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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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穎被阮修墨利落推了出來,隻有幾處衣裳沾了火星。
    可阮修墨幾乎整個外衣都燃起來了。
    竇冰漪將外衣蓋在他身上,手忙腳亂幫他撲身上的火。
    “快,拿水來!”她朝著一旁抽身過來幫忙的折雨幾人大喊。
    夜澈帶著人從後院潛入,一路上碰上不少洛京臣雇傭來的青魚殺手。
    青魚殺手武功雖然不弱,可人少,遇到夜澈手底下的暗軍根本占不到便宜。
    領頭人察覺來者皆是高手,頓時打了退堂鼓。
    就算洛京臣給的錢再多,也要有命花。
    他打了個手勢,眾人急急退避。
    夜澈瞧見阮修墨的模樣,眸底如淬寒霜,冷聲下令,“拿下他們,死傷勿論!”
    經過幾番廝殺,總算將人一一擒下。
    由於洛京臣澆的火油太多,他們又為了擒住青魚殺手耗時過久,火勢不但沒能被撲滅,勢如燎原。
    夜澈隻能帶著所有人撤出臨安伯府。
    回到承王府時,一幫人皆是灰頭土臉,好在傷勢都不重。
    桃夭許是聽到動靜,匆匆迎了出來,見到阮修墨被人抬進門,嚇得臉都白了。
    被淋了冷水,他渾身濕透,發鬢都燒了一半,看著狼狽至極。
    “表哥這是……”她呢喃一聲,再看其他人的模樣,瞬間反應過來,“洛京臣放火了?!”
    夜澈頷首,“臨安伯府主院都燒起來了。”
    桃夭聽竇冰漪簡單說了經過,拿出自己的腰牌遞給逐風,“快,快進宮請太醫!”
    “不必……”阮修墨悠悠轉醒,低聲開口,“上次我給你那瓶紫色的生肌膏,塗上就好。”
    見他還能說話,眾人心裏跟著籲了口氣,尤其是竇冰漪。
    她一把扯過洛穎,“穎兒,是阮叔叔救了你,快向叔叔叩頭。”
    洛穎被洛京臣嚇得不清,前往承王府的一路上還不停發抖,見到阮修墨為了她傷成這樣,眼睛瞬間紅了。
    她撲通跪下,稚嫩的童音帶著顫音,“阮叔叔……謝謝阮叔叔救了穎兒……你的傷,一定很熱很疼吧?穎兒給你吹一吹可好?”
    阮修墨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傻丫頭,叔叔不疼,你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叔叔就好了。”
    “真的嗎?”洛穎怯生生抬眼,“那你還會到私塾接我,帶我去玩嗎?”
    “會,等叔叔好了,就去接你……”阮修墨氣息有些弱,還是不忘叮囑她,“不過以後,沒有你娘親的同意,你可千萬不能隨便跟人離開,熟人也不行……知道嗎?”
    “穎兒知道了。”
    不論阮修墨說什麽,洛穎都乖巧應下。
    直到阮修墨被送到客房安頓好,夜澈才親自進宮,將今夜的事細稟宣帝。
    四下無人,桃夭才拉住竇冰漪的手說話,“這麽危險的事,你怎能瞞著我做決定?”
    夜澈告訴她竇冰漪他們的布置時,她便隱隱覺得洛京臣的目標其實是她。
    不過夜澈勸住了她。她畢竟不動武功,去了也是拖後腿,說不定還會激怒洛京臣,竇冰漪與他有過去的情分在,反而更有機會救出洛穎。
    她深覺有理,便也沒有逞強。
    好在他們都平安無事回來了。
    可一想到其中凶險,她還是忍不住內疚,“若是穎兒出了什麽事,你讓我……”
    竇冰漪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剛剛死裏逃生,斷沒有再讓你為了穎兒去冒險的道理。而且……”
    她微微輕笑,眸底滿是鄭重,“我與他,是該做個了斷。”
    不知為何,她竟在這一瞬間,憶起了阮修墨茶室裏那對辰龍花燈,接踵而來的,是阮修墨電光火石間從棺槨裏飛出,一劍劈向洛京臣,將洛穎奪回,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
    忽然很慶幸,花燈的主人是他。
    桃夭知道洛京臣當場死在阮修墨劍下,有些擔憂看著竇冰漪,幸而,沒在她眼裏看到悲傷,反而是涅盤重生的釋然。
    這一刻桃夭知道,她終於真正放下了。
    ……
    臨安伯府在一場突如其來的火中化為灰燼。
    宣帝下旨抹去天池上八大世家的排名,明令禁止朝臣結黨營私,孤負任使。
    明賢妃的屍首雖被找到,卻秘而不發。
    桃夭送走竇冰漪,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中,看著不遠處的鯉魚池出神。
    不過多久,夜澈從宮裏回府,給她帶來一個消息。
    “父皇允準了,讓明賢妃與父王合葬。”
    夏日夜風舒爽,桃夭愣了一下,滿目震驚地看向他,“父皇真這麽說?”
