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貌美假公主vs清冷權臣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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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羽如實說出了之前的話。
    在聽聞是腳踝處的細痕,沈緒的指腹在瓷瓶尖銳處重重的一劃,血滴湧出,滴落在了地板上。
    聞到血腥味的桑羽忙問:“你受傷了?”
    “無礙。”沈緒隻捏緊瓷片,任由鮮血四溢,疼感能讓他更清醒些,至少,能保持他‘失蹤已久’的理智。
    “你行醫多年,可曾見過什麽法子可徹底換容易聲?”
    人皮麵具再精湛也有破綻,至於內力換聲維持不了多久,除非是用藥。
    桑羽細思了下:“確實有這種藥,但這藥方珍貴,尋常人家是尋不齊的,樣樣都是極其珍貴的名藥。你需要這藥做什麽?”
    “就問問。”
    沈緒聲音平穩,若非是桑羽了解或許聽不出什麽異色,緊接著他又道:“你先出去。”
    桑羽不太放心的要多問幾句,沈緒的聲音大了些:“出去。”
    半晌,房內隻剩了他一人。
    沈緒緩緩起身,抬步進了暗室內,那偌大的地方隻有一盞很微弱的燈,再往前走,是一處小桌案,上麵放著兩幅牌位。
    他終於將手中的藥瓶放下,隨後對著兩座牌位緩緩的跪了下去,也不知多久,他才自嘲的笑了聲:
    “抱歉,騙了您二位。前幾日才說我日後大抵有人陪了,是我會錯了意,沒人陪我,一如既往的,不會有人留在我身邊。您二位也不必憂心,我本就是一人,身邊多了個人,或許,還會有些不自在。”
    他的聲音沙啞,無端的帶著些脆弱,沈緒喉嚨幹澀,後續想說的話因為喉嚨的疼意而發不出聲。
    他修長的影子伴著微弱的燈光印在地上,一如他一樣,孤零零的灑在那,密實的空間內本應是悶熱的,但他感受到了冷意,冷到心在打顫,恰似寒風撕破了口子一個勁的往他傷口上灌,直到麻木也沒鬆口。
    他知曉她騙他,知道她的假話,知道她有秘密,但沒關係,他以為時間可以作為圓滿的推手,但她給他設的這場局注定滿不了。
    沈緒常聽人說他是瘋子,他從未察覺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自己的瘋,哪怕到現在,他想的是見她一麵。
    甚至妄圖求她,給這段關係一份圓滿。
    再騙騙他也好,可她不會騙他多久,甚至可能早已定好了結局,是什麽結局不言而喻,無非是棄了他。
    忽的想到什麽,沈緒滿是嘲意的笑了聲,作為黎蘇,她或許看上他這張臉,而作為樂安,她需要他,需要一個可以穩固朝廷的權臣。
    ‘黎蘇’脫身後,她再借‘黎蘇’之名綁住他,困於朝堂,為她盡力。
    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過去曾覺得怪異和刻意忽視的東西在此刻驟然的清晰,快速了拚湊出了全部真相。
    沈緒頓感無力和淒涼,那點微弱的燈光還不足以驅散黑暗,卻也給了這片黑機會,在一點點的吞噬著他,他好像生來就該待在暗處的,本就是該一人過的。
    多日來在她那得到的溫存此刻全都劃成了利劍紮在了他身上,痛感是之前暖意的十倍,甚至更多,他不曾體會過這樣的疼意,想壓製緩解卻找不到任何的辦法,那種疼是一陣又一陣的磨著他,沒有給他停歇的時間,每一刻對此時的他來說都是煎熬和折磨,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還有對自己的憐憫。
    憐憫自己究竟是蠢到什麽樣的地步才會在她那場虛假的算計中去沉淪,哪怕到現在心慌與恐懼也並不是她的欺騙,而是她給自己定下的死局。
    他握起短刀狠狠的紮在了掌心,那股不歇的疼意在他的淩虐中緩釋了些,沈緒不敢去想,他越是想到她,腦海裏的想法就越是瘋狂。
    他甚至認為是自己的錯,是他太過多疑了,不該去猜測和尋找著暗藏的真相,他就應該那樣照著她設計好的一切走下去,哪怕是成為傀儡也沒關係。
    又或許,黎蘇該殺了他的,既然一開始就打算在玩夠後棄了他,不如順便殺了他,也不過是一條命,對她來說,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
    ……
    那一晚沈緒想了很多,各種錯雜的想法在腦海裏混雜著,卻依舊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他離開暗室的時候,藥瓶依舊帶走了。
    ……
    次日,鳳陽宮。
    井琴一大早就瞧見了殿下等了半天的人,也不知沈大人昨晚跑哪去了,她行了個禮正要讓沈大人去趟落雨殿,就見他手裏端著一盒子東西。
    沈緒拖著步子進了鳳陽宮,他將盒子放在了桌上,目光不自覺的飄向了內殿,他又將兩樣東西放在了盒子上方:
    “東西,交給殿下。”
    井琴湊近了才看見了是兵符,她驚了一下,腦子還沒想明白是什麽意思。
    沈緒繼續道:“盒子內的是沈府的地契商鋪,我的全部家產,還有兵符和相府的調令,即日起,相府一派歸屬殿下,任她差遣。”
    他又站了會:“讓殿下,少用藥,以免傷身。”
    井琴還沒來得及喊人就不見了,饒是有些轉不過彎來的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也顧不上其他了,忙讓人去喊殿下。
    半柱香後,黎蘇握那塊虎符有些發愣,她聲音平淡:
    “他人呢?”
    “殿下,沈大人送完東西就走了,暗衛來報說跟丟了。”
    井琴偷看了眼殿下的神色,不會為沈大人生氣吧。
    那塊兵符在黎蘇手中轉了圈,分明是冷的死物,卻莫名的有些發燙。
    “他是如何說的?”
    井琴有樣學樣的講話全重複了遍,連神態都模仿了個幾分像。
    “沒了?”
    “是。說完沈大人就走了。”
    ‘啪嗒’的一聲,兵符掉在了桌上,是被隨手拋在了桌上。
    “你先出去。”
    話落,井琴立刻帶著人退下關上了門。
    殿內,黎蘇半靠在木椅上,餘光瞥向了桌上的兵符,和那塊令牌,淡青色的玉製品,上麵刻著一個‘沈’字,她輕聲說了句:“奇怪的人類。”
    她見過太多的人,各色各樣的,唯獨沈緒是最特別的一個,他聰明又清醒,卻又甘願去沉淪。
    門外,井琴看見突然折回來的人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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