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又是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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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升是過往所有時代至強者的終極目標,除了近萬年的末法時代,因為這個時代的武者已經知道了祂的存在。
    之前每個時代武者的飛升都失敗了,盡數被飛升劫摧毀。
    現在大家才知道,根本沒有什麽飛升劫,那是祂的狙殺!
    不過達到魂帝那種層次的一道之尊,應當早就察覺到了祂的注視,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徹底逝去!
    陳宴通過亞曆山大了解了很多。
    亞曆山大:“現在外麵三盟盟主,放眼曆史,根本上不去台麵,看著吧,不久後必定全部下桌!”
    亞曆山大指點江山的模樣,讓陳宴想起小時候身邊的老人,張口閉口就是世界局勢,因此陳宴啞然一笑,可卻被亞曆山大瞪了一眼!
    “你該不會認為本座是在刻意貶低他們吧?”
    “你剛剛告訴本座,如今的魔盟盟主不過是個單體係的吞魔,手中也就一顆始魔髒。”
    “本座當年當盟主的時候都有兩把神帝基,始魔髒與變異魔方皆在本座掌心之中!”
    陳宴震驚:“您當年是魔盟盟主?”
    亞曆山大氣笑了:“沒那麽卑微!”
    “本座當年是天下第一!”
    陳宴眼珠子猛的瞪大,一旁趙靈兒亦是滿目驚疑,因為完全看不出來,這位金獅皇帝的性格太豪爽,親和力很強,根本沒有距離感,也沒有那種上位者的極致威壓,何況話還很多。
    亞曆山大心想,這不都是因為憋了五千年的話嗎?
    最後,他感歎道:“本座當年也曾自詡人間第一流,天下無敵手!”
    “直到遇見昊星河才意識到,原來我之武道的終點,不過是他人的起點。”
    “千萬年來,祂為了牢牢控製天嵐,不斷的收權,收走了魂力體係,收走了外道咒紋,收走了第二本命器,最重要的是收走了神性,總之,時代越久遠的強者實力越是驚人,例如鑄成不朽軀的天魔老祖!”
    陳宴訝異:“不朽軀?”
    亞曆山大:“用你們這個時代的話來說,應該可以視為第十一階身體素質吧。”
    “十一階!?”陳宴心神巨震。
    “天魔老祖是怎麽做到的?”
    亞曆山大搖頭:“在那個一切充滿未知的時代裏,人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機緣。”
    “那樣的時代即將再次到來,陳宴,你做好準備了嗎?”
    陳宴咧嘴一笑,滿目期盼。
    接著。
    他開始運轉天書魂印,陳宴身上彌漫出微弱的紫芒,然後好奇的問道:“陛下,我該怎麽修行魂力體係?”
    隻見亞曆山大眼神決然,抬頭朗聲道:“兄弟們,你們將在這位少年的身上得到新生!”
    聽聞此話,陳宴心神大震,隻見祭壇周圍忽然湧出密密麻麻的冤魂,扭曲的金獅,斷翅的鳳凰,獨角的麒麟,還有些枯瘦的人類。
    霎時間,陳宴隻覺一陣呼吸急促,不可置信的看向亞曆山大。
    亞曆山大回頭,沉聲道:“魂力自然靠吸收靈魂力量來修行。”
    “他們就是我為你準備的靈魂力量!”
    這一刻,萬千冤魂不再狂躁,鳳凰扇動著殘翼,神龍平淡的匍匐著,一位穿著華貴的麒麟眼裏浮現一抹解脫,他們無聲無息,立於幽寂的天空中,等待死亡。
    亞曆山大的臉上浮現一抹欣慰,因為下意識的反應不會騙人,陳宴那麽聰明,不可能沒想過提升魂力的至寶是什麽。
    他肯定猜到了,隻是他不敢相信,所以在自己揭開大幕的瞬間,眼裏浮現了濃濃的震驚,還有抗拒。
    這時,陳宴沉聲道:“他們是您的部下,是守護天嵐的英雄!”
    亞曆山大搖頭道:“這與你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如果不是五千年前您率領他們擋住了神族的進攻,或許這個世界就沒有陳宴這個人了。”
    “是你們帶給了天嵐五千年的風調雨順!”
    亞曆山大平靜道:“然後呢?”
    陳宴眼神堅定,擲地有聲的說道:“既然您可以出去,那我也可以為他們重鑄肉身!”
    亞曆山大搖頭:“我能出去是因為我有魔性保護我的靈魂,而他們沒有,時至如今,他們恐怕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這是他們能為天嵐做的最後的事。”
    陳宴喃喃道:“燃料。”
    亞曆山大笑道:“是的,他們將會成為你魂力體係的燃料。”
    可陳宴卻是不斷搖頭,好似陷入了一股巨大的情緒,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因為他非常討厭這個詞,更討厭現在正在發生的事!
    亞曆山大愈發欣慰,眼前的少年或許沒有帝袍加身,但他的言行舉止裏都是帝王氣質,隻有帝王,才會如此在意這些東西。
    若是個普通人,早已接了這份機緣,甚至還會想,那不過就是一群無關緊要的殘魂而已,能被我吸收那是他們的榮幸。
    可惜。
    亞曆山大認真道:“你沒得選!”
    陳宴猛的抬頭,眼裏浮現一抹決然:“我有的選!”
    “您告訴我另外一條溶洞在哪!”
    亞曆山大搖頭道:“神族殘魂數量稀少,不足以支撐你的魂力體係。”
    “陳宴,我知道你有一個偉大的靈魂,但人死不能複生,他們已經變成這樣,死亡對他們來說其實是解脫!”
    “把他們的靈魂交付給你,相當於以另外一種狀態繼續征戰,這不是壞事。”
    陳宴呆呆的站在祭壇上。
    從他踏入武道征途迄今,幾乎沒有受過幾個人的恩惠,且被人坑害的事卻從未中斷,他也曾抱怨怎麽就沒人願意幫幫自己,直到後來才發現,沒人幫才是好事!
    人生最難莫過此心有愧!
    陳宴可以無情的跟張順說良心不值錢,但當張順解釋完一切之後,他的臉色又變得非常難看,滿心憂愁。
    他可以說自己隻在乎力量其他什麽都無所謂,可當居玄上病入膏肓的時候他卻急瘋了。
    他隻是一個假裝什麽都不在意的人。
    因為過去的經曆讓他深刻的感悟到了在意的代價。
    他可以接受你從來沒來過。
    但他無法接受你來了又走,因為他會認為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的無能。