    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人合葬的帝王,他絕對是史上第一人。
    那該得是多寬廣的心胸才能做到如此?
    “是。”夜澈頷首,慢步走到她跟前,將她攬進懷中,“父王的遺願是將自己的屍骨埋在北疆,這次我們去北疆,正好可以將明賢妃送過去。”
    “這主意……真的父皇出的?”桃夭依然難以置信,“為什麽?”
    她知道,父皇有多愛母妃。
    “父皇說,真正愛一個人,是成全。”桃夭的耳朵貼在夜澈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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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的聲音從他振動的胸腔傳出,“他還說,當年若是早知道父王心有所屬,他絕不會促成他與舒家的親事,這些日子以來,他心裏一直難受。”
    “連長福都說,父皇徹夜輾轉難眠,做下這個決定十分不易,讓我們放心應下就是。”
    他感受到懷中人的輕顫,垂眼一看,果然,桃夭眼睛又紅了。
    “你不是該高興嗎?”夜澈有些不明白,“他們生不能相守,如今過世了這些年,好不容易能重逢了。”
    “我當然高興。我隻是,心疼父皇……”她內心確實糾結。
    父皇為了九穆殫精竭慮,身邊看似有很多人,但實際上,卻是高處不勝寒。
    “身為君王,難免孤寂。”夜澈沉聲道。
    聞言,桃夭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定定看著他,“日後你也要走這條路,你害怕孤寂嗎?”
    夜澈似笑非笑勾起她的下頜,“有你在,我怎會孤寂?”
    “還是說,你打好主意丟下我不管,根本沒打算陪我相守到白頭?”
    桃夭被問得一怔。
    是啊,他們,還有彼此。
    “那倘若有一日你另覓……”
    “不會有這一日。”夜澈附身堵住她的紅唇,喉結微滾,嗓音灼燙,“我隻要你。”
    桃夭幾乎要被他的熾熱融化。
    掌心抵著他的胸膛,卻沒有真的用勁推開。
    這人,昏睡醒來之後,於男女之事上好像突然開竅了一般。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親昵和索取。
    明明說好要等她的……
    桃夭突然覺得,她似乎被騙了。
    不過,她竟一點也不討厭這種感覺。
    在京都陪著宣帝過了中秋佳節,桃夭和夜澈終於啟程前往北疆。
    阮修墨自打養好傷,就關在府裏誰也不見。
    直到他在中秋前的太醫院會試中,以榜首的成績脫穎而出,被宣帝破格提拔為左院使,桃夭才第一次見到了身穿朝服的他。
    雖然宣帝的病情大有好轉,但有他在太醫院,桃夭和夜澈自然放心得多。
    離京那日,阮修墨和竇冰漪都來送行了。
    就在夜澈以為他會對桃夭說出藏在心裏的那些話時,阮修墨卻隻如往常那般,與她調侃了幾句,隨後抱著洛穎,朝他們揮手道別。
    “照顧好她。”
    這是阮修墨對夜澈說的唯一一句話。
    簡短,精悍。
    隻有懂的人才懂。
    “當然。”
    論簡潔,夜澈向來不輸給任何人。
    ……
    三年後。
    又是中秋前夕。
    北疆這個時節已經開始變冷了。
    桃夭披著狐裘,與夜澈並肩坐在石凳上,頭依靠在他的肩頭,兩人就這麽相依而坐,靜靜看著頭頂玉盤般的月亮。
    “年前,我們回京一趟吧。”
    “為何?”夜澈不解。
    桃夭嘿嘿輕笑,“表哥來信說,今年七夕他向冰漪表明心跡,要娶她為妻,結果把人給嚇跑了。”
    聞言,夜澈卻是擰眉。
    這三年來,阮修墨常給桃夭寫信,除了說宣帝的病情,其他的幾乎都是說他與竇冰漪那些囉裏吧嗦的事。
    他語氣不耐,“阮修墨自己討不到媳婦,找你回去就管用了?”
    “我回去能給他支招啊,而且現在冰漪對他避而不見,我若去了,就算開解不了冰漪,至少也能幫他遞個話什麽的。”
    “怎麽,你覺得我不行?”
    夜澈默了默。
    他從前怎麽不知道,她還有當紅娘的嗜好?
