈,唯四皇子一支。你讓承王帶兵勤哪門子的王?”
    “勤他自己嗎?”
    他的話利如鋒刃,直逼夜澈而去,“若他此時擁兵反抗,那可就是謀逆了!”
    柳太傅抬手止住了他,“時凜,不可對承王無禮。”
    聞言,蕭時凜垂眼隱去戾氣,假惺惺鞠了一躬,退到一旁。
    桃夭上前扶起嘉恩,“公主別怕,王爺隻有主張。”
    嘉恩看見桃夭,慌亂的心漸漸定了下來,
    她忽然覺得,就算承王真的勤他自己,也未嚐不可!
    “承王妃,本宮隻信你們!”
    她沒有喊她的名字,卻喊了她承王妃。
    桃夭頷首,鄭重道,“公主放心。”
    柳太傅將十歲的華川懷帶到龍座上,剛坐下,四皇子就脆聲開口,“承王夫婦勾結六姐,在給父皇的酒中下毒,謀害君父,罪無可恕!”
    “來人,將這群逆賊拿下!”
    此言一出,一眾柳家私軍立刻上前,卻被沈醉的禦林軍攔下。
    宣政殿莊重凝肅的氛圍之中,兩方人馬執劍凜然對峙,空氣幾近凝滯。
    就在一觸即發的大戰前,長福厲喝一聲,“住手!誰說皇上沒有留下遺詔了?”
    “皇上早就立下遺詔,要立承王為儲君,殯天後,由承王夜澈繼任皇位!”
    這話如平地驚雷。
    在靜寂凝滯的宣政殿炸響,震得柳太傅幾人耳際嗡嗡作響。
    就連夜澈和桃夭也不禁麵麵相覷。
    “胡說八道!”蕭時凜大聲反駁,“皇上走時,三位皇子健在,怎麽可能會把皇位傳給承王!”
    “這九穆江山,本就是先承王和皇上一同打下的。”
    長福神色凜然,抱著浮塵雙手交迭與腹前,“當年皇上屬意先承王稱帝,可先承王常年征戰落下一身傷病,自詡天年不長,不肯繼位。”
    “皇上為了安定民心,不得已才坐上了這把龍椅。他將國名定為九穆,其中的穆字,便是先承王的名諱。”
    “皇上自始至終都覺得,隻有夜家,才配得上這張龍椅。”
    長福一直跟著他們直到今日,對宣帝的心思最清楚不過。
    他看向夜澈,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夜穆舟。
    “更何況,幾位皇子雖然勤奮上進,卻是資質平庸。相較之下,承王殿下自幼文武雙全,才華橫溢,到了北疆亦是戰功赫赫,他威名遠揚,那些對九穆虎視眈眈的鄰國,無一不聞風喪膽。”
    “故而皇上認為,唯有將皇位傳於有能之才,方能讓九穆國祚綿長,四海靖安!”
    “這不可能!”說話的是四皇子,他忿然怒罵,“我知道了……定是你個閹人被承王收買,害死了父皇!”
    十歲的他對於權謀之爭尚處於半知半解之時,他隻知道,他的父皇寧可將皇位交給別人的兒子,也不願留給向來乖巧懂事的自己。
    他說什麽也不相信!
    長福走到龍椅後,撥動了暗處一個開關。
    很快,龍椅移位。
    露出了一個正方形的密道口,長福走了進去。
    不久,他捧著一個托盤出來。
    眾目睽睽可見,裏頭放著一卷明黃色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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