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長江沉船裏的終極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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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正街的清晨被一陣急促的銅鑼聲驚醒。
雷宜雨一腳踹開倉庫的鐵門,江風裹著柴油味和鐵鏽氣撲麵而來。大建蹲在碼頭邊,手裏攥著一截被江水泡得發黑的纜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雷哥,撈著了!‘江漢號’的錨鏈!”
彩鳳的算盤珠子“啪嗒”卡在半空,賬本上洇開一團墨跡。她猛地抬頭:“那艘民國沉船?”
“不止。”大建從褲兜裏抖出一塊鏽蝕的銅牌,上頭模糊的“中央銀行”四個字在晨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潛水員在艙底摸到這個,被貨箱壓著……”
雷宜雨沒接話,彎腰從痰盂底抽出一張泡爛的《申報》。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的舊報紙上,豆腐塊大小的啟事被紅筆圈了出來:“戰時金庫緊急轉運,凡漢口租界內英美洋行地下室,皆可憑密押單存取。”他指尖在“密押單”上頓了頓,突然笑了。
長江水警的巡邏艇在沉船區域拉起了警戒線。
“同誌,這是民國文物,得移交文物局!”穿製服的人板著臉,腳邊堆著剛打撈上來的鏽蝕保險箱。
雷宜雨蹲下身,扳手“鐺”地敲在箱體上。鐵鏽簌簌剝落,露出箱角被鋼印蓋住的“hsbc”字母——匯豐銀行的標記。他抬頭衝水警笑了笑:“英國人的東西,咱們考古隊正缺外事顧問……”
話音未落,蘇晚晴已經展開一份泛黃的《漢口租界地契》,落款處英國領事的簽名暈開了墨跡:“根據1943年《中英新約》,租界地下產權歸屬原主。”她牛津腔的尾音上揚,“當然,如果貴方想聯係倫敦的遺產律師……”
水警的瞳孔縮了縮。
民眾樂園的地下室裏黴味刺鼻。
趙鐵山用鋼釺撬開最後一道磚牆,灰土簌簌落下。牆後露出半截鏽死的鐵門,門鎖竟是瑞士製的老式機械密碼盤,轉輪上的數字被歲月磨得發亮。
“民國二十六年,中央銀行把金庫改造成了防空洞。”雷宜雨指尖撫過密碼盤,突然發力一擰——轉輪“哢嗒”彈開,鎖芯裏掉出一枚生鏽的銅鑰匙,“鑰匙孔在第三塊磚下。”
大建掄起鐵鎬砸向地麵,青磚應聲碎裂。地底傳來空洞的回響,一股陳年的樟腦味混著金屬鏽氣湧上來。
手電筒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堆成小山的木箱。最頂上的箱子已經腐爛,銀元“嘩啦啦”傾瀉而出,在水泥地上滾出無數道刺眼的銀光。
“一、二、三……”彩鳳的嗓音發顫,手指劃過箱體上的粉筆字碼,“整整八十箱,每箱一百公斤!”
周瘸子的茶樓裏,陳眼鏡正用放大鏡研究一張發脆的圖紙。
“雷宜雨在打撈沉船?”他眯眼辨認著圖紙上的德文標注,“這他媽是漢口花旗銀行的金庫結構……”
突然,圖紙背麵透出幾道淡藍色的線條——是雷宜雨故意用褪色墨水偽造的“中央銀行密道圖”。陳眼鏡的呼吸陡然急促:“快!去江漢關鍾樓底下!”
暴雨夜的江漢關鍾樓,雷宜雨站在地窖入口,看著周瘸子的人瘋狗般刨開地磚。
“雷哥,他們上鉤了。”大建攥著從沉船裏撈出的真圖紙——那上麵標著匯豐金庫的真正位置:民眾樂園地下三米處。
“讓他們挖。”雷宜雨彈了彈痰盂,一枚銀元“叮”地落在周瘸子腳邊。銀元上袁世凱的頭像被磨得發亮,邊齒卻嶄新如初——是上周剛從武漢鑄幣廠“報廢”的模具裏壓出來的假貨。
三天後,武漢工商聯的登記處。
“雷氏實業集團,注冊資本八百萬元。”辦事員狐疑地翻著驗資證明,“您這銀元……”
雷宜雨推過去一摞《銀元成分鑒定書》,每張都蓋著央行特聘專家的章。最後一頁附了張老照片:1937年,中央銀行職員正在漢口碼頭清點銀元裝箱。照片角落,一個穿長衫的年輕人側臉模糊——像極了此刻站在窗邊的雷宜雨。
辦事員的手抖了抖。
防汛牆新砌的磚縫裏,雷宜雨藏了枚帶彈孔的銀元。那是周瘸子的人火並時,從陳眼鏡胸口掉出來的“買命錢”——正麵是袁大頭,背麵卻刻著“1991.7.23”,正是武漢鑄幣廠模具“意外”報廢的日子。
江風掠過水麵,遠處傳來貨輪的汽笛聲。八噸銀元正通過長江支流,悄悄運往深圳的港資冶煉廠——它們將在三天後,變成“雷氏電子”的第一批bp機外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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