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心中警鈴大作。
    他的身份目前隻有極少數高層知曉。
    陸總雖然信任他，但絕無可能將他的情況隨意透露給旁人，尤其，還是身份敏感的毛熊國人。
    這兩個人，目標絕對是衝著自己來的。
    幾乎在周宇低語的同時，陳可心已經動了。
    她上前一步，看似隨意地擋在了周宇和那兩名毛熊國人之間，一隻手早已經悄然按向了腰間的緊急通訊器按鈕，眼神冰冷如刀，隨時準備呼叫支援。
    車間裏幾位本廠的研究員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下意識地向後退開。
    “這位同誌，請留步。”陳可心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亞曆山大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顯然沒料到會遇到如此直接的阻攔。
    他身旁那名美豔女子也微微蹙眉，看向陳可心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審視。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亞曆山大同誌，沒想到你來得這麽快。”
    陸總設計師從車間深處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又似乎有些意料之中。
    看到陸總，亞曆山大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更加熱情洋溢，上前一步，給了陸總一個看似親切的熊抱：“老陸，好久不見。”
    “聽說你們這裏有了些新進展，我正好順道過來看看。”
    陸總不動聲色地掙開，指了指亞曆山大，對周宇和陳可心介紹道：“這位是亞曆山大，毛熊國著名的飛機設計師，也是這次交流團的副團長。”
    “旁邊這位是他的弟子，卡捷琳娜同誌。”
    交流團副團長？
    周宇眼神微凝，原來是正主找上門來了。
    看來對方的情報工作做得不錯，這麽快就摸到了320廠，還精準地找到了自己可能出現的發動機試製車間。
    這絕非順道看看，那麽簡單。
    麵對陸總的介紹，亞曆山大臉上笑容不減，目光轉向陸總，語氣熟稔。
    “老陸，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現代戰鬥機的設計理念和發展方向，互相學習嘛。”
    陸總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應。
    “亞曆山大同誌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不過，我們廠目前的研究計劃和安排很明確，而且很緊張，，恐怕暫時抽不出太多時間進行深入交流了。”
    這話說得客氣，卻也直接婉拒了。
    說什麽交流不交流的，這時候來，用心就很值得細究。
    亞曆山大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
    他順勢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向陸總：“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可以找我。”
    陸總客氣地接過名片，卻並未多看。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亞曆山大也沒糾纏，點頭示意卡捷琳娜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卡捷琳娜經過周宇身邊時，腳步卻停住了。
    她順勢靠近他，笑容美豔，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輕佻道：“你似乎……也沒有陳佳源說的那麽厲害嘛。”
    溫熱的氣息，伴隨著淡淡的香水味拂過周宇的耳畔。
    他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退後半步，跟這女人拉開了距離。
    下一秒，陳可心動了。
    她眼中寒芒一閃，直抓向卡捷琳娜搭向周宇肩頭的手腕。
    動作迅猛淩厲，毫不拖泥帶水。
    卡捷琳娜的反應也極快，幾乎在陳可心出手的同時，手腕一抖，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反向格擋。
    “啪。”
    一聲沉悶的輕響。
    二人都感受到對方的力道。
    卡捷琳娜借勢向後，滑開一步。
    短暫的交手，瞬間吸引了車間內所有人的注意。
    幾位本廠的研究員和工人紛紛圍過來，看的是心驚肉跳。
    正準備離去的亞曆山大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就看到卡捷琳娜和陳可心在交手。
    他低聲，用俄語嗬斥了卡捷琳娜一句。
    卡捷琳娜卻並不在意，反而又挑釁的看了陳可心一眼。
    陳可心麵無表情，迎著對方挑釁的目光，聲音冰冷：“能打贏我的人很多，但你，不在其中。”
    那語氣裏的自信和漠然，羞辱意味十足。
    卡捷琳娜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亞曆山大見狀，知道再糾纏下去隻會更失禮，連忙上前一步，臉上重新堆起笑容。
    他對著周宇和陸總等人，微微欠身：“非常抱歉，我的弟子有些失禮了，請各位見諒。”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但周宇卻從中感受不到任何誠意。
    周宇上前一步，目光平靜地迎上亞曆山大那看似誠懇的眼神：“亞曆山大同誌，試探就不必了。”
    他環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角落。
    “如果貴方真的想切磋交流，或者說……較量一番，交流會上，有的是機會。”
    “到時候，我們可以拿出真東西，正大光明地比一比。沒必要搞這些小動作。”
    亞曆山大臉上笑意漸斂，他臉上那虛偽的禮貌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他目光掃過車間裏那些略顯陳舊的設備，和在場的華夏工人，研究員，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交流？憑你們？”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淡淡的諷意傳到每個人耳中，“就憑這些破銅爛鐵，也想跟我們相提並論？別自欺欺人了。”
    他環視眾人，如同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我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依靠我們的技術和援助。”
    “否則，你們永遠隻能在後麵追趕，永遠是二流。”
    這話如同冰水潑入滾油，瞬間點燃了在場所有華夏人心中的怒火。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技術交流，而是赤裸裸的羞辱，和蔑視！
    不少工人，握緊了布滿油汙的拳頭。
    研究員們臉色鐵青，怒目而視，連陸總都氣得渾身發抖。
    然而，周宇的聲音卻異常平靜地響起，沒有絲毫怒氣，隻有一種堅如磐石的沉穩。
    他迎著亞曆山大傲慢的目光，一字一句：
    “終有一日，華夏會將挑釁者，徹底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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