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清醒？再不醒你也跟著那幾個蠢貨一起去海裏喂魚。”
    房間內，男人冷嘲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裏格外響亮，他看著床上低頭默不作聲的人冷嘖了聲：“倒也是辛苦你了，費這麽大力氣從全國幾億男人裏左挑右選選出了個最差勁的，你也是有福氣，挑了個最髒的。”
    床上的人眼眶發紅倔強的不說話，臉上的淚還沒擦盡，傅瑾臣見這窩囊樣不由笑了聲，純氣的。
    “像寧秘書你這種天才級別的戀愛腦也不多見了，全國就出了你這麽一例，抓緊時間去看看腦子吧，別把僅剩的那點智商也給掉了。”
    男朋友去夜店，她還能上趕著去送餐，順便把男友點的那幾個女模的飯都給包了，是什麽頂級蠢貨才能做出這種思之令人發笑的蠢事。
    “想知道你那髒東西男友在哪嗎？”
    他的話落，黎蘇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變的有神，這樣的變化被傅瑾臣看的清清楚楚，他徹底氣笑：“寧秘書，你的古董審美和你挑伴侶的眼光一樣爛的透頂。你這種拿豬頭當腦子的，眼睛長腳底的笨蛋當初究竟是怎麽進公司的？”
    黎蘇小聲回他：“您招的。”
    “那我當初的眼睛也是瞎了，本以為隻是笨了些，誰知是這天底下乃至宇宙第一蠢，放眼古今中外，便是所有蠢到極致的人加起來也比不過你的一半，你的事跡傳出去，公司但凡建造個蠢人奇觀，專門放兩張你的圖片也能收益無數。”
    “再過個幾百年，考古學家遇到你怕是要欣喜若狂，他們會誤以為你是其他星球來的沒有進化過腦子的外星生物，你即將為國家的科研發展做出巨大貢獻，寧秘書你這樣變異的人類不管在哪個國家的科研室都非常受歡迎。”
    傅瑾臣說話向來不留情麵，好歹是自己親自招進來的秘書，若是旁人，他早已罵的狗血淋頭，忽的，他微怔，床上小姑娘已抬頭看向了他。
    那雙眼睛的淚還未幹涸，恍惚間，他好似瞧見了絲笑意。
    “boss，有沒有人說過，你……”黎蘇朝他靠近，傅瑾臣呼吸一窒。
    大概是驚愕他秘書的大膽，他冷靜著等著她的話：
    “你的嘴，真的很碎。”
    從她睜眼到現在，傅瑾臣的話就沒停過，也就蠢字他實在用不了其他詞代替了，損人的話幾乎沒重複過。
    傅瑾臣靠後了些，嘴比腦子快：“再碎也沒你的腦花碎。”
    “……”
    說完，他狐疑了幾秒，下一瞬又見黎蘇眼底已經蓄滿了淚，蒼白的臉愈加脆弱，手指拽緊了床單，在無聲的啜泣。
    幾滴淚大顆大顆的落在了被單上，她垂下的發絲也沾上水漬，大抵是因為無措和丟臉還有其餘複雜的情緒，她隻敢壓抑著哭聲，借著那幾縷發絲擋著臉，留住自己最後的顏麵。
    傅瑾臣要繼續罵的話莫名止住，安慰的話他從來不會說，犯這種蠢理應被訓，這向來是他不變的原則。
    也不知是到哪一環節了，他聽到了逐漸變大的哭聲，傅瑾臣下意識的偏頭看了過去，彼時那張臉已滿是淚，手握拳，手背上的吊針晃動，傅瑾臣嗬斥了聲：
    “鬆手。和那頭豬待久了，你連基本的常識也沒了？”
    黎蘇緩緩鬆手，聲音帶著些哭腔：“對不起，boss，我給您帶來的損失我來賠，明天，我會遞交辭呈，不會讓您和公司為難。”
    因為一個男人而闖出了這麽大的禍，不管是哪個老板都無法容忍，傅瑾臣願意救下人已經是他大度。
    傅瑾臣沒回她的話，起身要出門前，他抽了兩張紙巾放在了她的手邊，無意間觸碰到了黎蘇冰涼的手，他立刻收手，強迫症迫使他要伸手去撩開她的頭發，但他強忍著沒動轉身出了門。
    他剛走，黎蘇慢條斯理的擦幹了眼淚，眼底一片冷意，一群不知名的畜生欺負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酒局騷擾，又將女生都當成交換利益的貨物。
    在外蹲守好久的許修明總算找到了進門的機會，他躲開傅瑾臣，滿是埋怨的衝進病房，開口便是質問：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秦總已經放棄和我們合作了。你就不能忍忍嗎？他隻是玩玩不來真的，非要鬧的這麽大你才甘心是嗎？”
    許修明很少發這麽大火，不過是一次飯局而已，他們為了這次合作也不知努力了多少次，秦總好不容易答應了合作，隻是要求和寧蘇單獨包廂喝幾杯，這能出什麽事？
    黎蘇冷冷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要我為了你的利益把自己賣給那個老東西？”
    “你為什麽要把話說的這麽難聽？這隻是商務禮儀，最基本的，多少人想要都沒有，我們這個圈都這樣，你一個農村來的就是不懂。何況，這是為了我的事業，你忍心毀了我嗎？”
    許修明氣的不行，他當然不會讓自己女朋友被人給玷汙了，秦總早已答應過，隻是玩玩，最多摸幾下，不會發生實質性的關係，誰知寧蘇竟然敢逃跑，還砸碎了酒杯，打了電話給傅瑾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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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裏來的是保守，許修明就是喜歡她這一點質樸，但沒想到她一點都玩不開。
    “因為沒靠著賣女人獲利就能毀了你，你也是廢的沒邊，這麽廢不如死了算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非要鬧的這麽難看嗎？”許修明忍著脾氣耐心勸她：“秦總說了，隻要你過去喝幾杯酒道個歉，就當一切沒發生。你休息好了就盡快和我一起去見秦總。”
    “你這種蠢的出奇在整個宇宙都難見一個的蠢貨究竟是怎麽冒充成人類存活的？”黎蘇輕諷了聲：“靠著賣女人去交易，你這輩子也就隻能這樣了。蠢貨，你這樣的髒東西留在這也隻會礙我的眼，分手，不見。”
    許修明好不容易有的耐心瞬間消失，他向來是大少爺脾氣，哪能容許別人忤逆他，何況，寧蘇從來都是什麽都聽他的，哪怕他帶著女人回家隻要隨便解釋幾句對方也能信。
    “行，寧蘇，你有本事別後悔。”
    許修明放著狠話，以往隻要他這樣，寧蘇就會屁顛屁顛的來哄他，最多不出一天，對方肯定會來找他複合，誰讓寧蘇愛他，許修明當著她的麵，又約了個新的女人，仿佛在炫耀一般。
    “我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寧蘇，我剛開始就說過，你跟了我，就要守這圈子裏的規矩。”
    “你們這種王八規矩還是你們自己守吧，成日飄在女人身上，也就是我心地善良，否則你這種髒黃瓜就算是丟在外太空，再想研究外星生物的研究員一瞧是你也不想撿。”
    許修明心裏清楚的很，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他一直都知道寧蘇很羨慕他們圈子裏的每一個人，但想不到她嫉妒心會這麽強，人越是沒有什麽就會越把什麽掛在嘴邊。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我最後給你兩天時間考慮，想清楚了就給我打電話。”
    黎蘇看也沒看他：“不用考慮了，你去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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