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遍曆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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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玄界的春風輕柔地吹過,簷角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作響,清脆悅耳。在這美好的季節裏,淩雲誌與黃小蕾並肩走在鏡天閣山下的石板路上,他們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和諧。
    渡劫失敗後的兩人,並沒有因此而氣餒,反而決定放下修仙的執念,以凡人之身重新遊曆青玄界,去感受這片大陸上的每一處風景,體驗平凡生活中的點滴美好。
    黃小蕾的腰間掛著一個小巧的竹籃,裏麵裝滿了剛剛采摘的新鮮野果,紅彤彤的果子在綠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而淩雲誌則手持一把木劍,劍穗上係著她新繡的並蒂蓮,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
    “你還記得我們在柳河鎮賣茶時學的‘鳳凰三點頭’嗎?”黃小蕾突然伸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桃花,微笑著對淩雲誌說道。
    淩雲誌點了點頭,嘴角也泛起一絲笑意:“當然記得,那時總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如今卻明白了,每一滴茶都有它的道。”
    黃小蕾輕輕歎了口氣,感慨道:“是啊,人生就如同這泡茶一般,需要用心去品味,才能領悟其中的真諦。”
    淩雲誌看著她手中的桃花,若有所思地說:“夫人這是要參透‘茶道即天道’的道理嗎?”
    黃小蕾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桃花放入竹籃中,與那些野果放在一起,仿佛它們本就是一體的。
    他們路過一個名為“忘憂村”的小山村,村後有片茶園。老茶農見他們衣衫整潔,誤以為是仙師,跪地請求治蝗。淩雲誌剛要出手,黃小蕾輕輕拉住他:“且看凡人如何自救。”
    村民們架起大鍋煮艾草水,孩童們敲著木盆驅趕蝗蟲,婦女們則在田間插稻草人。淩雲誌忽然領悟:“《道德經》雲‘治大國若烹小鮮’,治蝗亦如烹茶,急不得。”黃小蕾點頭:“情絲心訣何嚐不是如此?強行介入不如順勢引導。”
    當晚,兩人借宿茶農家。老婦人端來新煮的茶湯,淩雲誌嚐了一口,竟比仙界靈茶更清甜。“這茶裏有什麽?”他問。老婦人笑道:“不過是山泉水、老茶葉,還有一把真心。”黃小蕾望向窗外的星空,輕聲說:“原來大道至簡,不過是用心二字。”
    行至青玄界極西,有一處名為“無念瀑布”的奇景。這裏的瀑布水勢浩大,如銀河倒瀉,水花飛濺,氣勢磅礴。
    淩雲誌坐在潭邊,手持長劍,靜靜地磨著劍身。黃小蕾則站在一旁,凝視著那瀑布,仿佛被其壯麗的景象所吸引,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一會兒,黃小蕾突然感歎道:“你看這水,遇石則繞,遇淵則蓄,竟是天下至柔之物。”
    淩雲誌聞言,心中一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瀑布。他凝視著那奔騰而下的水流,若有所思。
    黃小蕾的話如醍醐灌頂,讓淩雲誌頓悟。他站起身來,取來一隻碗,走到潭邊,舀起一碗潭水。
    “冰魄心訣講究至剛至冷,卻忘了水的本質是柔。”淩雲誌喃喃自語道。他運轉冰魄心訣,將碗中的水凝結成冰。
    然而,當他將冰握在掌心時,那冰卻在瞬間化作了流水,從他的指間流淌而下。
    “原來冰是水的執念,水是冰的本真。”淩雲誌恍然大悟。
    黃小蕾見狀,微微一笑,說道:“《道德經》言‘上善若水’,我們的情絲與劍意,不也該如此嗎?”
