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燭火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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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時間點大廳似乎還沒有被改造成醫務室,人們就在這裏歡呼雀躍,將圍在人們中心的粉色女孩高高的拋向上方,然後再穩穩接住,隨後再拋起,再接住。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賽維奇有些驚訝的問道。
    明宵想了想,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就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是在慶祝,但是完全搞不懂在慶祝些什麽。
    所以他直接走上前去拍了拍旁邊隨便一個人的肩膀。
    “唉,哥們兒,什麽情況這是?怎麽一覺醒來就狂歡了?”
    那人是一個穿著作戰服的青年,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陌生的明宵,站在自己的身後,這個庇護所裏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增加過了,所以到青年看到一張陌生的臉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你是?”
    似乎是想問你是什麽人?但他腦海中的猶豫讓他停頓了那一瞬間,所以說出這句話有些遲了,一股微風就已經抓住這個機會,衝入了他的腦海,帶來一絲清涼的感覺,撫平了他內心中所有的疑惑。
    “哦哦哦哦,你是那個誰來著?抱歉,我忘了,你剛剛問了個啥?”
    明宵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前段時間受傷了,剛睡醒就看到你們在狂歡,這是發生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了嗎?”
    青年微微一頓,似乎在為明宵不知道這件事情而感到驚訝,但吹進他腦海中的風依舊在發揮著作用,於是他很快就說道:“你居然不知道?你應該是剛來這個庇護所沒多久的吧?今天可是燭火的最高首領,愛莉希雅大人的生日啊!”
    就像是打開了洪水的閥門一樣,青年像一個狂熱粉絲一樣,越說越起勁。
    “多虧了愛莉希雅大人一個人建立起燭火,無論是麵對多大的困境,她都沒有放棄這個庇護所裏的任何一個人,這就是他最偉大的地方,最有魅力的地方啊!相信我繼續了解一下她的事跡吧,你一定會被他的魅力所征服的!這個庇護所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才留存至今的呀!”
    青年說著說著突然一頓,他感覺自己的記憶底下是丟失了一部分,一般眼前什麽人都沒有,他剛剛是在跟誰說話呢?
    而另一邊,明宵退回到自己的風裏。
    “愛莉希雅,有點意思,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才能讓你整個庇護所的人在末日中也能對她如此充滿……敬愛。”黑塔有些好奇的問道。
    明宵有些麵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黑塔。
    細想星穹鐵道前麵也有崩壞兩個字,按照往常慣例對樂土魅魔產生好奇,並且本身還是一個十分美麗的美少女,那證明你離淪陷也不遠了。
    幾人隨便推開了一扇門,走了進去,然後借助這扇門刷新了記憶,當他們推開門重新走出來,眼前的大廳已經變得安安靜靜,沒有開燈且空無一物,好似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明宵幾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正打算去別的地方看看的時候,有兩個人來到了這裏。
    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綠色頭發,身高不是很高的女孩,而站在他對麵的是一個金發的男人。
    一場偷摸摸的對話就此展開。
    “她,愛莉希雅,她還能撐多久?”金發的男人問道。
    綠發的女人搖了搖頭。
    “大概一年左右吧,每次帶隊出去探索,每經曆一場戰鬥,她的身體就會離崩潰更進一步,按照現在的戰鬥頻率,她最多隻能撐一年,如果從現在起不參與任何戰鬥的話,這個時間能翻5倍。”
    金發的男人沉默了好久。
    “生物改造的隱患嗎?我們必須想辦法讓愛莉希雅停止戰鬥,這個庇護所不能沒有她。”
    綠發女人的話卻毫不留情。
    “僅靠著一個人維護的末世堡壘,永遠都不可能長存,愛莉希雅因為自己那份無私的愛願意做這些事情,但是恕我直言,這個基地裏的絕大多數人都配不上這份愛。”
    金發男人有些不解。
    “所以呢?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她燃燒自己去為這個庇護所爭取未來?”
