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驚喜和驚嚇總是來得那麽猝不及防。
    李明知道最近請假太多。
    所以轉天上學以後整整一個上午都沒好意思跟班主任開口。
    好不容易挨到吃過午飯。
    李明剛準備敲門進入班主任的辦公室。
    就聽見裏麵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
    “喂...”
    “您找李明是嗎？”
    “好的，您稍等，我去喊他。”
    簡單的幾句對話直接讓李明愣在了門口。
    不等他想出是誰可能找他。
    就見班主任方老師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咦？”
    “李明，你來的正好。”
    “有人打電話找你。”
    “哦，好的謝謝方老師。”
    李明一邊道謝一邊進門抓起電話。
    “喂...”
    李明剛剛開口電話那端就傳來了趙敏急切的聲音：
    “李明，你下午請個假。”
    “市政府改革辦那邊來消息了。”
    “讓你過去詳細討論一下收購棉二的事情。”
    趙敏急切間聲音有些大。
    所以這話不但李明聽到了。
    就連他的班主任方老師以及另外兩位老師也聽到了。
    所以當李明抬頭的時候。
    見到的就是三位老師張嘴瞪眼的呆滯表情。
    “行，敏姨，我知道了。”
    李明回了一句之後趕緊放下電話。
    “咳...”
    “方老師，那個...”
    “你...你這是？”
    李明的話還沒說完方老師就開口打斷。
    李明苦笑著開口說道：
    “寒假的時候賺了點錢。”
    “準備把棉二盤下來。”
    李明的話音落下不等方老師開口就有一名老師急忙問道：
    “棉二是那個海河邊上的紡織廠吧？”
    “那可是有著好幾千人的大廠。”
    “你...要把它買下來？”
    方老師是知道李明父母在棉二上班的。
    所以她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而是緊隨其後的開口問道：
    “你寒假賺了多少錢？”
    “居然能買下棉二？”
    李明撓了撓頭說道：
    “有個幾百萬吧！”
    他知道自己說不說實話其實都能把班主任嚇個夠嗆。
    可是少說點總能減輕一點震驚的效果。
    “嘶...”
    他的話音剛落辦公室裏就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幾百萬？”
    “就一個寒假過去你都成百萬富翁了？”
    一名老師的話語中既有震驚又帶著一絲羨慕。
    “我也就是幸運。”
    “寒假的時候自己設計了一些服裝請人代工。”
    “沒想到還挺好賣。”
    李明謙虛地說了一句。
    這幾年下海經商雖然還沒成為很多公職人員的潮流。
    但是個體工商戶卻已經不再被人鄙視。
    相反。
    很多原本有著一份正式工作的人也開始羨慕起周圍那些做買賣發了財的人。
    這種現象隨著鄧公南巡講話的內容被逐漸公布。
    將會愈演愈烈。
    不久後也將會流傳出那句：
    造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
    而到了那時。
    許多端著鐵飯碗的公職人員也將開始大量申請停薪留職。
    隻盼著自己能在商海中闖出一片天地。
    許多仍然留在科研院所的人也是為了研究而研究。
    大大影響了祖國科技發展的進程。
    “嘖嘖...”
    “方老師，您介個學生可是真了不起啊！”
    “不但學習成績年級拔尖。”
    “這做買賣賺錢也是夠厲害的。”
    另外一名老師感歎了一句。
    “嘛牌子的？”
    “也不說送給你們方老師兩件！”
    “你們方老師可是白疼你了。”
    之前那個老師開了句玩笑。
    “送肯定是要是送的，每位老師都要送。”
    “主要是現在送東西怕影響不好。”
    “這不是想著等高考完了再說嗎？”
    李明這倒不是信口糊弄。
    他是真準備給學校送一批職業裝和校服。
    衣服的款式他都設計好了。
    隻等著高考之前安排一下生產。
    既能當作自己告別母校的獻禮又能給自家的服裝品牌打個廣告。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也沒想到自己做買賣的事情會這麽快曝光。
    “送衣服嘛的也就是開個玩笑。”
    “你也不用往心裏去。”
    “等你畢了業還能常來看看老師我就很高興了。”
    “行了，你不是還有事嗎？”
    “那就趕緊走吧。”
    方老師跟李明父母的年紀差不多。
    身上還保持著老一輩教師的樸素觀念。
    她對每一個學生都是一視同仁。
    嚴格來說對那些差生反倒更好一些。
    不但在學校裏經常會給差生單獨輔導。
    就是放假的時候也經常會去幾個差生家裏幫他們補課。
    這年頭補課可都是不收費的。
    完全就是老師的自發行為。
    李明從心裏尊敬方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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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她的話以後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然後才匆匆離開辦公室。
    “介事兒你們幫忙瞞著點兒。”
    “李明還在上學，別弄得學校風風雨雨的議論起來沒完。”
    “不然我怕影響他的學習。”
    李明剛剛離開辦公室方老師就低聲對那兩名老師說道。
    李明自然不知道這些。
    他離開學校以後就直奔改革委。
    到了地方的時候都已經一點多了。
    再次來到丁華榮的辦公室門前。
    這次不等李明開口秘書單戰國就主動伸出了右手。
    “李董事長來啦。”
    “主任沒有別的客人，專門在裏麵等您呢。”
    李明伸出雙手握住單戰國的右手說道：
    “單秘書也別董事長不懂事長的稱呼了。”
    “看您也就比我大個三兩歲。”
    “幹脆今後我就稱呼您一聲哥。”
    “您直接叫我一聲老弟算了。”
    “這不合適，不合適。”
    單戰國趕緊拒絕道。
    “介有嘛不合適的。”
    “您要是覺得我高攀那就算了。”
    “不然今後咱倆就按我說的稱呼來。”
    李明繼續堅持著說道。
    這年頭政府的很多工作人員已經學會了打官腔。
    李明經過上次接觸以後發現丁華榮和單戰國倒是沒有這個毛病。
    所以有心想要深入結交一下。
    “那行，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往後我見到你也就不客氣了。”
    單戰國笑著說了一句。
    “你先進去，我去給你們泡杯茶。”
    李明點點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之後才在單戰國敲開房門以後走了進去。
    “呦...”
    “小李董事長來啦？”
    “快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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