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次眼珠子倒是異口同聲了。
    行吧，鹿眠決定不問這些了，問了它們也不知道，那問問陣營吧。
    “地下的影子和你們是什麽關係？”
    “它們壞！”
    “它們醜！”
    “它們偷神樹的力量！”
    鹿眠望望眼珠子，自己長成這樣還說別人醜啊。
    “神樹是什麽？”一棵樹還能稱為神樹，那也是不一般了，好像樹特別容易帶上神秘色彩，不愧是活得久的物種，活得久就是可以給自己套光環。
    “神樹是接引我們的神靈，它讓我們棲息，助我們生長，予我們自由！”
    嘶，鹿眠倒吸一口涼氣，不一般啊不一般，洗腦如此成功，這些樹才應該去風鈴村當神，風鈴村那神都沒逼格，信徒都不信仰它，還得讓這些樹來。
    鹿眠又看向地上的影子，看來肉塊和神樹是一個陣營的，影子單獨一個陣營。
    她一來就遇到召喚精靈的儀式，還直接讓她去死，肯定影子幹的，樹都被她挖了，毫無抵抗之力，排除，肉塊都喊她媽了，她的寶貝兒怎麽會害她，罪魁禍首就這些影子。
    幹它！
    鹿眠設定了目標，開始切入正題，“寶貝們，你們知道這些影子怎麽來的嗎？”
    “我知道！”一個離鹿眠最近的眼珠子蹦了蹦，連帶著果皮都彈了彈，它的聲音雀躍，“它們偷別人的血肉，蠱惑別人的靈魂！”
    “哇哦！”鹿眠驚歎，還是個有文化的眼珠子，“來，大寶貝，和媽媽說說，它們具體怎麽做的？”
    “就是一輛車，開過來，然後一堆人走下來，再完成什麽奇奇怪怪的儀式，把它們帶走。”眼珠子還是那個眼珠子，但鹿眠莫名看出了幾分苦惱，似乎是措詞於它而言有些困難。
    一輛車？那就是那助紂為虐的幽靈列車，這些儀式果然也不對，果然是取代她們！她還是太聰明，一早奔著打破規則來了！
    “怎麽滅它們？”
    問道這個，眼珠子啞火了，它們不知道。
    鹿眠那叫一個失望啊，還以為可以直接走速通，結果就這，雖然看似告訴了她很多，但是最關鍵的信息還是不知道。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她自己找，帶點黴的氣運之子重出江湖！
    鹿眠伸手把手上的符紙拿掉，運氣太好她都沒危險，還得是有點瑕疵的氣運來幫她找危險。
    …………
    “你想好了嗎？”低沉沙啞的聲音宛若呢喃，響在呂顏耳邊。
    呂顏不明白，“為什麽是我？”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特殊的，雖然她很希望自己特殊，自己掌握超凡的力量，自己與眾不同，但她知道自己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但為什麽會選中她？
    看到肉塊的那一刻，呂顏以為自己完蛋了，但肉塊隻是帶著她繞了一個圈，看到了更大的肉塊，這次肉塊完整一點，有四肢有五官，它們甚至提出可以保護呂顏活著離開這裏。
    它們隻要求呂顏離開這裏後完成一個召喚儀式，把它們帶離這裏。
    甚至它們承諾完成儀式後呂顏沒有任何損失，但呂顏不信，鬼怪哪會讓她碰上這種好事，她早已不是第一次遇見山羊娃娃時天真炙熱的她了。
    所以她現在慌啊，她覺得背後有一個巨大的陰謀，但她卻沒有自保的能力。
    “因為你創造了一個不殺人卻可以成長的鬼。”
    呂顏茫然地抬頭，“可以成長的鬼？我創造的第一個鬼嗎？那個黑漆漆的家夥？”
    肉塊點頭。
    呂顏有點驚訝，居然是它，她自己其實並沒有把那個鬼怪放心上，因為它很沒用，這麽久了連個人都殺不了，不像山羊娃娃一樣靈動，也不像其他鬼一樣會騙人。
    但是——
    “你們怎麽知道？”
    難道她們世界已經千瘡百孔成這樣了？精靈森林她還第一次來呢，結果她身邊已經被視奸了。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你隻需要想我們的合作。”
    呂顏垂眸，她們一開始就不平等，這個合作真的不會害了她嗎？
    “好，我答應。”但她沒有選擇，她已經跟丟了鹿眠，也無法完成儀式，沒有外力，她很可能會死在這裏，人隻有有命活下去才能想以後。
    …………
    鹿眠都走累了，危險怎麽還不來找她？
    好不主動的危險，一點也不積極。
    鹿眠坐在了一根凸起的樹根上，她累了，她得休息，而且她都餓了。
    鹿眠翻了翻包，翻出巧克力，風鈴村已經讓她成長了，她現在深知每一次出門都要做好完全的準備，所以特意帶了吃的。
    啃著巧克力，鹿眠決定她就坐在這，她要等一場自動送上門的危險。
    “媽媽，你幹嘛？”外向的眼珠子問她。
    鹿眠都不想回，沒用的東西，每顆眼珠子都互不認識，每顆樹上的眼珠子也都沒有互通信息，關鍵信息啥也不知道，就這一盤散沙偏偏在她要挖樹的時候一窩蜂撲上來幹她，一點也不孝順。
    “媽媽！”
    眼珠子又大聲喊了一聲。
    鹿眠抬頭，她看到了在一眾安靜的果子中格外活躍的果子。
    “你知道怎麽滅掉這些影子嗎？”
    “不知道。”
    “不知道你喊什麽？我忙著呢。”
    “媽媽！”
    “幹嘛！”鹿眠有點不耐煩了，她有點雙標，需要的時候它們是寶貝，沒用的時候就懶得敷衍了。
    “什麽時候帶我們離開？”眼珠子仿佛沒感覺到鹿眠的不耐煩。
    鹿眠：“怎麽帶？你也取代我出去？”
    眼珠子：“不用，媽媽發自內心召喚我們就行。”
    “沒空呢。”鹿眠拒絕。
    啃完巧克力，鹿眠扶著樹站起來，樹幹光滑粗大，手感不錯，站穩後鹿眠低頭瞄了一眼影子，它們似乎靠近了一點。
    嘖，不玩儀式也要吞她，玩了更是要取代她。
    等會，鹿眠忽然想起空了那塊地方沒有影子。
    所以影子也是依靠大樹而存在的嗎？
    把樹全挖了是不是影子就沒了？
    但憑她也挖不完啊！望著沒有盡頭的森林，鹿眠覺得有點絕望，人幹事？
    “寶，可以幫媽媽把樹心挖了嗎？”鹿眠深情地看向話嘮的眼珠子。
    “你要殺了神樹？殺了她，她要殺了神樹！”眼珠子表現了什麽叫超絕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