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提著一個布袋獨自一人回到訓練場，布袋上染著血紅，好似裝著什麽沉重的物品。
    “你真的做到了？把東西交給我。”
    作為唯一一個有收獲的少年，蕭衍的表現讓小混混們肅然起敬，剛想伸手接過布袋，蕭衍將布袋往身後一擋，對著小混混們說：
    “我要見老大。”
    “我要親手把人頭交給他。”
    小混混們商量片刻，給老大去了一個電話。片刻後，其中一人朝著蕭衍擺手：
    “跟我走，老大同意見你了。”
    蕭衍將布袋背在肩膀上，他麵無表情地跟在小混混身後，誰也沒有注意到，他髒兮兮的衣領內，藏著一個微型攝像頭。
    時間回到兩小時前，蕭衍還正坐在劉慶國的餐桌上，而劉慶國對蕭衍提出想要他的臉，表示質疑。
    “我這張臉要怎麽給你？莫不是你要割了我的臉皮？”
    蕭衍下咽的速度一頓，瞟了劉慶國一眼：
    “一把年紀了，不要這麽血腥。把你的電話給我。”
    劉慶國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蕭衍，交給他後，自己還在反省。他為什麽要聽這個小崽子的話！
    隻見蕭衍按了一串手機號碼，將地址報給對麵的人，還讓他帶上工具。
    不出十分鍾，有人禮貌地敲響房門。
    “劉慶國同誌，你好，我是臨安市刑偵大隊隊長，蕭祺。”
    “你不要這麽看我，同姓而已，不是我爹，也不是我親戚。”
    蕭衍朝著蕭祺擺手，劉慶國還屬於懵懵的狀態，這小混混怎麽一個電話就把警察叫來了，難道不怕被抓。
    “由於臨安老城區的黑幫勢力過於龐大，兩位老大隱藏太深，所以我們發展了蕭衍作為臥底，幫助我們找到兩個幫派的首領，徹底瓦解黑幫勢力，還老城區一片安寧。”
    蕭衍上交的第一筆一千元大鈔，就是蕭祺提供的資金，幫助他進入到黑幫勢力的最中心。
    但是沒想到，他會被封閉訓練這麽久，直到今天才聯係蕭祺，給他直接送來這麽一個大禮。
    “長話短說，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需要做一個假的人頭，由我交到老大手中，才能找到他藏身之處。”
    蕭衍的話讓劉慶國總算明白他想要做什麽，高興的是自己的頭保住了，擔憂的是警察都找上門了，他現在自首還來不來得及。
    如今，蕭衍被帶著一路往老城區中心而去，路過一個種著丁香樹的院子時，聞著撲鼻的清香，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沒多久，小混混就將蕭衍帶到單獨的一幢小樓前。從外觀看去，這幢樓沒有什麽不同，甚至外觀更為破舊一些，隱藏在老城區的眾多矮樓間。
    走進院門，蕭衍才注意到外牆各個角落都安裝著攝像頭，將他進門開始的一舉一動都如實記錄著。
    蕭衍捏緊手中的布袋，將它往上提了提，跟著小混混走進小樓。
    “老大，人帶來了。”
    小混混低著頭問好，隨後立刻退出門外。蕭衍毫無顧忌地四下打量，震驚與屋內的裝飾。
    與屋外的破舊截然相反，屋內裝修的金碧輝煌，燙金的雕花裝飾，玉石雕刻的擺件，還有數不清的鈔票一摞摞擺在茶幾上，醒目的紅色，晃得人眼花。
    唯一不變的是，這裏到處都是監控，每一個都閃爍著紅燈，齊齊對準蕭衍，將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清楚的拍攝下來。
    “小家夥，過來。你叫什麽名字？”
    蕭衍往聲音的方向看去，主位上坐著一個坦開胸膛的中年男人，強壯的身體毫不掩飾地展露在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蕭衍緩緩靠近，將麻袋放在地上，沒有著急打開，而是問了一句：
    “你是老大嗎？”
    蕭衍活了這麽久，在進入反派獵殺係統前，都沒有見過這個傳說中的老大，隻知道他心狠手辣，當初利用鐵血手段收服了老城區的黑幫後，就退居幕後，不再露臉。
    男人打量著蕭衍倔強的眼神，不由笑了，笑著笑著就冷著臉，緊盯著蕭衍的眼睛。
    “小家夥，你在質疑我。”
    蕭衍揉了揉拳頭，暗暗說了一句：“還真是麻煩啊。”
    一拳就攻向對麵的男人，男人的反應很快，與蕭衍扭打在一塊，別看蕭衍身型並不是很強壯，但是勝在靈活多變，完全壓製了男人的力量，讓他無法大開大合的使力。
    蕭衍將雙腿纏繞在男人的腿間，使勁一扭，高大的男人瞬間栽倒在地，後腦勺撞擊地麵，眼前冒出了星光。
    “夠了。”
    客廳裏回蕩著一個音響播放的人聲，蕭衍從男人的身上站起，在電視下麵找到了音響。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老大。”
    蕭衍環顧四周的攝像頭，對準其中一個離他最近的攝像頭說：
    “他看過去不太聰明。”
    事實上，蕭衍在看到這麽多攝像頭，已經猜測到老大有很強的控製欲，而這些攝像頭，就是他的眼睛。
    既然能夠隱藏在幕後觀察，那麽他就絕不會輕易的露出真身，這個假老大演得太浮誇了，根本經不起推敲。
    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手拄著拐杖的男人從樓上緩緩走下。他的頭發全部花白，不像是健康的模樣。
    “我看你挺聰明的，是個可造之材。”
    真老大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男人，嫌棄地讓他趕快滾開。
    “老劉的頭呢？打開讓我看看。”
    真老大坐在沙發上，拐杖戳了戳麻袋，臉上帶著玩味。
    “其實啊，這個考驗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所以誰都不知道，我是在找接班人。”
    真老大看著蕭衍滿意的點頭，這個孩子外貌端正，能打能拚，還真是個好苗子。
    蕭衍從麻袋中掏出人頭，被鮮血染紅的臉頰，不仔細看，還真的很像劉國慶。
    可是蕭衍低估了真老大的警覺，他居然伸手想要摸這個人頭，親自觀看劉國慶的死狀。
    蕭衍將人頭扔進他的懷中，任由他渾身染滿鮮血，雙手摸到假冒人臉的矽膠。蕭衍掏出胸口的攝像頭，對準真老大的臉，近距離拍攝。
    “老大，來，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