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你是瘋子嗎？”女孩微笑著打招呼，臉上幹淨得不像話。
    “嗯？？？”
    王風愣了一下，瞬間領悟到飛哥所謂的“圓夢”竟是這般含義。
    “你認錯人了！”
    “不能吧。”女孩上下掃視著王風，並拿出手機比對照片，“這不就是你嗎？
    她將手機屏幕展示給王風，照片上的人確是他自己。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飛哥那個不正經的家夥發送給她的。
    女孩沒問王風為什麽不願意承認，但她能感覺到，這個小白臉不簡單，一定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盡管王風的半張臉被紗布包裹，衣服上還沾滿了鮮血，看起來很嚇人。
    可他就是帥得邪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氣息。
    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不敢輕易觸碰。
    王風感到特別頭疼，本來就已經夠難受的了。
    偏偏飛哥還弄來個上門服務，這不是故意添亂嗎？
    “姑娘，這麽冷的天氣，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實在不安全，趕緊回家吧！”
    “呃……”
    女孩一時語塞，她幹這一行那麽久了，形形色色的客人見過無數。
    今天真是開了眼界，碰到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人。
    盡管她的內心感動不已，但生活所迫，該賺錢的還是得賺錢。
    畢竟，感動不能當飯吃！
    “嗯，確實很冷……”女孩凍得搓了搓白嫩的小手，嗬了一口熱氣，“不過，剛才那位客人說了，不管你做不做，錢都不退！”
    王風思索片刻，覺得這女孩大晚上的出來工作也不容易。
    “姑娘，這樣吧，不管飛哥給了你多少錢，你留下一千當車費，剩下的麻煩退給他，天色也不早了，趕緊回家吧！”
    “不行！”女孩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客人就是上帝，誰給我錢，我就聽誰的，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但沒關係，現在這個點大家夥都睡了，我們去旁邊的小樹林，運動一下就不冷了，而且不會有人發現的！”
    一時之間，王風竟然啞口無言，他很想對飛哥說一句話：
    你他媽真是一個大好人……
    突然，王風腦海中閃過劉子文的身影。
    這貨整天就知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有一點職業精神。
    除了聊微信附近的人，和玩娘們兒，其他的事都不上心。
    再看看這小姑娘，大冷天的還跑出來賺錢，簡直太敬業了。
    正所謂，幹一行愛一行，一行白鷺上青天。
    這才是吾輩楷模……
    “抱歉，我真不是那樣的人！”王風搖了搖頭，滿臉無奈，“你還是走吧！”
    “嗯？”
    女孩皺起了眉頭，覺得王風就是假正經，世界上哪有男人見了美女不想上的？
    這怎麽可能呢？
    見女孩不為所動，王風歎了口氣，隨口一問。
    “他給了你多少錢？”
    “一萬！”
    “好吧。”
    王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怪不得這麽執著，原來是錢給到位了。
    “姑娘，這樣吧，那你留下兩千，剩下的退給他唄？”
    “小哥哥，還是不行哦！你就讓人家留下來陪陪你，好不好嘛？”
    女孩的聲音中帶著撒嬌的意味，主動坐在王風旁邊。
    顯然，她不太想退還，畢竟到了嘴裏的肥肉，哪還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更何況，飛哥剛才已經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風玩不玩那是他的事兒，但她必須得陪著，哪怕隻是聊天也不能走。
    見王風沒有說話，女孩以為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她伸出手準備去摸王風。
    “那人家先幫你暖暖手吧！”
    就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刻，王風往右邊挪動了一下屁股。
    他把喝完的茅台酒瓶，放在兩人中間，保持著距離。
    女孩被王風的行為弄得有些尷尬，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空酒瓶，不用想也知道，王風獨自在這買醉的原因。
    “小哥哥，我猜你一定是因為感情的事情，所以才喝了這麽多酒！”女孩凝視著王風深邃的眼睛，“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嗎？”
    “沒什麽好說的！”王風麵無表情，再次重複了一遍，“外麵天氣冷，趕緊回家吧！”
    “哎呀！”
    女孩本來就不太想回去，她第一次遇見如此帥氣的男人，心中滿是與王風發生點故事的渴望。
    “小哥哥，你都說了天氣冷，難道你不想進入我的溫暖之地嗎？”
    她咬著小嘴唇，向王風拋媚眼，言語間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
    “滾蛋！”
    王風衝女孩吼了一聲，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瞅了一眼地上的被子，直接躺了上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好像一個粽子。
    女孩被王風的怒吼嚇了一跳，剛才還覺得他如此關心自己，以為他是多麽善良的人。
    但現在看來，這個小白臉居然對女孩子惡語相向，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人。
    不過，他發脾氣的模樣倒是蠻可愛的，有點像那種奶凶奶凶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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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生氣，女孩仍然有些不死心，她擔心自己就這樣離開了。
    萬一飛哥回頭再找她退錢，到時候該找誰說理去？
    “小哥哥，你先別生氣，好不好嘛？”
    女孩站起身，湊到王風跟前，緩緩蹲下。
    “如果你真不想做，那也沒關係啦，人家不會勉強你的，隻是希望你別趕人家走，讓人家留下來陪你說說話，或者你喜歡聽歌嗎？人家唱歌可好聽了，要不然給你唱幾首聽聽吧？”
    聽到唱歌這兩個字，王風的心又一次被深深觸動，滿腦子都是曾經給丫頭唱歌的畫麵……
    想著想著，飛哥剛才那番意味深長的話語，打亂了他的思緒。
    “當你看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好，個個買車買房，不用為錢發愁的時候，你就會真正明白錢的重要性！”
    “同時，你也會感到心痛，矛盾，掙紮和迷茫！”
    其實，王風早在很久之前就明白了錢的重要性。
    要不是因為自己初二沒上完就輟學了，一沒學曆，二沒技術，也不會想著賺快錢，製作假茅台酒。
    走上這一條錯綜複雜的道路。
    但命運弄人，從這次出事之後，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早晚都得為了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尤其是當你身處低穀，目睹曾經受過自己幫助的人。
    一個個都混的風生水起，心中難免五味雜陳，羨慕，嫉妒，痛苦，掙紮，迷茫。
    說白了，這就是人性，隻要是個人都會這樣想……
    想的多了，這些情感，無形中就會化作沉重的心理負擔。
    那樣真的很折磨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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