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防汛bbs的世紀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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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工廳聽證會結束後,雷宜雨站在走廊窗前,指尖輕輕敲打著那份被韓國代表攥出褶皺的cda技術說明書。程硯舟推門進來,袖口沾著一絲咖啡漬——方才的辯論中,他故意打翻杯子拖延了對方展示核心參數的時機。“他們沒發現痰盂裏的密碼,”他壓低聲音,“但‘信和泰’的人今晚要去漢正街提貨。”
漢口老租界·長江通信舊址
月光被斑駁的磚牆切割成碎片,徐蔚蹲在服務器機櫃旁,指尖突然懸停在一排插槽上。“被動過手腳的加密模塊……”她擰開手電筒,光柱裏浮動的灰塵突然凝滯——插槽內側的劃痕新鮮得刺眼。林秋白從陰影中遞來一份泛黃的《長江日報》,1997年7月1日的頭版照片上,防汛指揮部表彰名單裏有個被鋼筆圈出的名字:劉處長的嶽父,時任通信科科長。
“周家當年用表彰名單做密鑰。”徐蔚的鑷子從插槽夾出半片生鏽的銅箔,上麵蝕刻的波浪紋與痰盂底部的頻段密碼嚴絲合縫。樓下傳來貨車倒車的提示音,林秋白猛地合上報紙:“‘信和泰’的車。”
漢正街老周記軸承鋪後院,杜青山踢開倉庫門時,芝麻醬的腐臭味撲麵而來。五個標著“教學器材”的木箱堆在角落,封條蓋著讚比亞海關的假章。穿花襯衫的男人正用螺絲刀撬箱體暗格,見有人闖入,反手將一遝單據塞進芝麻醬桶。“雷總的人?”他咧嘴露出金牙,“這批貨的保險單在蘇黎世,燒了也沒用。”
程硯舟從杜青山身後晃出來,皮鞋碾過灑落的芝麻:“倫敦銅期貨的看漲期權,行權條件寫的是‘長江水位超警戒線’——你們賭防汛失敗?”花襯衫表情一滯,突然撲向牆邊的電閘。杜青山甩出軸承砸中他手腕,木箱夾層嘩啦散落幾十張光盤,內圈刻著與“江鷗號”貨輪航線完全一致的經緯度。
德明飯店頂層套房,雷宜雨用放大鏡審視著光盤,電視屏幕上的雪花點突然扭曲成一段模糊影像:1997年香港回歸前夕,防汛bbs某個加密帖的附件視頻。畫麵裏,周老爺子對著鏡頭說:“等台風天,友誼大橋下的貨能翻十倍。”背景音是鄭阿四用粵語報出的賭場桌台號。
“他們不是在洗錢。”程硯舟猛地扣下筆記本電腦,“周家把防汛指揮部的備用頻段抵押給了澳門賭場!”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雷宜雨手中剛拆封的傳真——輕工廳批準了“新秀”頻段資源的臨時征用令,簽署時間是三小時前。
武昌車輛廠廢料場,暴雨衝刷著生鏽的鐵軌,薑敏蹲在搪瓷痰盂前,軍用級長波接收器的頻段密碼正被她燒錄進山寨手機主板。王師傅用焊槍修改著電路,突然抬頭:“雷總,這玩意兒真能截到蘇聯潛艇信號?”
“是截他們現在用的東西。”雷宜雨抹去臉上的雨水。遠處,程硯舟正帶人將“教學器材”木箱裝車,箱體上的俄文噴漆在閃電下泛著冷光。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時,他在香港收過周家拋售的烏克蘭黑海艦隊廢鐵清單,此刻清單上的編號與木箱鋼印一一對應。
江漢關碼頭淩晨,巴拿馬籍貨輪“江鷗號”的探照燈掃過岸邊的集裝箱,徐蔚躲在吊車操控室裏,屏幕上的頻譜儀突然跳出一串加密信號——與痰盂密碼同頻的波段正從貨輪艙室發出。林秋白按住耳機:“輕工廳的人十分鍾後到,他們帶了頻譜幹擾器。”
雷宜雨看向程硯舟,後者舉起剛從賭場贖回的抵押合同:1997年周家質押防汛頻段的原始文件,債權人簽名欄裏藏著劉處長嶽父的私章。“該清賬了。”他劃亮火柴,火苗舔舐合同紙角的瞬間,貨輪甲板傳來重物落水的悶響。
糧道街中央廚房,杜青山踹開冷庫門時,三十七桶摻氧化銅的芝麻醬正被搬上“信和泰”的貨車。程硯舟用槍托砸開桶蓋,撈起的銅箔上顯影出蘇黎世保險的保單編號——與漢正街商鋪存貨全損索賠號完全一致。
“熱幹麵指數是幌子。”雷宜雨拾起地上一張采購單,背麵用芝麻醬寫著銅期貨平倉指令,“他們真正的賭注是……”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震動,薑敏發來一段剛截獲的軍用頻段音頻:劉處長嘶吼著命令手下銷毀長江通信的服務器備份。
漢口沿江大道,暴雨中的海關緝私艇包圍了“江鷗號”,雷宜雨站在堤岸上,看著程硯舟帶人登船。甲板騷亂中,一個瘦高男人企圖將鐵箱拋入江中,箱體砸在船舷彈開的刹那,幾十塊鍍銅電路板散落——每塊都刻著與防汛bbs加密帖相同的“江鷗”標記。
林秋白從貨輪機房衝出來,舉著剛拆下的艦載通訊模塊:“蘇聯技術,但改成了接收長江流域防汛電台的頻段!”雷宜雨接過模塊,指尖撫過上麵嶄新的中文標識——周家舊部竟用走私設備搭建了覆蓋長江的非法監聽網。
晨光刺破雲層時,雷宜雨獨自站在海關檔案室,麵前攤著1997年防汛bbs的後台日誌。被刪除的加密帖附件名裏,“台風”二字後麵跟著一組數字:澳門永利賭場保險箱密碼。他拿起剛收到的傳真,軍委技術局確認截獲信號源自某國現役軍艦。
窗外,程硯舟正指揮工人將“教學器材”木箱搬進長江通信的倉庫。卷一卷二積累的財富與人脈,此刻化作倉庫深處那台由武鋼廢料改裝的信號幹擾器——它正嗡嗡運轉,屏幕上跳動的頻段密碼,像極了二十年前漢正街第一桶金時的國庫券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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