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這一巴掌力道不小，帶著被認為仆從的怨氣，主打一個有仇當場就報，把莫河牙齒都飛了幾顆。
    “你……”莫河眼神像是要把蕭塵生吞活剝了一樣，嘴巴漏風，口水順著嘴角流出來。“不服？”蕭塵非常不客氣，單手拎起莫河，另一隻手左右開弓，“放心，我就喜歡有脾氣的人，手感好，大嘴巴管飽。”他扇得很起勁。
    “啪啪啪啪……”
    一連串清脆的聲音後，莫河的臉蛋徹底腫成了豬頭，但他的目光清澈了不少，呆呆地看著前方。人魚族少女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好了，還有話問他呢。”海靈歌別著笑意，攔住蕭塵，板起麵孔正色道。蕭塵點頭，隨手把莫河扔在地上。
    “吭哧”
    煌炎帝獅不講究，對著莫河的大腿就是一口，他下意識地一抽。“誒，醒醒，這裏不讓隨地大小睡。”蕭塵輕輕拍了拍莫河的臉說道，後者這才悠悠回神，眸子重新對上焦。
    “我……”
    莫河剛想出口成髒，但看見蕭塵高高揚起的巴掌後又老實了，臉上堆起笑容，眼睛都快被擠成一條縫了，賠笑道：“哥哥姐姐們你們想要知道什麽？”
    “早這樣多好，非要吃苦，吃得苦中苦也不見得會成為人上人啊孩子。”蕭塵放下手掌，重複了一遍問題，“什麽是噬人者？”
    神特麽的吃得苦中苦！
    莫河暗暗吐槽了一句，回答道：“就是字麵意思，我們的身份就是噬人者。”見三人真的還沒明白過來，他反問了一句：“我冒昧問一嘴，你們知道怎麽快速獲得積分嗎？”
    “獵殺靈獸和從別人那裏搶。”人魚族少女理所應當地說。
    “是，但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在這個世界裏我們靈力恢複的速度會逐漸降低，甚至我堂哥和另外幾人推測到最後階段我們的修為可能會被暫時封住，因此越往後，無論是通過獵殺靈獸或從別人那裏搶奪積分，所帶來的風險會越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在前期盡可能地獲取積分，然後找一個地方苟著？”蕭塵皺著眉頭問道。
    “是，但還有一個額外方法。”莫河語氣微微一頓，轉頭看向小女孩，注意到後者如毒蛇般的目光，她瑟縮了一下。
    三人對視了一眼，心裏都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那個辦法就是獵殺這片小世界裏的原住民。你們之前應該是沒有遇見過原住民，其實他們和靈獸一樣，體內也有積分，而且他們不懂修行，比靈獸更容易得手。你如果懶得出手，還可以收服一批原住民，讓他們替你殺伐。”莫河有點得意洋洋，坦言他的堂哥莫坤就已經征服了一個部落。
    “這是五大學府提出來的？我們這樣獵殺原住民，學府不會阻攔？原住民沒有反抗？”蕭塵問道，感覺五大學府的光輝形象在自己心中一點點崩塌。
    “自然不是，所謂積分其實是這片小世界裏麵的一種特殊物質，被五大學府發現後才作為考核積分的，學府的高層推斷正是這種物質才讓這片小世界沒有像別的小世界一樣在失去主人之後立刻毀掉。”
    “這種獲取積分的方法也不是學府提出來，而是學府的先輩和原住民的先輩後協商出的條約。如果他們追隨的考生最近位列前十，他們可以跟著一起離開這片小世界。我們不過是利用了這條條約。至於你說的反抗？自然是有，但鎮壓就是了。大部分都巴不得呢，因為我們手中的積分，雖然保證了這片小世界不朽，但是也讓他們限製在了天地，如果能跟著前十的考生，學府的高手會出手斬斷那道禁錮，讓他們自由。所以很多原住民在看見我們進來之後都爭先恐後的想要追隨我們和對別人下死手。”
    莫河吐出了很多消息，一部分是家族提前告知他的，另外一部分是在莫坤征服了部落後從他嘴裏知道的。
    “這就是我們被原住民成為噬人者的原因。”
    噬人者，驅使他人殺人之人。
    “這片小世界不是五大學府原本所有的？”蕭塵沉默一下，問出了一個在場三人看來都很傻白甜的問題。
    “五大學府有幾個小世界，但這個不是。小世界很稀有，具有很高的戰略價值，哪怕五大學府在財大氣粗，也不可能拿自己苦心經營了很久的小世界給我們這些考生用。”海靈歌替莫河回答。
    “行吧，那你可以做個好夢了，晚安。”蕭塵拍了拍手，拿起“塵麟”對準莫河的小腹。
    “等等！我不是已經把你們想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嗎？”莫河驚恐地尖叫，這不對吧？
    蕭塵手中動作微微一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誰說你把我們想知道的說出來，我們就會放過你了？”
    “我￥”
    “塵麟”一劍貫穿莫河的腹部，咒罵聲戛然而止，莫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一聲清脆的破碎傳出，一團光包裹住他，迅速消失在原地。
    “別追了，那應該他長輩留給他的保命手段。”海靈歌攔住想要追下去的蕭塵說道，她了解這種手段，能夠帶著人瞬移數百裏，尋常方法很難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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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這個給你。”看蕭塵有點悻悻的，人魚族少女遲疑一下，把從莫河那偷來的臂鎧丟給蕭塵，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別自作多情，就當你剛才救我的報答。”
