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歲月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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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陳奕迅的“十年”緩緩落幕,又有幾人的哭泣聲在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全哥從廁所中走出來,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在阿豪的麵前停住了腳步。
“你怎麽還哭上了?”
“憑什麽他們就能哭,我就不能哭了,我還是個寶寶呢!”
阿豪的聲音哽咽,平日裏那張凶神惡煞的麵孔,現在卻扭曲出一種孩子般的委屈。
全哥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嘴角忍不住上揚。
“你這是跟我開玩笑呢?幾百個月大的寶寶,是嗎?”
阿豪沒有理會全哥的調侃,而是反問了一句。
“全哥,你說人生有幾個十年?”
“幾個十年我是不清楚,但是你這十五年,肯定是不好過!”
全哥說的一番話,像是冰冷的刀鋒,直戳阿豪的心窩。
阿豪用力抹去自己眼角的淚痕,他的心裏五味雜陳。
“全哥,那能怎麽辦?要不然你去跟他們說說,看看能不能把我給出去?”
“嗬嗬!我要是有這本事,早就把自己給放出去了!”
全哥苦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一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阿豪抬起頭,眼神空洞,目光愣愣地盯著天花板,仿佛在回憶往昔的輝煌。
“這一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後悔,就算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當我身無分文的時候,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但當我有了錢,那種感覺真是無與倫比!在我揮金如土的日子,把幾十萬現金往桌上一甩,所有人都得尊稱我一聲爺!還有那些女人,我讓她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哪怕是下跪,她們也不會猶豫!我喜歡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所以我不後悔!”
全哥皺了皺眉,上下打量著阿豪,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你出來以後都四十好幾了,聽你這意思,到時候還打算大幹一場?”
“幹!!!”
阿豪突然吼了一聲,臉色都變得猙獰。
“全哥,我都這個年紀了,不繼續幹還能怎麽辦?你讓我去給人打工,一個月領著那幾千塊的薪水?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可受不了那份屈辱!”
說到這兒,阿豪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嚇人,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我到時候就隻能再賭一把,贏了,就風風光光,輸了,就認命,一將功成萬骨枯!!!”
全哥看著阿豪這一副瘋狂的模樣,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心裏清楚,歲月如刀,或許真的等到自由的那一天,現在的豪情壯誌都將化為泡影!
晚上十點,監室就像是一座凝固的時間膠囊,冷肅而沉寂。
郭管領著幾名管教,如同夜色中的幽靈,無聲無息地步入監室,開始了例行的點名儀式。
在104監室的點名結束之後,他們又轉身消失在通往其他監室的走廊中。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一聲短促而有力的“鋪板!”命令在空氣中震蕩。
阿福和幕進快速從房間的角落抱出被褥,他們的動作熟練而有序,王風,唐一虎,張小正等人也紛紛加入,不一會兒,板床上的被褥便整整齊齊地鋪好了。
監室內的人員陸續躺上了板床,準備睡覺。
王風和阿豪開始了今晚的第一輪值班,兩人分別站在板床的兩邊,目光警惕地環視著眾人。
在地板上,一床被子格外顯眼,劉俊博躺在其中,與眾人保持著距離。
因為他洗澡時,老揚發現他皮膚上的不尋常斑點,全哥為了保險起見,隻能讓他在地板上將就一晚。
隨著監室內的氛圍漸漸安靜下來,王風的大腦開始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思考著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疑惑。
他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警察抓人這背後必有報警人或受害人的存在,否則案件無法成立。
但李隊從未提及過報警人和受害人,這讓王風感到特別困惑,有點摸不著頭腦,在心裏反複琢磨,他們的案子是否因為無意中得罪了某人,或是遭到了匿名舉報,甚至可能被暗中盯上了。
更讓他疑惑的是,劉碩被關在隔壁,而王銘輝卻像消失了一般,每晚報號時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王風越想越覺得心驚,李隊抓他們的那天,來得如此突然,沒有絲毫征兆,但他們顯然準備得非常充分,這說明他們肯定在暗處觀察了很長時間,甚至可能從他們踏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在暗中尾隨。
這一切,自己和王銘輝還有劉碩竟然都毫無察覺,想到這裏,王風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讓人不寒而栗……
與此同時,在207監室的一角,王銘輝躺在硬邦邦的板床上,心中猶如被狂風肆虐的荒野,紛亂不堪。
日子一天天過去,外麵的世界卻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沒有一絲消息能夠滲透進來,這讓他深感事情的複雜程度遠超想象。
王銘輝知道,如果事情容易解決,劉文麗一定會想方設法傳遞消息給自己,不會讓他如此焦灼的等待。
他對自己的被抓原因感到迷茫,盡管王風和劉碩可能沒有深入詢問,但在幾次審訊中,他直截了當地向李隊提出了疑問,抓人總得有報警人或受害人吧?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抓人?既然被抓,至少應該讓他知道是什麽人吧?
然而,李隊的回答總是含糊其辭,狡猾得像隻老狐狸,讓他感到更加困惑。
於是,王夢輝開始猜測,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報案人或受害人,但這種想法又讓他回到了原點。
如果沒有報案人或受害人,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不小心得罪了人。
這個念頭讓王銘輝感到胸口沉重,仿佛壓著一塊千斤巨石。
他思前想後,如果隻是因為賣酒得罪了人,通常來說,退換或者賠償應該就能解決問題。
他的人脈關係雖然不算廣泛,但辦法總比困難多,無非多花點錢就能解決問題。
但現在,外界一丁點消息都沒有,這說明他們麵臨的問題可能不僅僅是用錢就能解決的,而且他們很有可能得罪了一個非同小可的人物。
這種無形的壓力之下,王銘輝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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