    綠發的女人沉默了片刻才接著說道,她的語氣冰冷,眼中閃爍著綠色的決絕。
    “我知道,所以我要去嚐試另外一種辦法,我已經從愛莉希雅那裏獲得了足夠的數據,這個基地的設施也很完善,缺少的東西也在這段時間內逐漸被搜集來,我會去嚐試重啟曾經在愛莉希雅身上發生的生物改造計劃,為她製造更多的隊友。”
    金發的男人有些遲疑又有些震驚。
    “你要重新那場實驗?你應該知道他們並沒有成功,愛莉希雅到現在也隻能算是失敗品。而且這裏沒有那麽多的人供你進行人體實驗。”
    “那又如何?”綠發的女人果斷的說道。
    “我是天才,和當初的那群蠢貨不一樣,我是被譽為黑暗世紀最聰明的人,是被稱作無限之蛇的科學家,我能夠成功,我能為她製造出足夠多的隊友,幫她減輕負擔,我相信,隻要像愛莉希雅這樣強大的戰士,不止一個,在真正的末日來臨之前,我們總有一天可以迎來新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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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油油的眼睛凝望著眼前的人,這讓金發的男人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股恐懼。
    “你已經…,開始用自己做實驗了嗎?愛莉希雅不會同意的。”
    綠發的女人點了點頭,隨後理所當然的說道:“那就不用讓她知道了,你我都應該清楚,愛莉希雅的本質絕對不會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樣,改造讓她的心理變得極端,所以她才會變得如此完美,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愛著每一個人。她需要這份極端的情緒來保證,她在使用那股力量時不會被吞噬,但這會也會讓她走上不歸路。”
    “這個庇護所是燭火,而她就像逐火的飛蛾,她越是愛著這裏的人,就越想要靠近,越是靠近就死的越快。”
    長久的沉默之後,金發的男人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我明白了。”
    ……
    “某種生物改造?似乎能通過極端的情緒來幫助個體,容納虛無的力量,這難道不就是人造虛無行者嗎?這顆星球還真是給了我一些驚喜。”黑塔有些感興趣的說道。
    目光環顧四周。
    “這還是那個女孩的記憶嗎?”她問道。
    “是的。”明宵點了點頭。
    “愛莉希雅因為生物改造的緣故變得很強大,這點距離限製不了她,哪怕這兩個人還專門挑選了遠一點的地方進行這次交談,但這裏的聲音終究還是傳入了相隔大半個基地的愛莉希雅耳中,成為了她記憶中難以磨滅的一部分。”
    “走吧,去下一個地方。”黑塔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在這個記憶世界中找一找,看看有沒有有關那個實驗的事情。
    幾人隨便在附近找了一扇門打開走了進去,燈光又重新回來了,這似乎是一個醫務室。一個灰發的少女正在給愛莉希雅包紮肩膀上恐怖的傷口。
    “呼,這次實在是太驚險了,如果我沒來得及躲開的話,估計會被直接砍成兩半吧!”愛莉希雅笑著說道。
    “真刺激啊!”她感慨著。
    但為她包紮傷口的灰發少女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淚,為了避免淚水打濕傷口,她又趕忙擦掉。
    似乎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包紮場景,不過賽維奇卻看上去有些激動,在看到這個場景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但很快自己就製止了自己的腳步,又重新退了回來。
    黑塔看了一眼賽維奇並沒有多說什麽。
    明宵卻是有些好奇的多盯了一會兒,但同樣也沒有說出口。
    沒過一會兒,賽維奇就自己忍不住開口了,他問明宵。
    “老大,這個場景我能拍個照嗎?”
    明宵聽完一愣,以後非常有興趣的問道:“怎麽?你也喜歡上偉大的愛莉希雅了嗎?”
    賽維奇搖了搖頭,他看向那個灰發的女孩,遲疑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我見過她,在之前的幻影裏,我正是為了她才來到這裏的。但是跟著您調查,我大概也明白這顆星球上發生了什麽,但我希望哪怕離開了,這裏仍舊有人能記著她。”
    明宵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塞維奇,他雖然知道塞維奇肯來這裏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沒想到會這麽的……普通?
    好吧,誰讓他是巡海遊俠呢?
    “就因為這你就敢來這裏,你就不怕你出不去了?”明宵問道。
    賽維奇沉默,隨後有些苦澀的說道:“當然怕呀,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我肯定沒有膽量來這裏的,當然也沒有能力。但是我想著如果錯過了您,我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可能再見到她了。”
    明宵點點頭,感慨地拍了拍賽維奇的肩膀。
    “去吧去吧,我在黑塔的空間站那邊認識了一個小夥子,估計和你很有共同語言,什麽時候你有時間了,去把他忽悠到巡海遊俠這邊。”
    賽維奇:嗯????
    來到下一個場景,這似乎是某個實驗室,剛剛進行完一場實驗,綠發的女人穿著白大褂,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坐在椅子上翻看著手中的檔案。
    翻著翻著麵色卻突然泛起一陣潮紅,她趕忙拿起一旁的紙巾捂住嘴,瘋狂的咳嗽,直到鮮紅中泛著綠色的血液從指尖流下,整張紙巾都被血液浸透。
    站在一旁的助手,趕忙上前拿起紙巾擦拭,又遞上一旁的藥瓶,看著綠發的女人吃完藥狀態好下來之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博士,你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綠發的女人瞥了一眼自己的助手,冰冷的聲音像是沒有感情一樣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記錄我的數據推進實驗才是當下最應該做的事情,沒有必要在這裏傷感。”
    看到了有用的場景,黑塔已經自然而然的想辦法嚐試去從這個場景中獲得一些能用的數據了,明宵則是一直站在兩人身後偷窺著他們的談話,額不對,應該是銘記,對,銘記!這怎麽能叫偷窺呢?