    那是一副臂鎧，入手並沒有特別沉，通體發黑，表麵有一條條淡金色的條紋，臂鎧中間嵌著一個小小的金色時鍾，時鍾邊緣刻著金色的符號，金色的指針緩緩順時針轉動，指針已經走過地符號變得黯然，尚未走過的依然如白金打造而成，燦燦生輝。
    蕭塵把它套在手臂上，皮膚傳來一陣冰涼，非常貼身。
    “這是莫家的“時裁”，但肯定不是正品，看樣子隻是它的仿製品，使用次數一到就廢了。”海靈歌端詳臂鎧片刻說道，直言真正的“時裁”根本不可能被帶出來，那是莫家最強大的底蘊。
    “這個莫家是什麽來頭？”蕭塵把玩著臂鎧，隨口問道。“一個很有名氣的刺客家族，專門接一些別人不敢接的暗殺任務。”海靈歌道：“本來莫家隻是一個二流的暗殺勢力，但傳言莫家的某位家族進入一處前文明的遺跡後得到一道神秘的傳承，打造出了“時裁”後整個莫家就一躍躋身為一流勢力。”
    “這麽強？”蕭塵驚訝地打量著臂鎧，越發感覺愛不釋手了。
    “你手中這副肯定沒那麽強大，傳聞真正的“時裁”能夠讓使用者進入一種名為“超加速”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下使用者能夠預知未來和看間過去，還有傳言若是全力催動“時裁”能夠直接抹除掉一個人的時間。隻是很久有人看見“時裁”發威了，莫家也沒有出麵辟謠。”
    海靈歌直言時間這個東西很神秘，但凡它有關，哪怕隻是謠傳也會引得諸多勢力重視。
    蕭塵聞言有雖有點遺憾，但是很知足了。他轉頭看向在人魚少女懷中瑟縮的小女孩，揚了揚下巴，問道：“那她怎麽辦？”
    “嗷嗚！”
    煌炎帝獅渾身毛發根根豎起，攔在蕭塵麵前，發出威脅的低吼，火光在它口中湧動。
    “小炎，不要亂來。”小女孩輕聲道，她哆嗦了一下，從人魚少女懷中鑽出來，身體不自主地輕輕顫抖，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下噗嗤一聲跪在蕭塵和海靈歌身前，帶著哭腔道。
    “大哥哥大姐姐，求求你們救救我的村子！”
    兩人同時一怔，小女孩磕頭磕地很賣力，一連“咚咚咚”地磕了好幾個，把額頭都磕地血肉模糊。“小朋友你不要著急，和我們說說你的村子在哪裏？發生了什麽？”
    海靈歌有點看不下去，伸手去攙扶小女孩，但後者的腿像是牢牢黏在地上一樣死活不肯起來，無奈之下海靈歌隻好彎下腰，手掌輕輕按在她的額頭上，掌心裏發出柔和的光芒，小女孩額頭上的傷勢迅速愈合。
    “嗚嗚嗚，我叫榮蟬秋，我的村子叫榮家村，就在穿過這片森林不遠的地方。原本我和小炎是出來采藥的，但等我們準備返回的時候發現有很多怪物朝著村子的方向去了，我很著急，就想帶著小炎抄小路回去通知大家，結果在半路遇到剛才那個壞人，就被他一路追到這了。”
    榮蟬秋急的直掉眼淚。蕭塵靜靜地聽著，這個故事表麵上聽著沒有問題，但介於莫河剛才所說的，他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個原住民聯手他下的套，不然很難解釋一個沒有一點修為的孩子僅靠一隻沒成年的煌炎帝獅從一個修士手底下逃掉。
    “你就這麽相信我們嗎？你剛才也聽見了嘍，我們和那個壞人是一樣的，你就不怕我們傷害你的村子嗎？”蕭塵半開玩笑地問道。
    “不會的，因為我相信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是好人，和村裏兩個剛來的哥哥姐姐一樣。”榮蟬秋揉了揉眼睛，說道。
    “剛來的哥哥姐姐？”蕭塵和海靈歌兩人對視一眼，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海靈歌柔聲問道：“能告訴姐姐，那兩個哥哥姐姐長什麽樣子嗎？”
    榮蟬秋思考一下，說道：“那兩個哥哥姐姐都很厲害，那個姐姐很好看，笑起來很溫柔，撐著一把很好看的傘，寫的字很好看，那些字都可以活過來，很好玩；那個大哥哥看著憨憨的，很可愛，高高壯壯的，力氣很大，他的身體上經常會冒出各種怪物的圖案。”
    蕭塵無言，他實在有點無法把高高壯壯與可愛，憨憨聯係在一起。
    海靈歌心中突然一動，“小蟬秋，我需要你好好在腦子裏回想一下那兩個哥哥姐姐的樣子，可以嗎？”
    榮蟬秋乖乖地嗯了一聲，慢慢閉上眼睛，海靈歌輕輕把她往自己懷裏攏了攏，也閉上眼睛，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
    蕭塵不明所以，看向人魚族少女，後者對他做了個收聲的手勢。很快，兩道模糊的身影憑空顯現出來，都隻有一個背影，女子單手撐著一柄傘，散發著恬靜的氣息，像是從山水畫卷裏走出來一樣、男子虎背熊腰，壯實地似一尊鐵塔，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單手扛著一柄和一人差不多高的闊刀在肩頭。
    在看見那位男子的背影後，蕭塵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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