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衝刷過的江城空氣格外清爽，洪水的泥濘已漸漸退去，留下一片重建的忙碌景象。雷宜雨站在光穀基地的窗邊，望著外麵井然有序的工地——老吳帶著退伍軍人們還在調試那批移動政務點集裝箱，災民們排著隊學用手機付賬，一切都按他的棋局穩步推進。
    昨晚蘇采薇匯總的數據顯示，“千鄉計劃”線下試點日活突破五萬次，數字支付的種子已在災區生根。雷宜雨嘴角微揚，這正是他要的：洪水退去，數字生活該登場了。他正盤算著是否讓瘦猴加大推廣時，辦公室的門“砰”一聲被撞開，瘦猴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
    “宜雨哥！天大的好事，中東那邊炸鍋了！”瘦猴揮著手機，滿臉放光，像撿了個金元寶似的，“迪拜那酋長親自打電話了，點名要咱們定製一台鑲鑽的神機！12顆0.5克拉鑽石啊，機身還要刻《古蘭經》經文！那家夥口氣拽得很，開口就報48萬美元，還說要是幹得漂亮，整個中東土豪圈都排隊了！”
    瘦猴一口氣報完消息，顧不上喘勻，又從包裏掏出一堆文件——全是阿拉伯語和英語夾雜的訂單書。
    “看，這些土豪訂單排到2010年了！咱光穀這塊地頭，怕是要成鑽石工坊了！”
    雷宜雨接過文件翻了兩頁，眼睛一亮。這中東酋長叫卡裏姆，迪拜王室成員，是個手機狂熱者，在咱的長江係列手機亮相埃及巡展時就被迷住了。
    不過定製鑲鑽機？
    雷宜雨心頭暗笑：前世裏，2010年後奢飾品手機火得一塌糊塗，但2008年這年頭上，國際大牌還在傻乎乎推功能機，咱山寨機王朝的鐵三角布局——聯發科芯片的靈活、華強北方案的敏捷、光穀製造的性價比——直接給土豪們來了降維打擊。
    “這單接了！”
    他拍板叫來蘇采薇，“采薇，聯係徐漢卿和老吳，半小時內會議室集合！中東市場是下個藍海，這回得玩出花。”
    蘇采薇應聲而去，瘦猴趁機拉過椅子坐下，嘴裏叼著支煙，嘖嘖道：“宜雨哥，你咋啥都算這麽準？中東土豪的錢這麽好賺？以前三星諾基亞那些洋鬼子報價虛高，咱一出山就破局！”雷宜雨瞥他一眼，嘴角掛著絲神秘笑意。心裏門兒清：前世金融危機後奢飾品手機需求暴漲，現在布局正卡在風口。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張舊照片——那是在非洲搞“草原通”時，和遊牧民合影的，手機殼上刻著部落圖騰。
    “記住，中東人不隻是買手機，買的是信仰和身份。刻經文這事，你得尊重人家文化。”瘦猴恍然大悟：“懂了！我讓我迪拜線人搞點《古蘭經》精裝本，保證文字不出一絲岔子！”
    會議室裏，眾人圍桌而坐——徐漢卿一身油汙工裝、老吳戴著黑框眼鏡、蘇采薇已攤開數據圖表、趙三強靠著門框護衛，外加瘦猴在旁眉飛色舞複述訂單細節。
    “雷總，鑲鑽的活兒我來！”徐漢卿拍胸脯，“軍工實驗室的激光技術剛好用上，鑽石不是塞進去的，得嵌進鈦合金框架裏。”老吳卻皺起眉：“小雷老板，鑽石價高，得防丟！中東這單子雖肥，但48萬美元一台啊，趕上咱普通機一百台了！”
