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妗妗聽後氣鼓鼓的鼓著臉瞪著褚淩虛，初桃抬手給了褚淩虛後背一巴掌，疼得褚淩虛齜牙咧嘴。
    “妹妹就算搬空了家也沒什麽，你怎麽這麽小氣。”
    初桃看著褚淩虛幽幽的開口，這個夫君，要不得，要不妹妹嫁過去我也跟著過去好了。
    “開玩笑的。”
    褚淩虛嘶了一聲，這夫人下手不知輕重，我不是敵人啊！
    “我和你嫂嫂要先一步離開，阿爹阿娘在你回門後才離開。”
    褚淩虛已經和阿爹商討過了，他們夫妻先走，阿爹和阿娘在後麵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最重要的是，謝謹之的現身，不是一件好事。
    “那可以，對了阿爹，謝謹之是謝家的孩子麽？”
    褚妗妗突然想起一件事，謝謹之報複謝家有點兒站不住腳跟，因為謝家人沒有人對不起他，可是他選擇了背叛謝家，除了身世，他想不出其他原因。
    “為什麽這麽問？”
    褚柘有些驚訝褚妗妗會詢問謝謹之的身份，他有所猜想，但是卻不敢確認。
    “因為我想不出他背叛謝家的原因，謝家上下和睦，兄弟之間沒有爭鬥，難道跟他母親有關？”
    褚妗妗覺得弄清楚謝謹之的事情，那麽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甚至還能獲取更多的信息。
    “謝謹之是謝季桉的兒子，也是謝孟昀三哥的遺腹子，一直掛在謝家大房名下。”
    褚柘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
    “謝季桉？謝家族譜上並沒有這個名字呀。”
    褚淩虛眉頭一皺，謝家族譜他看過，但是沒有謝季桉這個人名，難道謝謹之就因為這個？
    “新帝繼位才有資格寫上去，可惜沒來得及。”
    褚柘語氣淡淡的，似乎不願意過多的談論這件事情。
    “所以那族譜上麵有一豎行空白，是為他準備的。而謝謹之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認為是謝家對不起他父母，所以要報複？”
    褚妗妗很快就順著褚柘說的話順藤摸瓜下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極有可能就是如此，但是他是從何處知曉此事的。”
    褚淩虛思索了一下，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因為按照阿爹的說法，謝季桉的存在知曉的人少之又少。
    “不用想了，皇伯父惹出來的禍事，謝家每一代都會有一人為暗棋，謝孟昀那一輩謝季桉選擇成為暗棋，這件事情除了謝家家主，剩下的就隻有皇帝知曉，皇帝會告知下一任皇帝。”
    褚妗妗聽到他們的話，想起了她在藏經閣裏麵發現的東西，語氣有些低落。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代謝家的暗棋是阿硯！
    “難道是謝季桉的死是皇伯父幹的？”
    褚淩虛滿臉凝重，要真的是這樣，那皇家與謝家之間就有深仇大恨了，而謝謹之報複錯了人！
    “雖不是皇伯父做的，但跟他脫不了幹係，對吧，阿爹。”
    褚妗妗放下筷子，抬頭望著褚柘輕聲說道。這就是阿爹一直不敢確定的事情。
    褚柘放下筷子，望著從小就被教導帝王術的女兒，也沒有限製她的自由和規矩，可她就是很出色，如果是個男兒郎，她會是乾巫國的君王，好在，好在她是個女兒身，不用被皇帝這兩個字困住。
    蘇沫一直沉默不語，默默的吃著涼皮，給初桃夾了點小菜，把話題交給他們三人去處理。
    “你從哪裏知道這些事的？”
    褚柘看著褚妗妗詢問道，女兒的一番話讓他不得不去麵對無法確定卻是事實。
    “藏經閣，我看到了皇伯父夾在棋議裏麵半截文書，上麵寫了暗棋。”
    褚妗妗微微低頭，她離開京城前兩晚，閑的沒事，打算去藏經閣帶點東西在路上看看，就翻到了那本棋議。
    “如果是文書，那麽一切跟你皇伯父脫不了幹係，謝季桉死的時候，謝謹之才剛出生一年，他如今二十五，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四年了。”
    褚柘麵色清冷，眼神帶著一抹苦澀，他有時候都在想，皇兄到底是怎麽想的，毀了暗棋，害的朝政紊亂，更是連累謝家滅門。
    “因為謝季桉的死，暗棋被摧毀，身為君王的皇爺爺動了替換儲君的念頭，阿爹你拒絕了皇爺爺的提議，為此你成為了皇伯父手裏的暗棋，對麽。”
    褚妗妗此番話一出，蘇沫手裏的筷子掉落在地上，蘇沫笑了笑，彎下腰去撿筷子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這也是阿爹阿娘為何要隱姓埋名的原因，因為皇伯父的一個錯誤，葬送了太多人，昭洺哥哥死在了宮牆外，澤凜哥哥永囚塞外，隻有君泰哥哥，因為沒有強大的背景，苟活在京城，監視中度過一輩子。”
    褚妗妗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身為帝王儲君，皇伯父是個不合格的皇帝，在謝季桉因為他而死後，逼迫謝家在推出一個暗棋人選，而這個人選就是謝家二房謝北嶼！
    “十一年前為何會牽連那麽多人，就是因為暗棋被搗毀了，阿爹給皇帝哥哥爭取了十年年成長的機會，可是現在看來，皇帝哥哥似乎與皇伯父無二。”
    褚妗妗站起身來，說完話後轉身走了出去。她的猜想得到了驗證，這也是她在和京城各種人打交道中摸索出來，找尋到的。
    褚柘看著褚妗妗的背影，苦笑一聲，看向一旁擦著筷子的夫人。
    “這可不能怪我，誰叫你們打小就教導她帝王術。”
    蘇沫淡淡的開口，繼續吃著涼皮，但是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顯示出了蘇沫的不平靜。
    “阿爹，這一代的暗棋是妗妗吧！”
    褚淩虛看著碗中的涼皮，語氣森冷，拿著筷子的手，大拇指泛白。
    初桃猛地抬頭看著自己公爹，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自小教導帝王術，不是因為皇伯父喜歡妗妗，而是他選擇了妗妗成為暗棋，天朔長公主看起來身份尊重，實際上是給皇兄找了一個誰都猜不到的暗棋。”
    褚淩虛啪的一聲，手拍在桌上站起身來，眼中一片猩紅憤怒之色。
    “他無能，憑什麽要來害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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