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這風聲越來越大，賀斯域隻能將圈內有名的人都請了過來開了次會，順便堵了他們嘴裏傳出去的流言。
    從前年過半百的流言是他自己傳出去的，如今又是他給澄清的。
    見著這年輕人的模樣，有人認出來了，知道了賀斯域曾是蔣明晟的醫生，新版的謠言變成了徐家家主為了撬牆角偽裝成窮醫生到蔣明晟身邊，最後如願上位。
    要說起蔣明晟就有些慘了，蔣家連續被虞家，安家和徐家三家給打壓，無疑是虞家人在給大小姐出氣的，這場專門對付蔣明晟的戲碼，沒人敢湊上前去。
    賀斯域在國外的時候他們就聽過他的名聲，他們個個都選擇明哲保身，暗中觀察蔣家是如何消失在曆史長河的。
    蔣家在一點點的瓦解，蔣明晟愈發的慌亂，他才意識到，一切都變了，他所主導的計劃全部崩盤，虞家沒有成為他的棋子，如今還來了個徐家。
    有賀斯域之前的警告，沒人告訴蔣明晟，賀斯域就是徐慎。
    “總裁，股東們將股份低價賣給了虞大小姐。”
    秘書此刻的話更是給了蔣明晟致命一擊，他暴怒：“他們瘋了嗎？我蔣家這麽大的基業難道要毀在虞家手裏？立刻讓他們幾個回來。”
    蔣家之前也是上下齊心的，以往就算出了變故也會有難同當，但今日，他們通通拋棄了蔣明晟，沒人再來搭理他。
    比起聽蔣明晟的話，他們似乎更聽賀斯域的話，哪怕，他們知道這位賀醫生沒安好心。
    可沒人聽蔣明晟的，那群股東一個個的都猶如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紛紛結隊的往黎蘇那跑。
    黎蘇這邊像是簽售會一般，蔣家的人和蒼蠅一樣湧了進來。
    “大小姐，買我的吧，我的價更低，隻要五萬塊。”
    “老秦，你能不能別搞低價競爭。”說話的是蔣家的另一位股東，他抱著合同插隊衝了上來：“大小姐，我的我的，我隻要四萬。”
    “……”
    公司鬧哄哄的像是菜市場，黎蘇被吵的頭疼，賀斯域拍了下桌子，一把‘槍’擺在了桌上，他冷聲威脅：“再吵就崩了你們。”
    還在七嘴八舌的蔣家人一下就閉上了嘴，誰家好人這麽明目張膽帶著槍的。
    黎蘇這才滿意了，她看向了蔣家那位能主事的，不禁有些疑惑：“各位是什麽原因這麽著急的低價拋售股份？”
    秦總撥動了一下他的眼鏡，鏡片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隻一臉坦誠道：“哪有什麽原因？如今三家聯合對付我們，這股份再不拋出去，我們就要虧死了，都是以利益為重的，誰還有閑心管別的。”
    其餘的蔣家人也紛紛應著，他們都是來投奔虞家示好的，打了蔣明晟就不能打他們了。
    黎蘇沒說信不信的他們的話，隻說道：
    “既然你們決定了，我會按照當前市場價的價格給你們，我沒有占人便宜的習慣。”
    秦總連忙擺手：“大小姐，這是我們甘願低價賣的，就當是我們送給你的禮物了，送給虞大小姐十八歲的成年禮，也可以是新婚禮。”
    之前的蔣家和虞家關係還是不錯的，虞氏集團的人是看著他們的大小姐長大的，他們也是看著虞朔和虞蘇長大的，隻是後來，兩家關係不再如當年，他們便也生疏了。
    黎蘇忽的一頓，她溫和一笑：“謝謝秦叔。”
    秦總愣了下，他點頭：“好，好，你肯收下就行。我以後也不在蔣家了，有空可以帶著阿朔他們到我家坐坐，你們也很久沒來了。”
    “好。”黎蘇溫聲答應，又道：“秦叔的好意我和哥哥心領了，可我們不能讓你們吃虧，就當是我和哥哥也謝謝你們小時候照顧我們的謝禮了。”
    秦總和身後的蔣家人眼紅著點頭，這是他們多年後第一次這樣來虞氏，老朋友們的臉也陌生了。
    合同簽完後，虞蘇特意讓他們久留了會兒，而虞家的人看見蔣家的這些人，雙方先是陰陽怪氣了一通，但最後又勾肩搭背的抱在了一塊。
    他們也曾是好友，後來因為利益而生疏，如今又因為利益而匯聚，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圓滿了。
    見他們個個笑容滿麵，虞氏難得這樣熱鬧。
    在短短幾日，蔣家的高層對外宣布離開蔣家，如今隻剩下了蔣明晟和幾個心腹守著未動。
    不到兩個月，蔣家徹底崩盤，蔣明晟迫於壓力宣告了破產。
    虞家大廈，這是蔣明晟第五次來這，從前的他不屑踏入這，虞家隻是他的登天梯，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他手裏的棋。
    他站在那，看見了大廈裏，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曾經蔣家的人穿著休閑服和虞家人打成一片，車來車往，人走人去，他站在那棟大樓前，門外是他，門裏是所有人，他們隔著一條門，也隔了一個世界。
    他們也都看見了他，但無人在意，隻堪堪對視後，人群散去，這棟大樓將他襯的渺小，他曾踩著這棟樓，影子也立在樓上，而今，他被這棟樓壓在腳下，人影也被覆蓋。
    “真是，好的很！”
    蔣明晟冷笑著諷刺，在第五次求見後，他總算是見到了黎蘇，一切禍事的根源。
    “是你做的，是你，毀了我！”
    黎蘇坐在那像是審判者，她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落魄了的他，她沒否認蔣明晟的話，而是反問了句：“所以呢？”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蔣明晟憤恨的看著她。
    “我不過是將你對虞家做的事模擬了一遍，如今火燒到你自己身上就不願意了？”黎蘇沒理會他的質問：“話說，你這種東西是怎麽有臉活到現在的？”
    蔣明晟震怒，他如今成了落魄戶，沒了之前傲氣，獨留憎恨：“虞蘇！說到底是你們虞家的人自己犯蠢，是你們太信任我，是你們活該，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站高樓，弱者隻配被吞噬。我不過是借了下你們虞家的勢，這些年我縱你容你足夠還清你們虞家的恩情。”
    “我蔣家早已超了虞家不知多少，但我念及舊情，蔣夫人的位置一直留給你，你得到了這個位置還有我的偏愛，你有什麽不滿意的？說到底是你的嫉妒心作怪，是你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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