    可見桃夭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夜澈隻好硬著頭皮附和,“當然不是,你若有心撮合,他們一定能成。”
    雖然敷衍,可桃夭還是笑眯了眼,“這還差不多。”
    話落,她柔柔倚在他懷裏,“上個月你的孝期滿了,夜湛不是寫信讓你回京拜祭嗎,為何你從來不提?”
    隨著舒太妃的死和那位神秘的“南乾太子”化為一灘血水,夜湛的身份也再次被塵封。
    隻要他一日對九穆忠心耿耿,夜澈和桃夭便一日不會揭開他這道傷疤。
    夜澈麵不改色,“我隻想陪著你,不想理會京中那些糟心事。”
    桃夭笑了。
    分明是知道她舍不得回京,不願攪了她的興致,偏又不肯承認。
    “可惜,我還是知道了。”她歎氣。
    夜澈鷹眸微眯,“哪個碎嘴說的?”
    桃夭怕他誤會,連忙解釋,“我瞧著那信是八百裏加急,怕是父皇出了什麽事,才打開看了,你別遷怒旁人。”
    這幾年,她過得特別自在,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父皇的身體。
    雖然阮修墨會定期來信告知,也說皇上的氣色比從前好了許多,但她總覺得自己在這兒逍遙,父皇卻困頓宮中,有些過意不去,三年過去了,她無論如何也得回去陪父皇過年。
    “在你心裏,我就經常遷怒旁人?”
    被夜澈這麽一問,桃夭愣住,抬眼,“當然不是……”
    下一刻,便瞧見夜澈唇角輕勾,帶著調侃,頓時惱怒,“好啊,你又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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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拳頭剛舉起,就被他伸出的大掌包住,腕間一個用力,倏地拉緊兩人間的距離。
    夜澈盯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慢聲問,“三年過去了,你心裏……有我的位置了嗎?”
    灼燙的視線和腰間緊扣的力度,絲毫不容許她再退避。
    三年間朝夕相處的種種美好,如走馬燈在桃夭麵前過了一遍。
    他的處處體貼,他的溫言軟語,從來隻對她一人。
    不喜歡?
    怎麽可能!
    見她發怔,夜澈有些迫不及待地勾起她的下頜,“說話。”
    桃夭被他難得嚴肅的模樣逗笑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故作猶豫地摸了摸鼻尖,“嗯……”
    “嗯?”夜澈眸底漆黑如墨,鼻音濃重。
    忽然,桃夭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唇邊嬌軟輕笑,“除了你,難道還能有別人?”
    趁著他沒回過神來,快速在他冰涼的唇上印下一吻。
    夜澈怔怔看著她嬌媚的容顏,仿佛還在回味著那句話。
    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喂喂,夢醒了,承王殿下。”
    忽然,夜澈拉著她站起身,不發一語地攬著人往屋裏走。
    桃夭隻得順著他,往主院而去。
    直到走進主屋,桃夭呆住了。
    主院裏,儼然是大婚的布置。
    “這?”她看向夜澈,有些不解。
    夜澈也望著她,低聲道,“我還欠你一個正式的大婚。”
    上一回頂著洛紫曇的名頭成婚,他總覺得委屈了她。
    早已暗暗決定,等她真正對他傾心那一日,定要同她在北疆再成一次婚。
    桃夭動容不已。
    她任由夜澈牽著她,對著父王和明賢妃陵墓的方向,拜天地高堂,喝下合巹酒。
    做完所有流程,當她沐浴後被夜澈一把抱起,輕柔放在榻上的時候,桃夭才忽然開始忐忑起來。
    今日這番布置雖比不上王府,但至少也要布置一天。
    敢情,他又是蓄謀已久……
    “夭夭。”
    他坐在榻前,慢條斯理解開身上一層層束縛。
    “嗯?”屋裏一下字安靜下來,桃夭腦子有些發懵。
    “我還你一個大婚,你也該還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對不對?”
    問出口時,俊臉已跟著心動覆了下來。
    “……”桃夭根本沒有機會回答。
    他的吻很慢很慢,似在汲取,又似掠奪,直到桃夭昏昏沉沉放下了戒備,他才開始縱容自己。
    耳際廝磨,屋子裏的溫度越來越高,絲毫不被外頭呼嘯的寒風影響。
    “夫君,慢點兒……”
    喘息低吟聲交織,流淌在旖旎的氣息裏,直到兩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求你了……”
    許久之後,幔帳中男人與她十指相扣。
    “夭夭……”
    “嗯?”
    “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這一生,他終於不再孤獨彷徨。
    因為有她。
    “夫君……”
    “在。”
    “也多謝你,給予我所有。”
    這一世,她終於不必飽受欺淩。
    因為有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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