    蘇采薇柔聲道：“宜雨，成本表我算好了：鑽石成本20萬刀，刻經文工藝10萬刀，淨利18萬刀。關鍵是這個定製案能撬動中東市場，你看這訂單排到了2010年，保守估計一年兩千萬美元。”她把投影儀一開，中東地圖亮起光點——迪拜、沙特、科威特，全是紅標排單。雷宜雨點點頭：這不正是山寨機王朝的農村渠道戰延伸嗎？手機下鄉打垮諾基亞低端線後，高端定製就成新戰場。
    設計過程一波三折，徐漢卿的實驗室成了主戰場。一群工程師圍著一台原型機苦戰：鈦合金外殼太光滑，鑲0.5克拉鑽石得用納米級激光定位。瘦猴拿來一塊樣板——刻著“宜雨哥，試試這激光頭，我從日本黑市淘的！”——一開機，鑽石就烤糊了半顆。
    瘦猴尷尬得直撓頭：“操！這破玩意兒比非洲那抗摔機還難搞！”徐漢卿卻樂了：“軍工塗層管用！”他從庫房拖出一堆從奧運安保淘汰的碳纖維板。“看這阻尼矽膠，保鑽石亮瞎眼！”蘇采薇迅速聯網查資料：“《古蘭經》經文需正楷雕刻，別弄錯字體，否則鬧笑話。”
    眾人七手八腳忙活，雷宜雨靜靜盯著現場。他想起前世iphone剛出道那會兒的土豪定製版，暗歎：現在2008年，咱山寨機靠著鐵三角優勢捷足先登——華強北出模具、聯發科控芯片、光穀組裝打品牌，一夜間讓國際巨頭傻眼。
    測試環節意外頻發。老吳派來倆技師，結果刻經文時把一段經文排版亂了。“唉呀媽呀，阿拉伯文從右往左刻，咱給整反了！”瘦猴火急火燎找迪拜翻譯補救。趙三強一臉嚴肅：“雷總，這單關係到奧運安保通信訂單，別出紕漏！”
    雷宜雨擺手：“換一批玉石匠，刻成藝術化紋路。”他叫蘇采薇開視頻會，連線卡裏姆酋長本人。屏幕上，卡裏姆戴白袍紅巾，嘰裏呱啦一通阿拉伯語——翻譯說：“酋長問，能不能再加鑽石？”雷宜雨笑道：“行啊！不過每顆鑽石配一段《古蘭經》智慧箴言。”卡裏姆狂喜，當場預付款打賬。“這48萬美元值！”瘦猴跳起來，“宜雨哥，你要宰狠點啊！”
    成交那天，卡裏姆派私人飛機來武漢取貨。光穀基地外，一排越野車護著定製機，趙三強帶安保隊嚴陣以待。卡裏姆一下機，看見手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12顆鑽石環著機身，如星空閃爍；經文刻紋流暢威嚴，透著古老智慧。瘦猴捧來證書：“酋長，這可不光是手機，是長江集團的信仰工程！”
    卡裏姆摸著機殼，用英語連說三句“完美”，隨即掏出支票——48萬美元成交！現場掌聲雷動。雷宜雨適時推波助瀾：“中東訂單全上快車道！”瘦猴趁機拉來訂單牆海報——排期密密麻麻直抵2010年。
    慶功宴上，眾人舉杯。瘦猴摟著老吳肩膀：“小雷老板，鑽石風暴一刮，咱山寨機王朝要變奢侈王朝了！”
    蘇采薇笑道：“宜雨，中東客戶數據庫建好了，下個目標是奧運禮品機。”雷宜雨淺酌紅酒，心潮澎湃。奧運倒計時，安保通信訂單已在囊中，但這迪拜一單隻是起點。他望向遠方——洪水退後的江城漸入繁榮，數字洪流正席卷世界。瘦猴湊近低語：“宜雨哥，下一步是不是該收拾那幫挖角的三星漢奸了？”
    雷宜雨卻神秘一笑：“不急。讓他們先嚐嚐鑽石的甜頭，挖走的骨頭，咱換個法子啃回來。”
    陽光穿過窗棱，落在定製手機上，鑽石的光芒仿佛預示著一個更廣闊的王朝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