    “幫我記錄。”綠發的女人說道。
    一旁的助手神色悲傷的打開放在桌上的錄音筆,同時手中拿起筆記本。
    “這哪怕是不完整的改造,也會使情緒變得極端,極端情緒的出現可能源自於接受改造之前的性格,不同的極端情緒對抗力量侵蝕的效率也不同,目前為止,能夠最有力的對抗力量侵蝕的情緒是愛莉希雅的愛,而我接受改造之後誕生出來的理性的絕望,幾乎對那股力量沒有任何的抵抗力,但同樣的我也在飛快的變強,那種力量將我侵蝕的越厲害,我獲得的力量就越強,我感覺自己現在已經可以戰勝愛莉希雅,但這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會在哪一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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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漫長的記錄,綠發的女人記錄了自己許多的靈感,記錄了自己改造完畢之後身上的所有變化。
    “下一個實驗品準備好了嗎?”
    助手從一旁拿起了一個文件夾遞給她。
    剛剛說了一大段話,似乎讓她感覺到有些疲憊,但是改造人的體質還是讓她強撐了下來,打開文件夾,第一頁上有著一個白發男人的照片。
    “凱文·卡斯蘭娜嗎?讓他做好準備吧!”
    明宵目光掃過眼前的一切,哪怕是在不同的宇宙,同樣的故事也仍在上演。
    眾人推開門離開這間房間,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大廳裏。但眼前的景象卻讓眾人大吃一驚,幾乎整個避難所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裏,之前也隻有慶祝愛莉希雅生日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景象,但是與這次不同的是。
    “這是…愛莉希雅的葬禮嗎?”傑帕德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很難想象,在之前幾個畫麵裏一直活蹦亂跳的女孩會在這個畫麵裏突然死去。
    明宵點了點頭,在眾人圍著的中間,潔白的白布上擺放著一些零碎的事物,破損的複合弓,沾染著鮮血的粉色發飾,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想來也是,接受過改造被虛無的力量侵染。到了最後的結局肯定是什麽都不會剩下,能有這些隨身物品作為她曾經存在過的證據已經很不錯了。
    整個基地裏麵一片寂靜,仿佛絕望的情緒在這裏蔓延。
    “走吧,去下一個地方。”明宵深深看了一眼圍在那張白布旁邊的人們,之前見過的人們已經有很多消失在了這裏,但同樣的也出現了更多熟悉的臉。
    下一個場景似乎是這個推進器基地的控製中心,黑塔一來到這裏就走向了一旁的終端,無人操控的終端還亮著光芒。黑塔之前嚐試獲取實驗記錄的方法失敗了,可能是因為這裏是記憶世界的緣故,無法當做現實對待。
    不過操控這裏的終端,隻是在這裏觀看這個基地的過去的話應該能做得到,愛莉希雅作為這個庇護所的首領,她肯定看過有關這裏的記錄,或者說知道有關這裏的記錄,隻要存在她記憶中的一切出現在這裏就沒有任何的不對。
    在這裏停留了一段時間,等到黑塔獲取完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後,才前往下一個場景,不過在推開下一扇門之後,眼前的景象變化卻有些大。
    現在怎麽變化也都是在眼前的基地之內的,但是當眼前的大門推開之後,他們看到的卻是基地的外麵?
    可能是基地的外麵?
    那是一片花海。
    放眼望去,到處都綻放著絢爛的白花,甚至能夠聞到空氣中的芬芳,可以感受到和煦吹過的風。
    粉色的少女就靜靜的躺在花海中,借助著山丘的坡度,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基地。
    “這裏是?”傑帕德有些疑惑。
    而黑塔給出了答案。
    “這裏應該是記憶世界的最深處,我們在不斷的探索過程中來到了那個女孩記憶中最想保留下來的那一部分,不過這裏是那個基地外麵嗎?為什麽會呈現出這種樣子?”
    黑塔也有不明白的地方。
    明宵卻是緩緩的說道:“這裏是樂園, 愛莉希雅的樂土,她用這片土地,用在這裏的自己死死的將這個基地中發生的一切都記了下來。”
    同位體,真的是很奇妙的存在呢!
    因為在鋼鐵星球上遇到的奧托·阿波卡利斯的同位體,卻做出了類似於崩壞中凱文的決定,他希望那顆星球做出改變,於是讓自己成為壓垮所有人的天穹,逼迫著他們擊敗自己飛向更遼闊的天空。
    眼前的愛莉希雅也一樣,這是一個被人所創造出來的神的孩子,她的完美並非沒有瑕疵,但毫無疑問,她就是愛莉希雅。
    “就到這裏吧!應該已經拿到足夠多的信息了吧?”明宵問黑塔。
    黑塔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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