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當個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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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一個萬籟俱寂的深夜,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靈隱寺,沒有向任何人告別。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靈隱寺的鍾聲在黑暗中回蕩,仿佛是我與這座寺廟最後的羈絆,隨著我的身形漸行漸遠,那鍾聲也漸漸消散在夜風中。
    當我跳出靈隱寺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掙脫了枷鎖的囚徒,卻又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孤魂。外麵的世界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陌生和冰冷,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我隻知道,我必須活下去。
    不知行了多久,饑餓感如潮水般向我襲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靈隱寺的素食根本無法滿足我身體的需求。在極度饑餓的驅使下,我看到了一條野狗。它正趴在路邊,眼神警惕地看著我,嘴裏發出低沉的嗚咽聲。那一刻,我沒有絲毫的猶豫,撲了上去,將野狗按倒在地。我慌不擇食地生吃著野狗,鮮血順著我的嘴角流下來,染紅了我的衣衫。那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開,我卻仿佛感覺不到任何惡心,隻有對食物的渴望和對生存的執著。
    比起佛,這一次,我更接近魔。佛的慈悲、善良和自律,在這一刻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我隻知道,為了活下去,我可以不顧一切。
    很快,更勁爆的消息在世間流傳開來:靈隱寺出的佛,瘋了。這個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紛紛議論著,臉上露出驚訝和疑惑的神情。對於靈隱寺,我已經沒有虧欠。因為我,靈隱寺已經掙了很多錢財。那些前來朝拜的信徒們,帶著大量的金銀財寶和貢品,讓靈隱寺的香火變得無比旺盛。而我,卻在這繁華的背後,承受著靈力的枯竭和身心的折磨。我想做的,無非是活下去,可這在靈隱寺卻成了一種奢望。
    靈隱寺沒有來找我。但我知道,他們仍然依靠約定,替我保守秘密。這是顯然的。如果靈隱寺不想返還那些信徒們的錢財的話,就得站在我這一邊。如果人人知道我是魔,靈隱寺不僅不再風光,而且會比開始還更糟。寺毀,和尚亡,這不是一句玩笑話。一旦我的真實身份被揭露,那些信徒們會憤怒,會報複,靈隱寺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我很快懂得了,吃狗之前,裝模作樣地用火烤一下。這樣不僅可以去毛,而且可以減少人們的懷疑。其實大塊狗肉是很難烤熟的,但我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我理所當然地吃著半生不熟,甚至八、九成生的狗肉。每一次咀嚼,都能感受到那帶著血絲的肉在口中散開,但我卻已經麻木了。
    人們不懂魔,還認為我是佛,隻不過瘋了而已。他們看到我,臉會上露出惋惜和同情的神情。在他們眼中,我曾經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佛,擁有著無上的智慧和靈力,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怪物。他們不知道,我內心的痛苦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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