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幕前的小黑感覺胃口忽然脹滿，嘴裏的雞腿也失去了味道。
    十天不開心假？
    不是，給加班費，還給十天假期。那他每天上的班算什麽？
    他感覺之前的一切攻擊似乎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痛，太痛了。
    正當他想拿起雞腿安慰一下受傷的心靈時，忽然注意到屏幕上的一條評論。
    “支持告上法庭！唾沫星字淹死人，軟刀子殺人更誅心。告！必須告他們！本來相安無事，這群小黑子td給我整破防了，告！”
    小黑人傻了。
    網友的怨氣……似乎衝他們來了？
    不會吧？
    多大點事？不會真告吧？
    他隻是說一下猜想而已啊。
    應該沒事吧。
    與此同時，東傳傳媒五樓。
    公關部部長打了個哈欠。
    電話對麵的助理說道：“部長，資料已經整理好了，我們明天就可以起訴最初散布流言的七個賬號。”
    “嗯，做得好。”部長笑道。
    按照他們詆毀的程度來說，判不了多少賠償金額。起訴是為了殺雞儆猴。
    一些網友不是想看殺雞儆猴嗎？
    滿足他們嘍。
    ……
    酒店的多功能廳裏，采訪還在繼續。
    台上，齊穆正在回答問題。
    台下的記者正唰唰記錄關鍵點，準備當場寫出個簡短的稿子，回頭再參照錄音寫詳細稿件。
    直播間裏，原本叫囂著黑心企業的人，早就被禁言，所以直播間裏還算清靜。
    然而就在這時，有一股潮流湧了出來。
    坐在最後一排的記者撐著臉頰，盯著屏幕，忽然眉頭一皺。這彈幕又鬧哪出呢？
    “哥，我現在很不開心。”
    “求求記者們問一下，東傳十天不開心假是怎麽回事，怎麽才能進他們公司啊？”
    “從熱搜來的，刀哥，我破防了。”
    “我第一次那麽想要一個老板。”
    記者疑惑地掃過彈幕，順著彈幕所說的關鍵詞，到網上一查。
    看到東傳澄清的文字，記者簡直想當場吐一口老血啊！
    靠！他也沒加班費啊。
    本來以為在座的是犇驫。
    結果人家工作人員待遇這麽好？
    臥槽……不想幹了。
    台上。
    齊穆正在回答問題，就看到台下的記者一個個捂臉的捂臉，歎息的歎息。
    他語氣緩了下來。
    怎麽回事？
    他說錯話了嗎？
    齊穆疑惑看向旁邊的方榮，方榮也是一臉疑惑。
    齊穆憋著心裏的好奇繼續說完回答。
    不過，這種好奇心沒持續多久。半分鍾後，下一位記者臉頰微微發紅問道：“陳導您好，直播間的觀眾聽說貴公司有十天不開心假，請問這是真的嗎？”
    陳瀟淺笑著道：“的確有，但我也記不清具體政策，各位好奇的話，還請聯係東傳的人力資源部門。”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唏噓聲。
    主持人曹偉，也是製片部的副部長，憋笑走上台。
    他剛才看到公司發澄清了。
    忽然有一種優越感啊。
    咱好歹也是快樂的牛馬。
    他站在台前，拿著話筒，在眾位記者求知若渴的目光中，眼裏滿含笑意地道：
    “今天是《仙劍奇俠傳》劇組采訪，來的都是劇組主創人員，請大家盡量問作品相關問題，其他問題還請大家聯係公司。然後……我作為公司一員，我隻能告訴大家，確實有不開心假，我今晚也確實是雙倍工資。”
    感受到主持人明顯的笑意，台下的唏噓聲瞬間更盛。
    “我去——”
    “啊——”
    能不氣嗎？
    快到晚上九點了。
    台上那群人要麽高收入，要麽拿兩倍工資。
    瞅一眼攝像機後麵的攝像小姐姐都在偷笑，一看就知道，她也雙倍工資。
    靠，自己的苦澀固然難過，可別人的富有才令人破防啊！    哎……
    台上的曹偉繼續道：“各位也知道，陳老師、方導還有我們各位主演與主創團隊平時比較忙，所以希望各位珍惜今天的機會，盡量問一些創作相關的問題。謝謝！”
    台下的記者紛紛調整情緒。
    很快，下一位提問的記者站起身，“陳老師您好，我是企鵝娛樂的記者。方便聊聊您為什麽經常寫悲劇嗎？”
    陳瀟微微點頭致意，“謝謝提問。”
    為什麽寫悲劇。
    當然是把你們情緒玩弄於股掌之間比較好玩啊。
    心裏這麽想，嘴上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我希望幫助觀眾釋放積壓的負麵情緒，讓大家天天開心。亞裏士多德有提出悲劇的淨化理論，指出悲劇能夠激發觀眾的哀傷與恐懼，釋放負麵情緒，從而在現實生活中保持積極的心態。”
    “另外，也正如之前網上評論家所提到的那樣，希望大家通過看到角色的苦難，來珍惜當下的生活。”
    “第三呢，也是向大家展示一些人類美好的品質吧。展現人類麵對命運與困境時的堅韌與勇氣，帶給大家一種崇高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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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是我的想法而已。作者的想法，作品的表現，觀眾的接受，這三者是不同的。隻能說我是希望帶給大家一些積極的感覺吧。”
    言外之意是，感性的觀眾看喜劇都能哭，他也沒辦法呀。
    記者微微躬身，“好的，謝謝陳導。”
    ……
    方榮抱著胳膊，盯著地麵，微微挑眉，心中暗道：
    誒喲，小陳同誌就裝吧。
    誰啊？說《仙劍》沒有第二部的原因時，嘴角比ak還難壓。
    你扯吧，看你一會聊到《仙劍》三的時候怎麽圓。
    台下，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女記者徐娜看著方榮盯著地麵似乎有點……鬱悶、生氣？
    她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剛才陳導入場的時候，她的眼睛完全被陳導吸引過去，完全忘了旁邊站著總導演。
    蠻抱歉的。
    大家提問時也更多地問陳瀟。
    方導有點可憐啊。
    想到這，台上主持人再次說道：“下一位。”
    徐記者連忙舉手。
    “您請。”
    徐娜站起來，拿著話筒道：“方導您好，我是新海浪娛樂的記者。您這兩年的《甄嬛傳》《仙劍奇俠傳》都是火爆的現象級作品，觀眾非常喜歡。”
    方榮微笑著點點頭。
    沒錯，就是要這個調調，最喜歡被誇獎了，好幸福。還是這位記者會提問啊。
    “請問您有拍攝下一部作品的計劃嗎？方便跟我們透露一下嗎？”
    方榮笑容一僵。
    為什麽不問陳瀟？！
    以前這種事情不都是問他的嗎？直接問公司計劃。為什麽這次問他方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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