    說罷,她手腕一抖,甩出情絲鞭。鞭梢如靈蛇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輕輕掠過水麵。
    令人驚奇的是,那情絲鞭在潭中激起了一圈圈金色的漣漪,與淩雲誌的冰藍色劍氣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個陰陽魚的圖案。
    途經一座破舊古寺,寺中老僧正在掃落葉。淩雲誌見狀,抬手欲用劍氣清掃,卻被老僧攔住:“施主欲速則不達,落葉非一日可掃盡。”
    黃小蕾上前施禮:“大師何不以法術代勞?”老僧搖頭:“掃地掃地,掃的是心。若用法術,心便不清淨了。”淩雲誌忽然想起在賣茶時的心境:“所謂無為,非不為也,是不為強求也。”
    老僧聞言合十:“施主已悟大道。”說著,他取出一本《道德經》殘卷,贈予黃小蕾。書頁間夾著一片枯葉,上麵寫著“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淩雲誌與黃小蕾相視一笑,明白這是天道的指引。
    回到七情橋,橋畔的並蒂蓮開得正盛。黃小蕾摘下一朵別在淩雲誌衣襟:“還記得我們在這裏立的誓嗎?”他握住她的手,觸感如當年初遇時般柔軟:“生同衾,死同穴,共證天道。”
    “天道究竟為何?”黃小蕾望著橋下的忘川水,“不是冰冷的法則,而是人心的溫度。”淩雲誌點頭,取出誅神劍在虛空刻下“情”字:“或許我們一直誤解了天道——它不是要摒棄情感,而是要珍惜情感。”
    此時,忘川水突然翻湧,浮現出初代雙生道統的虛影。虛影揮手灑下金色光點,融入兩人的金丹:“雙生道統,情劍合一,方可逆命。”淩雲誌與黃小蕾同時盤坐,情絲與劍氣在體內交融,竟隱隱有突破大乘圓滿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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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圓之夜,七情橋突然發出七彩光芒。淩雲誌望著黃小蕾眼中的月華,忽然想起在仙界拍賣會看到的場景——那裏的修士用情感結晶換取力量,卻失去了最本真的快樂。
    “該走了。”黃小蕾輕聲說,取出半塊桂花糖糕。這是他們在青玄界的最後一塊糖糕,曆經風雨卻始終未吃完。淩雲誌咬了一口,甜味中帶著歲月的沉澱:“原來珍惜不是緊握不放,而是帶著回憶前行。”
    兩人並肩站在橋頭,誅神劍與情絲鞭自動出鞘,在空中劃出“珍惜”二字。天道法則竟為之共鳴,雲層中浮現出通往仙界的金色通道。黃小蕾輕笑:“看來天道終於明白,情感才是最強大的法則。”
    穿越界麵的瞬間,仙帝的殘魂再次出現,卻不再是黑影,而是一縷執念凝成的煙霧:“雙生道統,仙界可不是你們的青玄界。”淩雲誌揮劍斬破煙霧:“天道無親,常與善人,你早已輸了。”
    然而,穿越途中突遇時空亂流,黃小蕾為護淩雲誌,再次被混沌碎片擊中丹田。兩人墜落至北寒仙域的寒鐵城時,修為跌落到真仙境初期,誅神劍碎成碎片,情絲鞭也失去光澤。
    “疼嗎?”淩雲誌抱住她,看到她嘴角的血跡,仿佛回到初遇時她為他擋下天魔爪的場景。黃小蕾搖頭,取出半塊糖糕遞給他:“不疼,有你在就不疼。”
    寒鐵城的風雪撲麵而來,街道上的修士行色匆匆,對這對狼狽的道侶視若無睹。淩雲誌握緊黃小蕾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還記得在青玄界說的話嗎?”
    “自然記得。”她抬頭望進他眼底,那裏有風雪,更有永不熄滅的光,“行而珍惜,無問西東。”
    在破廟中,兩人相對而坐,開始運功修煉。淩雲誌閉上雙眼,調整呼吸,感受著體內真氣的流動。突然間,他察覺到經脈中似乎多了一道異常的氣息,那道氣息如同一道金色的紋路,悄然盤踞在他的經脈之中。
    淩雲誌心生好奇,仔細觀察這道金色紋路,發現它的形狀竟如同並蒂蓮一般,兩朵蓮花相互依偎,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他心中一動,這道紋路似乎與他所修煉的功法有著某種關聯,但具體是什麽,他一時之間還無法想通。
    與此同時,黃小蕾也在運功修煉情絲心訣。她的心境逐漸平靜下來,仿佛與周圍的世界融為一體。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受到一股新的力量在她的心中湧動,那是一種對情感的深刻洞察。
    黃小蕾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發現自己竟然領悟了情絲心訣中的一種新秘術——“珍惜之眼”。這種秘術能夠讓她看見凡人身上的情感光團,通過這些光團,她可以洞悉人們內心深處的情感世界。
    “看,那是賣茶翁對妻子的關懷,”黃小蕾指著窗外,興奮地說道,“那是劍客對劍的執著。”淩雲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寒鐵城的風雪中,竟有無數溫暖的光點在閃爍。
    這些光點有的明亮,有的微弱,但每一個都代表著一種情感。淩雲誌看著這些光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他從未想過,在這寒冷的世界裏,竟隱藏著如此多的溫暖和情感。
    他握緊她的手,指尖注入一絲冰魄靈氣為她取暖:“仙界再冷,有你便是春天。”黃小蕾輕笑,將頭靠在他肩上:“且看這螻蟻般的生活,如何成就雙生道統的傳奇。”
    破廟外,風雪呼嘯,卻掩不住兩人相視而笑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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