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呈硯看著蘇涵那姿態，眼中流露出一抹懷疑之色，沒忍住問了出來了：“方夫人生怕你女兒遭受酷刑，擱在這上眼藥水呢？”
    蘇涵被這麽一問，愣了一會兒道：“京中那麽多女子愛慕謝相，我家朧月隻是形式極端了點，謝相要報複也沒必要當著我們的麵。”
    方朧月望著蘇涵突然自嘲的一笑，語氣也變得尖銳起來，道：“你知道我不是你女兒，所以你故意捧殺我，教導我想得到什麽就去搶，對不對？”
    方臨海聽到這話望向自己的夫人，手哆嗦著，有些緊張的吞咽著口水。
    蘇涵看著方朧月那自嘲的神色，鬆開握緊的手，低下頭發出一聲癲狂的笑聲。
    方臨海上前一步喚道：“夫人，你……”
    夫什麽人？方臨海你掐死我女兒，把你和梅惠嫻的私生女抱到我這兒來，就應該能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蘇涵轉過身看著方臨海露出一抹猙獰的笑，語氣平淡，可是眼神卻泄露了她的恨意。
    方臨海後退一步，看著蘇涵那猙獰的麵容，沒辦法無視那雙眼眸裏麵的恨意，語氣有些低落得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蘇涵看著方臨海有些灰白失落的神色，伸出手指著方朧月幽幽的道：“你把她抱到我懷中說是我女兒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是我女兒。”
    方臨海猛地抬頭看著蘇涵，眼中滿是震驚。
    “隻有梅惠嫻喜歡梅香。”
    蘇涵發出哈哈的大笑聲，眼淚凝聚在眼眶中，看著方臨海惡狠狠的道：“我知曉皇上一直想要把你削官貶位，我就知道我報仇的機會到了。”
    方臨海聽到這話，跑上去就要去扇蘇涵耳光，卻被方旭從後抓住衣領一拽，方臨海一踉蹌，身形不穩，被方旭直接掀翻在地上，摁著就是一頓暴揍。
    方臨海看著眼前陌生的兒子，內心在恐慌，什麽時候，兒子與自己離心了？
    “父親，你好好看看，看著你最愛的女兒是怎麽死的，畢竟你掐死我妹妹的時候可一點猶豫都沒有。”
    方旭一臉陰沉的看著方臨海，直接廢了方臨海的手，拖著方臨海走到一旁，摁著他的頭陰冷得道。
    謝呈硯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動了動手，鴻鈞點頭走了進去，拿起擺放好的鐵釘，在拿過錘子走到方朧月麵前。
    方朧月掙紮著，淚流滿麵，她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她是方家大小姐啊，不應該這樣任人宰割。
    鴻鈞拿著鐵釘對準方朧月的手腕，用力敲了下去。
    “啊！”
    方朧月痛的尖叫，身體繃直了，一邊哭一邊痛叫著，額頭上冷汗直冒。
    隨著一根一根鐵釘敲進去，方朧月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身上全是血跡，唇色泛白，雙眼失去了焦距。
    方臨海看著這一幕痛的無能為力，蘇涵和方旭卻一臉大仇得報的暢快。
    方朧月吐出一口血，看著謝呈硯忍痛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難道我愛你有錯麽？”
    謝呈硯讓鴻鈞退下，還有十三顆鐵釘沒有弄，而方朧月已經承受不住了。
    “你讓我家妗妗不開心了。”
    謝呈硯平淡的開口，眼中盡是冷漠。
    “嗬嗬，所以，我沒殺死她，卻還是給她找了不痛快，這一個月無論我派出多少殺手，你都沒動靜，是因為褚妗妗沒玩夠對吧。為了她，你還真是煞費苦心，設這麽一個局。”
    方朧月看著謝呈硯嗤笑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在看向方臨海和蘇涵道：“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狠麽？是遺傳啊，父親可以毫不猶豫掐死自己的女兒，我親生母親把那個小孩用同樣的辦法讓她不能投胎轉世，哈哈哈。”
    方朧月說出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被驚嚇住了，方臨海雙眼放大，看著方朧月說不出話來。
    蘇涵跌坐在地上雙手握在一起放聲痛哭，她的女兒才剛出生啊。
    方旭看著方朧月眼底閃過一抹惡意，望向謝呈硯道：“謝相，最後這十三根鐵釘可否交由我來？”
    方朧月聽到這話搖頭，身體一動扯到了體內的鐵釘疼得哆嗦，血又開始冒出來。
    謝呈硯準許了，讓人把方旭放出來，方臨海此刻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聽到那錘子的聲音以及方朧月痛苦的嘶嚎聲，再看看一旁的蘇涵，眼中閃過一抹果決，直接爬起來就要朝牆壁撞去，卻被一顆石子擊打在膝蓋彎，直接摔在地上。
    “方尚書想畏罪自殺？你女兒還沒死在你前頭呢，你還沒見證你方家的落寞，怎麽能死呢。”
    謝呈硯看著方臨海揚起一抹嗜血的笑，眼神裏麵是滿滿的惡意。
    站起身來的那一刻，謝呈硯攤開手，一枚蝴蝶玉佩懸掛在半空中晃著，方臨海看著那熟悉的玉佩，眼中浮現了大火，熊熊燃燒的大火，以及淒厲的慘叫聲。
    “你，你果然查到了。”
    方臨海語氣有些凝重，蝴蝶玉佩，謝家軍的虎符，找尋多年，沒想到就在謝呈硯手上！
    謝呈硯看著方臨海那一臉凝重卻又恍然大悟的神色，將蝴蝶玉佩收起來。
    “你的外室很快就會來，圓你一個美夢。”
    謝呈硯看了一眼蘇涵和方旭，轉身緩緩離去，鴻鈞在這裏盯著，等方旭做完事情後，將他和蘇涵帶走關押。
    方旭看著最後一個鐵釘，再看看已經隻剩下幾口氣的方朧月森冷的一笑，道：“這最後一枚，就讓你母親親自送你走吧！”
    方朧月聽到這話已經麻木了，無力開口，此刻痛不欲生，雙眼發黑，她想到了宋清染的死，那個時候的她多囂張啊，可結果卻走上了宋清染的死路。
    “方公子，方夫人，走吧！”
    鴻鈞冷冷的開口，看著方旭扶起蘇涵頭也不回的跟著衙役離開。
    方臨海看著看著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笑聲，不甘、悔恨和自嘲充斥著心腔，再看看方朧月那邊，沒說話。
    一盞茶的時間，突然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和胡言亂語的聲音，方朧月吃力的抬起頭，就看到了梅惠嫻抓著木樁搖晃著，雙目赤紅的，跟個瘋婆子一樣嘶吼著。
    方朧月無力的輕嗤一聲，張了張嘴卻吐出一口血來，然後就看到門打開，梅惠嫻衝了進來，心口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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