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剛回到分配給他的臨時住處。
    黃部長的消息，就通過內部通訊渠道傳達了過來。
    “武器實驗室選址已定在京郊一處保密單位，場地正在清空移交。但所需的高精尖設備采購和調試需要時間，預計至少一個月。”
    “考慮到時間寶貴，組織上建議你先前往320廠，接入殲12項目的前期研究工作。”
    先去搞殲12？
    周宇的呼吸猛地一促，心髒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航空，飛機，戰鬥機……這才是他傾注了整個前世心血的領域，是他魂牽夢繞的老本行。
    坦克和步槍隻是牛刀小試，真正能讓他熱血沸騰的，永遠是那片需要鋼鐵雄鷹守護的蒼穹。
    “終於……要回來了。”
    他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炙熱。
    簡單的行裝，快速的交接。
    周宇沒有絲毫拖遝，立刻動身，前往位於西南腹地的320廠，殲12的誕生地。
    臨行前，張禹前來送行，臉上帶著些遺憾：“周宇同誌，我接到調令，不能再跟著你了。”
    “不過黃部長讓我轉告你，到了320廠那邊，已經安排了新的人接應你，一切小心。”
    周宇明白，這是高層對他安全的持續重視。
    他鄭重向張禹道謝，目送他離開。
    一路輾轉，當周宇抵達目的地，踏入這座傳說中的飛機設計與製造基地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這個基地，是一種近乎蕭索的冷清。
    寬闊的廠區道路上壓根沒幾個人，幾棟主體建築雖然宏偉，卻有些陳舊，一眼就能看到牆皮剝落。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陳舊腐爛的氣息。
    負責接應他的是個中年幹部，介紹也極其簡單。
    周宇敏銳地察覺到，這裏的人一點都沒有研發人員該有的高度緊張和精力充沛。
    在前往設計所的路上，他得到了答案。
    由於技術瓶頸遲遲無法突破，加上資源有限和高層意見不一，殲12項目實際上已經處於半停滯狀態。
    大部分研發人員已被抽調或轉崗，留下的基本都是看門的和養老的。
    周宇站在設計所大樓前，心中酸澀。
    他攥緊了拳頭，眼神銳利。
    “一定要複活這柄華夏利劍。”
    此時的華夏，戰鬥機設計尚處在艱難的起步摸索階段。
    仿製改進是主流，自主設計的嚐試步履維艱。
    殲12，這款凝聚無數心血的輕型殲擊機，若能真正成功，將是華夏航空工業史上一次意義重大的技術跨越。
    抵達320廠核心設計區時。
    一位頭發花白，精神頭卻很好的老者，已經在等候。
    他就是殲12項目的總設計師，陸弘業，陸總。
    看到周宇，陸總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神光。
    黃部長電話裏隻說來了一位能力極強，得到最高層認可的專家來協助工作，卻沒說……這麽年輕？
    這就是那位新晉院士？
    “你就是周宇同誌？”陸總壓下心中的驚訝，主動伸出手。
    簡單寒暄後，陸總直入主題，領著周宇來到一間掛滿圖紙的辦公室，簡要介紹了殲12的現狀。
    “……總的來說，已經完成了數次試飛。”
    “但最大的問題卡在動力上，現有的發動機推力嚴重不足，導致飛機性能指標遠達不到設計要求。”
    “我們目前的修改方向，是盡可能地減輕機身結構重量。”
    減輕重量？
    周宇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這辦法治標不治本，犧牲結構強度換性能，直接折了飛機的壽命。
    他下意識道：“陸總，整體要求減重自然會讓進度停滯不前，但如果各個擊破呢？比如改進發動機，發動機輕便了，整個飛機的重量也就下來了啊。”
    話音剛落，陸總身後傳來一道不屑的女聲。
    周宇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倩麗的身影站在門口。
    利落的齊耳短發，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和工裝褲，勾勒出纖細筆挺的身姿。
    長相明明上乘，隻是那張俏臉上沒什麽表情。
    她冷淡地掃了周宇一眼，仿佛在看一個不懂裝懂的外行。
    “這話簡直不過腦子，你懂飛機嗎。”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譏嘲。
    陸總似乎是習以為常，無奈地笑了笑，介紹道：“周宇同誌，這是陳可心，我們基地的研究員，也是動力改進小組的骨幹。”
    “上麵安排，她暫時擔任你的助手，配合你的工作。”
    助手？
    周宇看了看陳可心，那拒人千裏之外的表情，心中了然。
    陸總留下幾份標著絕密的殲12核心圖紙，又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顯然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辦公室裏隻剩下周宇和沈可心。
    “圖紙你先看著。”
    陳可心走到周宇麵前，語氣依舊冷淡，公事公辦，“另外，根據上級指示，從現在起，你的安全也由我負責，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說完，也不等周宇回應。
    她轉身就走，帶著周宇前往分配給他的臨時住所。
    那是一間收拾的幹淨，整潔的單人宿舍。
    陳可心將鑰匙交給他，一言不發，轉身關門離開，動作幹脆利落。
    周宇看著緊閉的房門，並未在意那冰冷的態度。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殲12和發動機。
    他攤開圖紙，前世關於各種戰鬥機引擎的知識，湧入腦海。
    動力性能……確實太落後了。
    直接換裝後世，那些先進的大推力引氫？
    不現實。
    以目前華夏的材料科學和精密加工水平，根本無法製造出來。
    看來，隻能在現有動力的基礎上，進行脫胎換骨式的深度改進了。
    就在周宇沉思之際，敲門聲再次響起。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依然是陳可心。
    隻是這次，她懷裏抱著一床嶄新的被褥，手裏還拎著一個網兜，裏麵是臉盆，毛巾，牙刷等全套生活用品。
    “你的生活起居，也由我負責。”
    陳可心麵無表情地將東西遞過來，語氣平淡。
    周宇接過東西，看著眼前這位包辦了他工作，安全乃至生活起居的助手，一時間有些發愣。
    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那你……總不能跟我住一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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