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生命空間
    申屠家族的秘信在辦公桌上泛著冷光，林羽摩挲著信封邊緣的星芒紋路，玻璃窗外的城市燈火在暴雨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三天前同學會上周正跪地求饒的畫麵，與二十年前母親病曆單上被篡改的用藥記錄在腦海中重疊——黑卡帶來的不僅是財富，更是撕開真相的利刃。
    “林總，蘇瑤求見。”助理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羽抬眼望向監控屏幕，蘇瑤站在基金會大廳，淡藍色連衣裙上還沾著雨水，正是高中時替他擋下混混拳頭的那身打扮。他按下通話鍵：“讓她去頂樓停機坪。”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中，蘇瑤被護送上機。她攥著濕透的裙擺，發絲間還掛著水珠：“林羽，申屠家的圈養計劃……”
    “先看這個。”林羽將平板電腦推過去，屏幕上是王家洗錢案的完整證據鏈，其中一筆三百萬的款項，最終流向了蘇瑤名下的海外賬戶。
    蘇瑤的臉色瞬間慘白：“這不可能！我三個月前才接手法務部……”
    直升機掠過青羽醫院舊址，林羽指著地麵新立的“免費診療中心”標牌：“還記得這裏嗎？二十年前，申屠家用病人的命作籌碼，逼企業家簽終身契約。我母親的強心針，就是被王家挪用去疏通關係的。”
    蘇瑤的身體晃了晃，抓住扶手：“所以黑卡的真正力量，是讓這些人在貪婪中自我毀滅？”
    林羽沒回答，從口袋裏掏出黑卡。卡麵的星芒突然泛起幽光，在空中投射出一個半透明的立方體——那是申屠家族的生命空間，無數光點在其中沉浮，每個光點都代表著被圈養計劃操控的人。
    “看到那個紅點了嗎？”林羽指著正在閃爍的光點，“周正的母親查出了尿毒症，而能匹配的腎源，恰好掌握在王家手裏。”
    蘇瑤捂住嘴：“他們要讓這些人互相殘殺？”
    “不，是讓他們成為新的‘飼料’。”林羽關閉生命空間，黑卡重新歸於平靜，“申屠家讓我決定這些人的命運，但我要的不是複仇，而是……”
    話未說完，直升機突然劇烈顛簸。警報聲中，林羽瞥見雲層裏閃過幾道黑影——是申屠家族的武裝無人機。
    “他們在測試你是否失控。”蘇瑤迅速掏出手機破解防禦係統，“當年我被招進申屠家，就是為了監控黑卡持有者。但現在……”她將手機轉向林羽，屏幕上是申屠家族的核心數據庫，“圈養計劃的最終目標，是把所有商業精英變成沒有感情的傀儡。”
    林羽的瞳孔驟縮。記憶中母親臨終前的眼神，與同學會上那些扭曲的笑臉重疊，他終於明白黑卡的真正代價——不是吞噬敵人，而是在絕對權力中守住本心。
    “幫我啟動反向追蹤。”林羽將黑卡插入直升機控製台，星芒紋路與係統產生共鳴，“我要讓申屠家看看，被圈養的獵物，也能咬斷鎖鏈。”
    蘇瑤的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敲擊，突然驚呼：“不對勁！生命空間裏所有光點都在向你聚集，這是……”
    話音未落，黑卡爆發出刺目的光芒。林羽感覺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從七年前母親離世，到三天前同學會的羞辱，再到此刻直升機外虎視眈眈的無人機。當光芒散去，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純白空間，無數光點懸浮在四周，每個光點裏都映著一張熟悉的臉：周正、王昊、李薇，甚至還有高中時霸淩他的趙宇。
    “歡迎來到生命空間的核心。”神秘人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現在，你可以選擇吞噬他們的命運，或者……”
    林羽盯著光點中周正母親在病床上痛苦的模樣，又想起青羽醫院舊址下埋著的那些無名屍骨。他握緊黑卡，星芒紋路順著手臂蔓延：“我要改寫規則。”
    純白空間開始震動，光點們發出淒厲的慘叫。林羽卻在此時閉上眼，將黑卡插入心口——劇痛中，他聽見鎖鏈斷裂的聲響，以及蘇瑤在現實世界的驚呼。
    當他再次睜開眼，直升機已經平穩降落。蘇瑤盯著平板電腦，滿臉震驚：“申屠家的係統崩潰了，所有圈養者的契約都失效了……但你的生命體征……”
    林羽抬手，發現掌心多了道星芒狀的疤痕。遠處基金會大樓的ed屏突然亮起：“青羽慈善基金啟動‘新生計劃’，所有曾被圈養者可申請債務豁免。”
    手機震動，周正發來消息：“林總，我想加入基金會做義工。我母親說，她這條命應該用來贖罪。”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林羽望著城市天際線，黑卡表麵的星芒變得柔和。蘇瑤遞來一份文件，是申屠家族圈養計劃的備份數據，末尾有個加密文件夾，名字叫“林羽的前世今生”。
    “要打開嗎？”蘇瑤問。
    林羽搖搖頭，將黑卡鎖進保險櫃。他知道，真正的力量從不在卡麵的星芒裏，而在能讓仇恨生根發芽，或是開出花朵的選擇中。
    “去青羽醫院吧。”林羽走向電梯，“診療中心今天剪彩，有位老太太等著換腎。”
    電梯門關閉的瞬間，他聽見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這聲音不再像七年前那樣刺耳，反而帶著新生的希望。而在某個秘密基地，申屠家族的長老望著監控屏幕上消失的生命空間，摘下眼鏡擦拭：“沒想到，這一代黑卡持有者，選擇了最艱難的路。”
    夕陽將林羽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站在診療中心的奠基碑前，碑上刻著母親的名字。蘇瑤遞來一朵白菊，花瓣上還沾著雨珠。
    “接下來怎麽辦？”她問。
    林羽將白菊放在碑前，星芒狀的疤痕在陽光下微微發燙：“申屠家的圈養計劃結束了，但人性的考驗才剛開始。”他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那裏有周正推著輪椅陪母親散步的身影，“黑卡的力量，該用來種更多的花，而不是豎起更高的圍牆。”
    夜幕降臨，林羽獨自坐在辦公室。黑卡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一條匿名消息：“恭喜你通過考驗，下一站——古武家族的秘密。”
    他摩挲著掌心的疤痕，窗外的城市燈火璀璨如星河。這一次，他不再是被命運操控的棋子，而是執棋者。至於棋盤的終點在哪裏，或許答案，就藏在明天的晨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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